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諾諾露出“噫這是在幹什麼”的吃瓜表情,跟個小炮彈似的直沖第一現場。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沈存真把楚辭的頭發絲掙脫開。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她一時不知該從哪開始解釋。
沈存真求助地望向楚辭,他低垂着眼,臉紅得像發了高燒,甚至能依稀看到有白色的水蒸氣正從他的頭頂升騰出來。
就像真的和她做了很羞恥的事被人抓包了一樣。
他到底在心虛些什麼啊!!!
“你們開心就好,細節不必過多交代,”陳昭陽一把把雲諾諾撈回自己身邊,不忍直視地後退了一步,“但能不能别在走廊上,人來人往的……”
“這或許也是play的一環呢。”雲諾諾很懂地說。
就在沈存真覺得事态已經足夠混亂的時候,休息室的門也被打開。
“你給我把靴子穿上!”陸放捏着鼻子,毫無風度地邊走邊罵,“鞋裡面是捂多少層汗啊,腳臭得要人命。”
江炳鑒站在門口,神色鐵青:“你再把你那破香水到處噴試試看?都進我眼睛裡了!”
“嗨。”他尴尬地朝沈存真她們打了個招呼。
“咳,見笑了。”陸放讪讪地撥弄劉海。
一團漆黑的、深重的怨念,雷雲般籠罩在他們上空。
“我說你怎麼一看到我就急着關門,”楚辭冷笑一聲,陰陽怪氣地說,“原來是要金屋藏嬌啊。”
他話音剛落,江炳鑒、陸放、雲諾諾和陳昭陽的腦袋上,都冒出了此起彼伏的問号。
沈存真眼前一黑接着一黑,就差要閃走馬燈了。
“楚哥,哎呀,真是榮幸,”江炳鑒剛見面就想和他攀交情,“我一直都特别欣賞你的音樂……”
“我00年的,比你小四歲。”楚辭毫不客氣地打斷道。
心機老綠茶還敢在他面前裝嫩是吧?
江炳鑒嘿嘿一樂,連哥都不讓叫,這個楚辭倒挺謙遜。
“小真真,幫我介紹一下呗?”陸放感受到楚辭的敵意,眼底的興趣愈發濃厚。
楚辭暗自活動嘴皮,他需要找到一個足夠有攻擊力的詞來攻擊他。
沈存真被陸放的卡痰音叫回了神,眼看這個詭異的修羅場就要朝着更加不可名狀的方向發展,她當機立斷,決定先把最麻煩的楚辭控制住再說。
沈存真本來想拉楚辭的衣角,但他今天穿的皮衣面料太滑,使不上力。
楚辭内搭了一件破洞背心,脖子上戴着用好幾塊金屬骨骼串在一起的choker,一條細細的銀鍊穿過choker兩側的劃扣,剛好垂到他的胸口。
嘴毒技能快要冷卻好了,楚辭單手插兜,挑釁地勾唇——
——沈存真及時用手指扣住了他胸前的銀鍊。
就在那一瞬間,沈存真做過得的所有牽着楚辭到處跑的噩夢得到了具象化。
楚辭的喉結被勒了一下,他不爽地扭頭看她。
“你别亂兇人,”沈存真趕緊把他往自己身邊拽了拽,“我也是剛知道江炳鑒和陸放要上這個節目的。”她低聲道。
“你怎麼不直接告訴我?為什麼還把那倆貨藏起來?你是不是又想騙我了?”楚辭委屈地嗚嗚汪汪。
“這不是怕你生氣嘛。”沈存真軟和地說。
“哼。”楚辭被這句哄好了一點。
“現在大家都看着呢,你就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了,可以嗎?”沈存真單獨對他笑笑。
“行吧。”楚辭矜持地擡高下巴。
“這是在嘀咕啥呢?”從洗手間回來的陳昭陽問。
“訓狗。”雲諾諾言簡意赅。
“楚辭,以後請-多-關-照。”楚辭禮貌地朝兩名情敵伸出手,一字一頓地說。
江炳鑒讨好地率先握住,他的手汗很重,楚辭忍了兩秒鐘就把手放開。
“鄙人江炳鑒,一介演員,古裝作品比較多,譬如《花前月下》、《青絲曲》、《軒轅血》……”江炳鑒文鄒鄒地說。
“我知道你,”楚辭懶得聽他廢話,“馬戲團娛樂的。”
“zoo,zoo娛樂。”江炳鑒賠着笑臉。
楚辭拖長音發出一聲“哦”:“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是踩高跷的呢。”
沈存真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楚辭理直氣壯地回瞪,拜托,他已經夠收斂了。
“我叫陸放,也是演員。”陸放越瞧越覺得有意思。
楚辭再次朝他伸出手,陸放的手骨被他捏得咔嚓作響
陸放強笑着用另一隻手去掰楚辭指縫,但他的手硬得就跟個老虎鉗似的。
陸放疼得想罵娘,楚辭才總算放開了他。
“勁兒真小。”楚辭嘲諷道。
就你小子也配公主抱沈存真?
“……”沈存真的母語是無語。
楚辭轉過頭來看她,他的眼睛比平常要亮,一副闖了禍還想要她表揚的模樣。
“你差不多該去換造型拍海報了吧?”沈存真恨不得立刻把這尊大佛送走。
楚辭摸摸鼻子,他确實是偷偷跑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