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尚錦程痛苦的揉着自己快摔成四瓣的屁股。知幸有些無語的閉起眼。
不到十天時間,一個人居然能摔三次,還不算喝醉酒在路邊大小躺。
他怎麼感覺尚錦程連幼兒園的自己都比不上了呢。
“錦程君,你沒事吧?”工作人員關心道,山下孝一也從機器後探出頭來。
“沒事,沒事,那可太沒事了!”
他從地上蹦了起來,手舞足蹈的往知幸這邊奔來。
知幸眼睛微眯:“回去。”
“得嘞!”他絲毫沒受挫,又屁颠屁颠地跑了回去。
“老師,葉明光這邊還是不太需要操心的,您看我剛剛拍的,感覺是不是還蠻對。”
分導演湊過來,将剛剛拍的幾秒視頻給山下孝一看,山下孝一滿意的點點頭。
“很好,很好,影也開始進入角色了,終于有點樣子。”
他拍手控場道:“我們再來一次,争取這次先把劇情流程的走一遍。”
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尚錦程像猴子一樣爬回樹上,還不忘對知幸wink一下。
對于尚錦程的表現,知幸有些茫然。
前番不是對他橫眉冷對,現在怎麼又熱情有加了。
怎麼?意識到自己前面做得太不厚道?還是腦袋又摔壞了?
他那被染的五顔六色的頭發,配上那張蠢臉,怎麼這麼好笑呢?
不行,不能笑,好不容易找到人物的感覺。
影是一個容易表露情緒的人,和他正好相反。
不知道山下孝一怎麼想的,覺得影非他演不可。
接下來這一幕,按照影的性格,他帶着怨氣,應當不會有大問題。
既然這樣,還是覺得尚錦程越看越讓人讨厭的好,他比較能帶入。
意識到這點,知幸将“尚錦程是混蛋”在心中暗示三次,然後上場。
“诶,對對對,不錯!”山下孝一在鏡頭後面點頭。
知幸心裡松了口氣。
他們按照劇情走了幾遍,然後開始套知幸挨打的動作。
拓海在一旁氣得肺都要炸了,他看電視劇時都十分有真情實感,現在也不例外。
他本來就讨厭尚錦程,現在看他帶着小弟去欺負少爺,就更是恨的牙癢癢!
你小子就是故意占少爺便宜!
雖然他極力告訴自己這是演戲,但總有沖上去和尚錦程幹架的沖動!
套動作知幸沒有問題,可是要他演出痛感,就沒那麼容易了。
指導幾次都感覺不太對,山下孝一犯了難。
他帶過不少新人演員,他們有一個通病,就是難以演出自己經驗範圍之外的情緒。
要讓幸找到感覺,最快最省力的方式就是真的揍他一頓。
以前那些演員他就是這麼做的,那些演員也樂于接受這種指導。
但是幸君的話……他看向他那張過于嚴肅的臉龐。
山下孝一沉吟了一下,扭頭看向邊上的尚錦程。
“錦程君,來,你過來~”山下孝一樂呵呵地招手。
尚錦程覺得對方的笑容含着一絲詭異,卻還是乖乖的走近。
山下孝一扶着尚錦程的肩膀,把他推到知幸面前。
“幸君,讓錦程君揍你兩拳,你找找感覺,可以嗎?”
“不行!”尚錦程和拓海同時喝道。
拓海從工作人員中擠出來,搶上前抓住了尚錦程的衣領。
“你敢打少爺試試呢!”
尚錦程怒火中燒,反手一鉗,也抓住拓海衣領。
“我也說了‘不行’,你這丫頭耳聾了嗎?!”
“誰跟你丫頭,我是男的!你說不行,但你腦子裡肯定想象了!想都不準想!”
說實話,尚錦程确實控制不住的想象了一下自己的拳頭打在知幸肚子上的畫面。
可是想象又不違法!他有一顆富有想象力的腦子能怪誰?
山下孝一拱火道:“錦程君,打在幸君身上是不是軟軟的?”
尚錦程老臉一紅,拓海快炸了!
他們互抓着衣領開始輸出,山下孝一乘機給知幸指導。
“幸君,你看。他們現在表現出難以克制的憤怒,你學一下他們的感覺,之後有好幾幕需要用上。”
“憤怒的時候,臉會漲的通紅,目光中含着水光,肩膀聳起,不顧一切的沖動行事,像公雞一樣。”
兩隻公雞向他射來激光般的眼神。
明明是他挑的事,現在又在看什麼熱鬧!
知幸認真觀摩學習起來,還問,“之後反抗家暴父親的那幕用上嗎?”
茉子無奈地搖頭。
“幸君,你不要理老師,他惡趣味犯了。”
兩隻公雞的動作僵住了,三雙眼睛直直的盯着這個笑的胡子亂顫的老頭。
不是,山下孝一,你多大年紀了?這麼愛玩?
看見他們倆那一副被耍後呆頭呆腦的蠢樣子,知幸想笑,卻被什麼情緒堵住了。
山下孝一拍了拍知幸的肩膀。
“放松一些吧,不要表演你和影的不同,而去表達你自己。”
知幸皺起眉,看了他一眼。
山下孝一做導演這麼多年,對人心有足夠的敏感度。
幸的表演總帶着一種别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