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地裡的稻谷都收的差不多了,出去幹了幾天活,石青越人都黑了一圈,在家歇了兩日,才和葉遇舒準備準備上山去。
“你們這次上山,去瞧瞧那條溪裡有沒有魚,有的話,多逮幾條回來。”
“好。”
石青越沒多問,隻以為秋桂花是想吃魚了。想起之前就想編張網用來捕魚,空閑時也搓好了許多細繩,就差打結了。
石青越便把繩子拿出來,開始打結,他這種做法是鄉下人常用的,不甚細緻。可嘴饞時,捕兩條魚來,還是夠使的。
“吱呀。”
大門開合,秋桂花擡頭望去,見隻有胡月一人端着個盆進來,裡面衣服摞的老高。“青越,快去接一下。”
石青越将手裡的編到一半的漁網丢下,一把接過胡月手裡的洗衣盆。
“月月,怎麼就你自己回來了?”秋桂花問道,明明兩人一塊去洗的衣服,瑩哥兒還跟去玩了,這等了一會兒,也不見那一大一小的身影。
“小哥想摸點田螺回來吃,瑩哥兒聽見了,還能跟我回來。”胡月擡起手,用手背抹掉下巴上的汗。
“就會帶着他瘋。”
秋桂花笑着搖搖頭,手裡繼續納着鞋底子。穿了一年,家裡人的鞋底都有些薄了,她打算趁撒麥種前的這點空閑時間,都給換了。
不過從早飯後就坐到現在,秋桂花也有些乏了,“算了,我去看看,順便溜達溜達。”
“娘,我跟你一起去。”胡月本來就打算到家把衣服晾好,就過去的。
還沒到河邊,老遠就看到瑩哥兒坐在一座矮矮的草垛上,如老僧入定,安靜的很。
他那樣好動,秋桂花心裡正感覺有點奇怪,走近一看,怪不得能這樣安穩,原來手腳都被捆上了,那張小嘴撅的都能挂醬油瓶了。
看他直勾勾的目視前方,秋桂花與胡月對視一眼,悄摸的的走近,趁小人不注意,一下就捏住了他撅起的小嘴,模樣看着跟個小鴨子似的。
“噗嗤”一聲,母女二人都笑了出來。
“嗯~”被偷襲的瑩哥兒,轉頭看是她們,立馬舉起小手,翹起小腳,指着葉遇舒,嗚了哇啦就開始控訴。那語速急的,讓胡月這個當娘的愣是一句沒聽懂。
秋桂花看他倒是沒哭,就是氣憤的很,小臉漲的通紅。
“娘,你也來啦。”
葉遇舒甩甩手,把剛摸到的田螺,丢進一旁的盆裡。
他選的這個位置,河水淺,水草茂盛,田螺看着就不少。這才一會兒,他都摸了小半盆了。
秋桂花看過去,就發現葉遇舒給瑩哥兒選的這個寶座甚好。既能讓瑩哥兒能看到他摸田螺,他也能看着瑩哥兒。
“這是搗蛋了吧。”秋桂花随手給瑩哥兒解開捆住他的稻草。“你看看最近胖的,都起不來了吧,你要瘦點,屁股一用力,不就起來了。”
瑩哥兒沒說話,隻等手腳都松開了,一個扭身就往下沖。那滑溜的,秋桂花和胡月兩人一時也沒攔住。
幸好石青越伸手,一把把他薅了起來,也不知他什麼時候跟後面一塊來的。
“你看,剛剛他就這樣,說好了,跟過來隻在河邊看着的,來了就反悔了。”
葉遇舒見狀掐着腰,反手就開始告狀。
瑩哥兒頭一擡,也不說話了,他衣領還在石青越的手裡攥着,小小的人兒在空中晃悠悠的。
“你上來吧,我下去。”
把瑩哥兒遞到秋桂花懷裡,石青越脫了鞋襪,就開始卷褲腿。已經快中午了,但現在可不是夏日,哪個時候河水都涼的很,怕他在水裡待久了,腿腳冰的疼。
再說這裡不常有人過來,河邊岸下滑不溜秋,石青越也怕他再摔着。
“沒事,一起。”葉遇舒摸的正起勁呢。
到底還是兩個人更快些,秋桂花站在岸邊,看着那盆裡的田螺迅速的漲了起來,連忙叫停。
“夠了夠了,别再擡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