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藤在換衣間裡整個人都處于懵圈的狀态。
腦子裡幾乎不能形成一個完整的思路,無論想起什麼,最後隻能變成那柔軟的唇舌,那張臉,那雙手。
褚月白進來時候把周藤吓了一跳,她抓着周藤手臂,“你瘋了!”
周藤呃了半天,最後說:“陳空說…他說…他就是幫我…幫我,幫我出氣。”
“……”
褚月白無奈,“這種鬼話你也信?”
周藤沒轉過來彎,“不,他不會騙人啊,他…他還說是幫他…幫他澄清訂婚的事情。”
“對,是這樣的。”
褚月白氣懵了,“你不會還想跟他說謝謝吧?”
周藤啞聲,嗫嚅着,“是要謝謝他的…吧。”
畢竟利用了他。
褚月白一時間也身心俱疲,屬實是有點CPU運轉失效。
褚月白覺得周藤是沒看清陳空的心思,當局者迷,更重要是她把陳空這人想得太好,絲毫不了解這人真實面目,不過褚月白不打算點破,最好周藤能離他遠遠的。
太危險了。
褚月白歎氣,她和周藤一起離開射擊館,出來時一路都有人在看周藤,褚月白強勢的把她帶回自己家,不讓她回去。
林序南打了電話才知道倆人已經走了,他朝着陳空無奈聳聳肩。
陳空打來電話時候周藤迷迷糊糊睡着了,褚月白狠狠按掉。
周藤覺得自己貌似被囚禁的感覺,但她覺得自已待在這兒很舒服,褚月白是個溫柔劫匪,勸她說她需要冷靜下來,先離陳空遠點。
褚月白認定是陳空誘惑哄騙!陳家是什麼樣的家世?他家裡怎麼會同意陳空和一個沒有一點背景的女孩在一起?除非他不想接手陳家了,否則他身上拴着的鍊子難道少嗎?
他不能為所欲為還來招惹周藤?
褚月白氣得不行,後悔自己沒提前看明白陳空心思,但她覺得幸好周藤沒那麼糊塗,還不至于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周藤不敢說話。
晚上周藤在客廳沙發上玩保衛蘿蔔,陳空給她打電話她沒敢接,隻是發消息說自己在月白這裡。
陳空沒回複。
很快,褚月白在房間的陽台接了個電話。
那頭陰沉的聲音響起,褚月白卻絲毫不客氣地警告,“你最好别招惹她。”
陳空冷笑,“憑你也敢管我的事?”
褚月白咬牙,“你覺得你們會有結果?”
陳空并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卻說:“林序南最厭惡人騙他,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一時間誰都沒說話,卻誰都沒挂電話。
敲門的聲音突然響起,周藤探頭,聲音柔軟,撒嬌似的,“knock knock,月白寶貝,我們晚上吃什麼呀?”
褚月白倏地轉身,手機放到頸側,笑着應她,“我定了粵菜,馬上到了,你再玩一會兒。”
周藤說比了個OK的手勢說好滴。
褚月白就要挂電話,那邊陰冷的聲音一字一句傳來。
“把她還給我。”
褚月白沒理,憤憤地挂了電話。
周藤又待好幾天,其間林序南竟也打電話問她怎麼還沒回去?周藤聽出他覺得自己礙事的意思,但置若罔聞并且不屑一顧,給林序南氣得不行。
最後還是要回去,因為要取通知書了,而且她的店關門太久了,也該要回去了,況且她發現褚月白每天也很忙。
褚月白也知道自己留人也沒有用,但靶場那件事太瘋了,褚月白得強行讓周藤冷靜下來,否則她腦子不清楚一時被陳空誘惑就完了。
不得不說,褚月白此舉還是高明的。
周藤當時确實腦子都不清晰甚至出現一點妄想,但在這裡待幾天便平靜了很多,當時的心跳和旖旎暫時變成一點夢境的碎片。
直到看見陳空,周藤發現,還是有點自欺欺人。
周藤下車,跟司機道謝,拿鑰匙打開嘩啦啦的鐵鍊子,身後一個聲音響起。
“還知道回來?”
周藤吓了一跳,猛地轉身,手拍着自己胸口,暗道他真的有點像男鬼,也不知哪冒出來的。
周藤驚心之餘偷着瞄他,有點心虛,也有點細微尴尬。
不過一周多沒見,但周藤覺得好像過了很久似的。
她裝傻充愣地笑笑,當那件事沒發生過,“你…你怎麼在這?”
陳空反問:“你覺得呢?”
周藤不敢回答,總不能猜說他是在這等她,盡管看上去确實如此。
但她覺得眼下的錯覺定是因為自己的妄想而生出,一切都是自己先越界的。
是她先叫了陳空的名字。
周藤笑笑,問他:“要進來坐會嗎?”
陳空眼神描繪她的眉眼,笑得很禮貌,說:“好啊。”
他不經常笑,周藤覺得自己出幻覺,轉頭開門時候腦袋發昏,垂眸掩下自己的心跳。
其實但凡有第三人在這裡看見他的笑隻會覺得毛骨悚然,沒有心力去注意到那妖冶的面容。
但周藤卻如同入了迷魂陣,隻注意到美色。
周藤有幾天不回來了,她把窗戶打開通風,又上樓從冰箱裡給他拿水,下來時候陳空在櫃台處看那個老式的收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