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搞什麼鬼。知幸分明看到他打開了鬧鈴,于是悄悄跟在他後面。
他走的不遠,入口附近都是海綿墊,知幸幾乎沒發出什麼聲音。
“吳韬,怎麼回事,他突然生氣了!”對方接了電話,他就劈頭蓋臉一句。
“你是不是自由發揮了?”
“我發誓,都是按照你說的來的。”
受他情緒感染,吳韬的聲音也有一絲緊張:“别急,别急,你給我描述了一下剛剛發生了什麼。”
尚錦程簡要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并且把知幸說的話原原本本告訴他了。
“你是說,她雖然生氣,但是卻把頭盔按在你腦袋上,還威脅你說,你不戴,她就走人?”
“對對。”
吳韬聲音的緊張煙消雲散,反而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快想辦法幫我!”尚錦程幾乎氣炸。
“兒啊,你就是經曆太少,爹和你說,你繼續按照爹的攻略來,一點問題都沒有。”
尚錦程神經都快劈叉:“啥?”
“她給你戴頭盔,是關心你,明明關心你,卻還說難聽的話,威脅你要走,卻沒走,你知道這叫什麼嗎?”
“什麼?”
吳韬的聲音帶着一絲調弄:“叫聲爹告訴你。”
“滾!兄弟現在十萬火急,你還有心思和我開玩笑。”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歎氣:“這是傲嬌,傲嬌懂嗎?想想你看的那些番!”
尚錦程眼睛一亮,聲音都高了幾分:“懂了!還得是你,那我繼續按你的攻略來!”
“去吧,加油兒子,争取早日給爹……”
尚錦程匆匆挂了電話,并沒有聽到後面四個字。
他回來時,知幸正神色複雜地看着他。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解開心結,尚錦程一臉的陽光燦爛。
知幸滿臉陰郁,尚錦程電話時說的是中文,他聽不懂。他決定了,回去就讓池田三郎幫他物色幾個中文老師。
尚錦程對他的生氣已經了然:傲嬌嘛,就是這樣的。于是他回報以更燦爛的微笑。
知幸心中窩起一股無名火,對自己生氣,也覺得尚錦程的笑容越看越欠扁。壓抑半天,他才勉強擠出幾個字:“還滑嗎?”
“當然啦,我給你展示一下我的技術。”自認為抓着了知幸的心思,尚錦程驕傲成了大尾巴狼,迫不及待的換了鞋,往冰場走去。
溜冰鞋的冰刀踩在海綿墊上穩得要命,給他一種控制溜冰鞋輕而易舉的錯覺,更何況他還要輪滑基礎,還不是信手拈來?
他志得意滿的往冰層踩去,連邊上的扶手都不屑扶一下。
“哎哎哎哎先扶扶手再踩!”工作人員急的對他的背影喊去。
晚了,尚錦程的兩條腿已經不受控制的飛了出去,首先着地的是屁股,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悶響,随即腦袋磕在扶手上,整個人慢慢滑下去,最後平躺在地上。
晚安,瑪卡巴卡。
尚錦程很痛,但他實在不好意思喊出來。
知幸着急地跑到冰場邊:“你沒事吧?!”
“沒,沒事,一下沒注意。”尚錦程強裝鎮定的掙紮着,想要從冰面上爬起來。
可是冰面的滑超過他的想象,他上半身全搭在扶手上,渾身使勁的滿頭大汗,也沒辦法把兩條不聽使喚的腿立在冰上。
那副樣子,簡直像個身殘志堅的半癱患者,場面一度催人淚下。
知幸見狀,終于忍無可忍:“這就是你說的技術好?尚錦程,你是笨蛋嗎?!”
他的聲音不算小,整個溜冰場的人都向尚錦程投來了探尋的目光。
尚錦程半挂在扶手上,臉騰的一下羞的通紅,但他腦子裡馬上産生這樣的想法。
幸君是個傲嬌,他罵我笨蛋,他是在關心我!他第一次覺得,罵人的話怎麼能這麼動聽啊!
“嘿嘿~”
他不好意思地去摸自己的腦袋,卻碰到了硬邦邦的頭盔,有點懵逼地彈了彈頭盔的邊緣。
知幸把他頭盔解下,抱着他的腦袋仔細研究了一會兒。
越看他的眉頭鎖得越緊,腦子看上去沒受傷啊,但怎麼真成智障了,罵他還這麼高興?
知幸穿着一件羊羔毛外套,幹燥溫暖的袖子攏在尚錦程剛剛受到寒氣的臉上,他聞到一股陽光烘烤過的味道,感覺像有一隻小羊羔在蹭他的臉。
“兩位客人,你們如果要滑就去冰場,要聊天往那邊挪一點,不要堵住入口。”工作人員忍無可忍了,本來上班就晦氣。
腦袋上被重新扣上頭盔,尚錦程往邊上挪了點,臉上有些受凍的紅暈。
他看着知幸扶着扶手,小心翼翼的站上冰層,雙手扒着杆子,往自己這邊一驚一乍的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