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空把她臉上的變化都看在眼裡。
盯着她看了很久。
林序南看褚月白,總覺得她是不是瞪了一眼陳空,但又覺得應該是自己錯覺。
又轉問周藤這些日子怎麼消失了似的,叫她出來玩也不出來,要不是找褚月白都抓不住她人影。
周藤說課有點多。
林序南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說:“是課多還是跟什麼同學玩去了?”
周藤剛要辯解,褚月白卻添油加醋,“是不是那個約你去爬山的男生?我還以為你沒去呢。”
周藤确實沒去,當時隻是順嘴跟褚月白一提,有點抱怨不知道怎麼拒絕的意思,但她怎麼這時候提起這個,還說的這麼不清不楚。
陳空垂眸,他走了有一段時間,不長不短,看來足夠她交新朋友了。
周藤被他倆一人一句堵的險些說不出話了,連忙道:“沒有,我沒有,就是上課,沒有玩。”
林序南又添了菜,四個人一起吃,但發現褚月白不是很高興,周藤神遊天外,陳空格外沉默。
……
回去的時候林序南和褚月白一路回學校,周藤也要回學校,陳空送她,周藤本想拒絕,但她覺得也不能疏遠地這麼明顯,太可疑了。
而且周藤其實很想他。
戒斷也不能一下子斷,需要慢慢來,周藤這麼安慰自己。
看着倆人離開,轉頭時陳空站在車門前看她,周藤過去,他也沒開車門。
周藤自己伸手開車門,沒打開。
“?”
陳空看着她,有什麼東西在胸腔裡流竄,撞的他難受。
陳空攥住她手腕,“我的畫呢?”
周藤愣住,難道他沒回卓山别墅。
于是答:“我上次回去送到你家裡了,你沒看見嗎?”
陳空沒說話,他看見了,但是他說:“沒有。”
周藤眼神躲閃,笑笑說就在他書房,他回去就可以拿到了。
陳空覺得自己走得有點久,當時和她說的期限不準确,以為她是不高興了,于是解釋說出了一點意外,所以多留了一段時間。
周藤并沒有問他什麼意外,隻是點了點頭。
陳空再次沉默,所有的試探都被輕飄飄落在地上,散得很幹淨,沒有一點回響。
陳空說:“送人東西不應該親手送嗎?”
他強調着親手兩個字。
周藤覺得自己手腕有點燙,她故作輕松地玩笑道:“你不是沒回來嘛,我正好還書就給你帶過去了。”
前一句話像是嗔怪,怪他走得太久了,陳空把她堵在車門上,周藤向後仰着,有點不自然的神色。
陳空低頭,這樣的姿勢會讓人想起靶場那日的吻,一樣的距離,一樣的姿勢。
周藤不明所以,她被迫看着陳空眼睛,結結巴巴問他怎麼了。
這雙眼睛,沒有一點欲望,單純,無辜,幹淨地生出欲,是讓别人沉淪的欲求,而她自己渾然不知。
陳空從沒遇到過這樣棘手的難題,他在猶豫,到底是慢慢來,還是直接把人關起來呢。
眼睛落在周藤的唇上,就在他的思緒偏向後者的時候,周藤皺眉,眼底有一點擔心,很認真地問他:“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陳空眼神回來一點,沒再想危險的事,拇指按了按她眼下,“我沒事,倒是你,沒睡好嗎?”
周藤被他這樣親昵的動作吓了一跳,微微覺得有點不對,但是哪裡不對又一時想不到。
她說:“有一點。”
陳空問她為什麼會睡不好,在想什麼。
周藤看着他,離得這樣近她都害怕心跳的聲音被對方聽到,不自然地偏頭說沒什麼,就是有點失眠。
陳空挑眉,“有點失眠,所以去爬山散心了?”
周藤很快說:“我沒去!”
反駁的太快,周藤又掩飾着小聲地重複,“沒去,他們在開玩笑的。”
陳空笑了笑,他說,好,知道了。
周藤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拉開的一點距離被他又拉回去了。
她太難了。
陳空開車門,說送她回去。
周藤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