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組為楚辭準備了單獨的休息室,茶幾上的小餅幹很好吃,楚辭就想帶給她嘗嘗。
Follow PD估計還在滿世界找他。
“那我先上樓了。”楚辭有些不情願地說
楚辭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瓜吃得心滿意足的雲諾諾終于出發去攝影棚,陳昭陽也回化妝間繼續做妝造,沈存真舒了一口氣,着手應付剩下兩個男的。
為避免隔牆有耳,她特意找了個沒人的房間。
“我沒惹過楚辭吧?”陸放呲牙咧嘴地揉着手腕。
“他不像記仇的人啊?”江炳鑒壓根沒聽出來自己也被内涵了。
“聽着,”沈存真直接進入正題,“如果楚辭問起來,你們倆都是我的前男友,明白了嗎?”
“啊?”/“什麼?”二人反應激烈。
“你你你不會是暗戀我吧?”江炳鑒吓得話都說不利索。
“你們真是一對?你想讓他吃醋?”陸放猜測道。
沈存真不耐煩地按了按太陽穴:“問完了沒有?“
她習慣性上揚的嘴角放了下來,整個人的氣質都為之一冷:“那輪到我提問題了。”
“江炳鑒,當初拍《江湖客棧》,你自己從增高鞋上摔下來磕斷了牙,為什麼跟粉絲說是演打戲的時候被我踢的?’
“呃……”江炳鑒用袖子蹭了把手汗。
“還有你,”沈存真看向陸放,“為什麼跟前女朋友吹噓我因戲生情倒追你?’
“唔……”陸放臉上的油都去了一半。
“我們各退一步,互不幹涉,怎麼樣?”沈存真面露微笑。
“沒問題。”/“好的。”二人齊刷刷地說。
沈存真回到化妝間,發現藝人統籌正站在她的座位旁發火 。
“沈小姐,我告訴過你,我們今天的日程非常緊湊,”藝人統籌的臉色極其難看,“你突然玩失蹤,化妝師找不到人,害得整個拍攝計劃都要往後推遲,後果誰來承擔?”
這個世界上有三種人:
第一種是沈存真。
沈存真一眼就看出來,藝人統籌是在别的藝人那裡受了氣,轉頭發洩在最好欺負的她身上。
這時候據理力争反而是浪費時間,萬一又讓他感覺丢了臉面,以後不知道要被使多少絆子。
沈存真的優點之一就是從不内耗,不是她的錯休想讓她反省。
她平靜地坐下,任那些爹味說教從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還捧場地“嗯”了幾聲,以免被拆穿是在發呆。
第二種是陳昭陽,她是無論如何都會據理力争的類型。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吧?”陳昭陽把剛燙好的卷發往肩上一掃,像一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女俠,“你們已經讓存真幹等了兩個多小時了,她總共才離開不到二十分鐘——”
“而且她就在本層活動,稍微喊一聲都能叫回來,再不濟打個電話不也行嗎?”
第三種是雲諾諾,她社會經驗豐富,最擅長化解矛盾。
“不能就怪真姐姐一個人呀,我剛才去攝影棚去晚了,也耽誤了不少時間,”她擔憂地眨着大眼睛,甜甜地說,“後面的姐姐們可以排一下順序,快輪到了就在原位上等待,您覺得呢?”
但是,這個世界上還有楚辭。
楚辭走到休息室才想起來,他忘記把小零食塞給沈存真了。
他趁着造型師去拿衣服的空當又偷溜下樓,剛好聽到她在挨罵。
楚辭在秃頭男人的背後清了清嗓子。
“是我幹的。”楚辭一副幕後大boss的口吻。
“沈存真是為了見我才出去的,也是為了哄我才一直都沒回來。”他按捺着沒有表現出特别得意的樣子。
“何況我溜号的時間比她長多了,你要是罵她,就連我一起罵,還得罵得更狠。”楚辭把頭靠在門框上,懶散地說。
就連情商滿分的雲諾諾都理解不了他的腦回路。
——這算什麼啊?你随便複習,反正我會考倒數第一幫你墊底?
藝人統籌在一邊汗流雨下,他哪敢惹楚辭這位祖宗。
其實楚辭并不是要拿咖位壓人,如果藝人統籌真的理由充分地大罵他一頓,他隻會欣然承認錯誤。
楚辭天生反骨,面對世間任何規則,他的第一反應都是先問“憑什麼”。
但隻要你給出合理的答案,楚辭就不會一味亂來。
或者說,他雖然不守規矩,卻很有自知之明。
賤是一定要犯的,但打也是可以認的。
楚辭還在無序樂隊時候,為了疏解成員(楚辭以外的三個人)的心理壓力,防止隊内矛盾(主要針對楚辭)演化為肢體沖突(想揍楚辭),每隔一兩個月,韓賦就會舉辦一次“楚霸王批鬥大會”,向他發動聲讨。
楚辭一有空就會去旁聽,對大部分罪行供認不諱。
“對不起楚老師,是我沒控制住亂發脾氣 ,”藝人統籌戰戰兢兢道,“也……也對不起沈小姐。”
這個小姑娘上哪找的那麼多靠山。
楚辭把餅幹遞給沈存真,小心眼地說:“隻許分給女生吃。”
沈存真接過袋子的時候,他稍微磨蹭了一下,沒有立刻把手指收回。
楚辭再次露出了希望得到她誇獎的神情。
“很帥,”沈存真用隻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