“嗯,差不多。”楚景暔一邊寫一邊敷衍,把數學放到最後做是他的習慣,現在他勉強還能一心二用。
“你們這是什麼?三模卷?”梁樹柯震驚的說不出話,“我們是剛進一複吧?你們不會背着我們今年六月高考吧?”
“話說這個卷子怎麼還剩這麼多,你晚自習沒寫啊?”
“晚自習考了兩個半小時語文加作文,就剩下一個小時多點,而且我生物化學都寫完了。”
“你們班,啧啧啧,太權威了。”梁樹柯看着頭都疼,“那你們平時寫什麼?”
“語文英語固定每天兩篇,數物化生在基礎,重難點,高考競賽中間循環,簡單的題多寫的煩,複雜的題少不會寫。”楚景暔恨恨地把筆按開,又好好的把算出來的選項勾出來。
事實證明,情緒再穩定的人在寫卷子這件事上也是會瘋的。
“厲害……”
話音未落,宿舍門就“吱呀”一聲打開了,手電筒的強光直直照射進來。
“人齊了沒有?”高永峰邊問邊走進宿舍,手裡拿着信号探測儀就開始掃。
兩個人同時探頭往那邊看:“齊了。”
“這個是誰?”手電筒照到林星漸整整齊齊的床鋪。
“林星漸。”
“有沒有帶電子産品?”
“沒有。”
“有沒有也不是你們說了算。”高永峰突擊檢查這個事做的多了,專往刁鑽的地方找。
梁樹柯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緊張的盯着高永峰。
對比起來楚景暔倒是心如止水,還有閑心去看門外被抓來當苦力的兩個人,一起拿着一個裝了一小半的麻袋,看起來今晚收獲不少。
“一班還是不一樣啊,一個都沒有,挺好。”高永峰把信号檢測儀關上,走過來看了一眼,喜笑顔開的拍拍兩個人的肩,“讨論問題小聲一點,寫作業也不要太晚睡。”
“好。”兩個人異口同聲。
等高永峰走了梁樹柯才捂着心髒松了口氣:“吓死我了,你怎麼這麼會藏手機?而且你看着一點都不緊張。”
“在之前那個學校學的,他們查的嚴比這個勤快,免疫了。”楚景暔把手機翻出來開機,實話實說。
一定要說藏手機和見風使舵,時理是真的強。
“牛。”梁樹柯朝他比了一個大拇指,沒急着翻東西,他怕高永峰殺個回馬槍,畢竟之前有過先例,“你們一班全神人。”
“沒一個會畫畫的。”
“哈哈哈那倒是。”
林星漸是在剛剛熄燈的時候給他回的信息,他沒看到。
【格查爾:查完寝回】
“格查爾?林星漸啊?為什麼用這個備注?”梁樹柯問完才發覺似是有點不妥,特意重新補了兩句,“無意間瞥到了,你們聊了什麼我沒看見啊,你不想說也沒事。”
剛剛查手機還沒感覺的心髒在梁樹柯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開始“怦怦”狂跳。
或許是心虛,楚景暔下意識把手機蓋上甚至差點沒拿穩,緩了一會才問:“你知道格查爾鳥嗎?”
“嗯?不知道,怎麼了嗎?”梁樹柯站在旁邊,疑惑的看向楚景暔。
“傳說有一位國王在機緣巧合下捕獲到了兩隻格查爾鳥,每天好吃好喝供養,但格查爾鳥甯願絕食而死也不願生活在囚籠中,因此被當地人稱為‘自由鳥’。
還有另一個版本是說有一位首領在抗擊西班牙侵略時犧牲,一隻格查爾鳥落在他身上,其胸脯被英雄的鮮血染紅,所以也有說它是國家和尊嚴象征。”
“所以……?”梁樹柯聽的一臉懵。
“格查爾鳥象征着自由、尊嚴、追尋詩和遠方,不覺得和林星漸很像嗎?”楚景暔反問。
梁樹柯思考了一下:“這麼一說确實挺像的,那你懂的還挺多。”
“以前看過書,這個方面略懂而已。”楚景暔松了口氣。
幸好不是之前那個備注被看到,要不然他就是長十張嘴也說不清。
但他沒說完。
格查爾鳥在當地還是愛情的象征,可惜的是國内沒有,國外的在他們惡意捕殺下已經瀕臨滅絕了。
如果不再好好愛護,現在的格查爾鳥就将成為最後的絕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