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都大學附近,尚錦程和青木知幸站在叫“ICE WORLD”的溜冰場館前。
尚錦程提前問過吳韬,哪裡最适合快速發展感情,畢竟他隻有七天時間。
吳韬是他的高中同學,處理人際關系很有一套,幾乎是個人他都能想到辦法相處,否則也不可能成為尚錦程的朋友。詳細講完了他的心得,吳韬感動地說道:
“兒啊,沒想到為父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你主動出擊,果然是長大了啊!”電話那頭,吳韬帶着哭腔惺惺作态。
“滾呐,少占你爹的便宜,還有,你這話什麼意思,說得我好像是個悶葫蘆似的!”
“你侮辱悶葫蘆了,人家不說話起碼不會得罪人,你嘛——”
“我怎麼了?”
電話那邊長長歎了口氣:“總之,你如果想要成功,這次一定要聽為父的話,不要自由發揮,切記切記!”
“滾!”尚錦程切斷了電話,吳韬的态度很讓他惱火,一副他沒救了似的,但是他心裡又不得不承認,在這方面還是多聽吳韬為好。
他上一次主動都可能是幼兒園時候的事了,依稀記得自己還和人家決裂了。
唉,人為什麼要有社會關系啊!
吳韬曾說過:你這種不會交際的人還不如猴子!
簡直是逆子!
見知幸目光微亮的打量着溜冰場的門牌,尚錦程打起精神來:“你會溜冰嗎?”
“不用擔心,我罩你。”見他搖頭,尚錦程的口氣十分自信,自己學過輪滑,小小溜冰還不是手到擒來!
看着他自信的笑容,知幸卻更不放心了。幼稚園有一次,尚錦程拉他翻籬笆逃學,誇下海口說自己已經翻過上百次了。
結果他從籬笆掉下去,摔斷了腿,躺在地上啊喲啊喲的叫喚。
後來他知道,尚錦程以往逃學都鑽的狗洞,那一次帶了人,為了耍帥一定要翻籬笆。
尚錦程有沒有小時候離譜不知道,但應該比小時候更耐摔了。
算了,多大的人了,應該有分寸的吧。
雖然他誇下海口,但在場内看了兩眼初學者的慘狀,還是掏錢包給幸租了全套護具。
平野君身子金貴,萬一真摔壞了,把他尚錦程賣了都不夠賠的!
而且這也可以體現他的細心,但吳韬給的攻略,這種細心還遠遠不夠。
看到尚錦程提着租來的,不知道被多少人穿過的溜冰鞋。知幸默默地接過來,什麼也沒說。
“這雙襪子給你。”尚錦程遞給知幸一雙新的白襪,“我剛看到那裡有賣,溜冰鞋比較髒,你套在腳上,用完就扔。”
他的細心讓知幸十分震驚,他印象裡的尚錦程十分缺德,就是你在他旁邊摔的頭破血流,他在旁邊嘲笑你的那種,怎麼現在這麼周到了?
尚錦程将對方眼神中的驚訝理解為驚喜,暗想還得是吳韬,果然是有點東西的。
既然如此,那麼下一招,雖然尚錦程覺得有點怪,但還是照用不誤了。
他關切的走近一步,滿眼真誠:“要我給你穿鞋嗎?”
“???”知幸黑人問号臉,迅速後退一步,“你生病了?”
怎麼回事,這招不靈?看見對方用奇怪的目光看他,尚錦程微微蹙起眉:“沒有沒有,隻是溜冰鞋有點難穿,擔心你不太會。”
“穿個鞋有什麼不會的?”他雖然有些困惑,但也沒有懷疑太多,坐到背着尚錦程的位置換起鞋來。
吳韬說過,每個人性格不一樣,拒絕或者接受都是正常的,不能喪氣,要平常心對待,繼續實施就行。
還好吳韬考慮周到,尚錦程點點頭。
換好鞋,知幸拖着笨重的腳走了過來,看到尚錦程還站在那裡,他有些驚訝。
“你怎麼不去換?”
“等等就去。”尚錦程突然在他面前蹲了下來。
腿上膝蓋後窩被對方手掌穩住,一種觸電般的癢感讓知幸差點跳起來。
“别動。”這兩個字一定要說的霸氣,尚錦程給自己鼓勁。
他搞什麼?他那種“霸氣”的語氣讓知幸摸不着頭腦。
一聲不吭的忍受着尚錦程給自己戴上護膝護肘,尚錦程要将頭盔戴在他頭上時,知幸一把奪過,扣在尚錦程腦袋上。
尚錦程想把頭盔拿下來,卻被知幸按了回去。
“給我戴着,不許脫下來!”知幸的聲音憋着一股氣,這個人腦子已經夠蠢了,現在的行為更是蠢到沒邊,還是保護好,免得摔成弱智!
他今天的行為是受誰指使?這傻子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我的技術根本不需要……”尚錦程見他眼神中的火光,聲音越來越虛。
知幸眼神中利光一閃:“叫你戴着你就帶着,再啰嗦我走了。”
“我戴我戴我戴!”聽他這麼說,尚錦程馬上乖乖扣好頭盔。
不是,吳韬,他怎麼突然生氣了,我接下來咋辦……
他一時心急如焚,整個人慌張的手忙腳亂,拿起手機,接了個鬧鈴就走。
“有電話,等我一下。”甩下這句,尚錦程速速逃離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