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身衣服真不錯,軟軟的,毛茸茸的,估計很貴,他居然買得起,嫉妒。
他的尾巴骨還好吧,我也不是故意的,不過他也蠻大氣的,應該會原諒我。
……
不知道胡思亂想了多久,他猛然想起來自己今天忘了問電影的事!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又躺下了。
算了,反正還有六天時間,剛和幸熟一點,萬一我這麼快問他為什麼不拍電影,他誤會我接近他隻是為了電影怎麼辦。
雖然剛開始目的不純,但他是真心想交幸這個朋友,而且他覺得幸很可憐,接近他的人估計大部分都想利用他。
那他算不算是利用他呢?
絕對不是,就算電影不拍了,他還是會和幸做朋友的!尚錦程肯定地點點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尚錦程翻了個身,看了一眼手機。
靠!三點了!
怪不得他身上有些燥熱,周圍安靜的聽得見自己突突突的心跳聲,身上哪哪都堵得慌。
我不會要猝死了吧!淦!就不應該在傍晚連幹兩杯奶茶的。
他内心湧上一股焦躁,然而他入眠還是十分困難,不知道過去多久,他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尚錦程疲憊地按掉鬧鈴,偏偏今天早八,他才睡了三個多小時。
狗屎一樣的生活,就知道玩弄我!他煩躁的坐了起來,将頭發撓成雞窩,撿起手機。
知幸六點就回了他的消息。
算了,這生活也算過得去吧。
沒樂兩天,尚錦程卻有些emo了,他發現自己加上了幸的手機号,但關系卻沒更近一步。
首先是,他每次發給對方消息,幸都過了好久才回,少則幾分鐘,多則五六個小時,而幸的消息他隻有秒回,才可能和對方多聊幾句,然而也就幾句,對方就消失不見了。
然後是,幸聊天的時候顯得很冷漠,他沒有什麼表情包顔文字,回的話也很簡短,不會主動挑起話題。
比如尚錦程問他,為什麼他回消息這麼慢,他隻回了一個字:忙。這個字還是隔了半小時才回。
敷衍啊,真的敷衍!
尚錦程的内心拔涼拔涼的,他都懷疑那天溜冰場裡和東望川邊,對方那友好而真摯的笑容隻是他的一個美麗的幻覺。
除此之外,幸再也約不出來了,尚錦程每天都會問他有沒有時間出來玩,幸都拒絕了。
他曾多次嘗試在雨宮涼平的教室門口堵他,幸卻再也沒有出現。打電話過去,會被迅速按掉。
他每天發早安晚安和自己的日常給對方,但幾乎很少收到對方的回應。
明明答應了還要和他出來玩的,為什麼呢……
尚錦程越想越委屈,山下孝一天天發消息問他進度,他惱火的要命,打工時候的臉比以前還要臭一百倍!
尚錦程就這樣在痛苦和折磨中堅持到了第五天,一整天,幸都沒有回一次消息,昨晚,今早,中午,尚錦程都發消息過去,但幸都沒回。
他甚至厚着臉皮去找陪嫁丫鬟,陪嫁丫鬟也沒理他。
一直到晚上,幸都沒有回消息。
尚錦程躺在寝室裡,呆呆地盯着手機上那張幸的照片,那張如月光般迷離的臉,曾經離他那麼近,他卸下過臉上的面具,對他露出真摯的笑容。
宿舍裡的室友在外放電視劇,那些對白有一句沒一句地落在他耳中。
“為什麼,你為什麼這樣對我,明明你追求我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女人撕心裂肺的哭訴聲讓他腦子都快裂開了。
回答她的是男人冷酷而輕蔑的聲音:“我不過是利用你,現在你沒有利用價值了,還需要我說的更明白些嗎?”
照片上,那驚世駭俗的容顔,深邃的目光看着的方向,那是他的方向,他尚錦程的方向。
初次見面時,他把自己從地上拉起時,好像露出了微笑,那時候他在想什麼呢?
從幸的目光中看出來一絲溫柔,他迅速打了自己一巴掌,你真賤呢尚錦程!你真心對人家,但說不定他根本看不上你。
那個陪嫁丫鬟不是說了嗎?他這種“平民”,是沒資格接近他的。
“不,我不相信,你看着我的眼睛,不,你不要看我的眼睛!你眼睛裡的溫柔消失了,你變得好陌生,變得我不認識了。”
可是他曾那麼溫暖地對他笑,這種笑容和對其他人都不一樣啊。
那時候他覺得兩個人的心靠得這麼近,難道是我還不夠努力嗎?可是,一方的努力是沒用的,再堅強的内心也是需要回應的。
男人癫狂的笑起來:“你知道嗎?每次陪你演溫柔男朋友的戲碼,我都覺得惡心,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你的爸爸害死了我的媽媽,你的媽媽睡了我的哥哥,而你,居然還是我的親妹妹!”
接下來的台詞,尚錦程已經聽不進去了,他看向照片的視線模糊起來。
美麗的臉變得朦胧,他隻看到冷漠的眉眼寫着無情,下抿的嘴角寫着無義!
平野幸你耍老子呢!
尚錦程不争氣地哭了,他突然感覺十分孤獨,這種孤獨比他一個人來異國他鄉還要強烈,那是一種仿佛得到過,但突然失去的孤獨,比從來沒得到過還要孤獨一百倍!
他把頭蒙進被子裡嗷嗷哭,舍友們都吓壞了,面面相觑,一點聲音都不敢出。
他感覺哭了并沒有好一點,反而顯得自己很狼狽,他又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tm的……”(此處省略一萬字優美的中國話)
“叮咚~”一聲清脆俏皮的鈴聲讓尚錦程的哭罵聲戛然而止。
淚眼婆娑的撿起手機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