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川輕咳了一聲,最終道:“公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簡兮怔了一下,不自主地看俞少璟一眼,又覺得不應該看他,輕道:“可以。”
俞少璟見狀,自覺行開幾丈遠,陳雲川方道:“卑職是有件事想請公主幫忙,卻有點難以開口。”
“陳統領不妨說說看,如果能幫的話,我會盡力幫忙的。”
“憑陛下對公主的寵愛,公主肯定能幫忙的。是這樣的,這兩天安樂公主選婿,把朝中所有還沒定親的六品以上的文武官員的名單都送至内務廳再呈皇後和公主篩選,卑職想請公主出面,請陛下不要把卑職的名字送上去,因為卑職已經有心上人。”
“這不難,你有心上人很正常,即使是陛下或安樂公主,也不會逼你的,為何你如此緊張?”
“公主有所不知,卑職的心上人其實是我的未過門的嫂嫂,她與我兄長成婚不到三月,兄長意外去世,她無兒無女被發還娘家,她的父兄卻容不下她。她現在住在京城的一處别院裡,我的愛慕她本來拒絕的,我答應過她,隻要我能官至五品,便求陛下賜婚,這樣即使父母反對,我也能娶她。可如果她知道我有可能被公主選中,她隻怕會心裡不安,以她的性子,一走了之也是有可能的。可這種事,如何向外人說道,隻能求公主私下為卑職說情。”
雖然與陳雲川見面的次數不多,可每次,他都是一副果敢忠勇、英氣逼人的高大形象,如今眼前的陳雲川,眼中盛滿溫柔,臉上染着笑意,分明是一個沐浴在喜悅中的男子。
陳雲川奉命尋自己,前幾天又救了自己,簡兮本就心存感激,見他情深意重,感激之餘,不禁多了幾分感動:“原來如此,包在我身上吧。”
俞少璟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眼神冷淡地看着不遠處的兩人,談笑風生,像一對相識已久的老友,覺得陽光份外刺眼。
兩人有說有笑地行至俞少璟跟前,陳雲川正要告辭,卻又轉回身道:“對了,還有一件事,卑職想提醒公主。這兩天,京城裡傳起了公主的流言,說公主孤身一人從西南回京,路途遙遠險惡,不知道公主。。是否遇過什麼壞人或危險,可許名節有損。”
簡兮皺眉:“這種無中生有的話,我不會放在心裡的,謝謝你的提醒。”
陳雲川走後,俞少璟也是眉頭緊皺,:“你真的不介意嗎?”
“我是真的不介意,宮中也好,京城也罷,哪個地方沒有流言的,我一個将門遺孤大難不死,還被陛下收為義女這麼好的話本,沒有人議論才怪呢,可一件事再熱鬧,也總有冷卻的時候,也許幾天這事就過去了。”
俞少璟輕輕點頭,緊皺的眉頭卻沒有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