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藤拿起手裡的袋子晃了晃,“煮個湯,你要不要一起喝一點?”
祝鳴摸了摸自己小肚子,晚飯沒怎麼吃飽,還在減肥,在遲疑時周藤說喝點湯不胖人的,況且她本來就不胖。
祝鳴笑了,她畢業幾年了,每天兩點一線,很久不交新朋友,本來覺得這小姑娘聲音淡,性子淡,表情淡,但長得漂亮,應該是很難搞的女孩,沒想到她莫名讨人喜歡。
周藤很快就煮了個菌菇湯,放了點蝦仁豆腐之類的,很簡單也很好喝,胃裡舒服了很多。
兩個人就在小屋裡對坐着,一邊吃一邊聊天,本來放了個電視劇看的,但聊着聊着當背景音了。
“大學有交男朋友嗎?前兩年不交可就交不到了。”
周藤咬了一口鮮蘑,搖頭說沒有。
祝鳴眼神犀利,笃定說:“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
剛才她問的那一瞬間周藤眼神裡分明是想到什麼人了,既然說不是男朋友,那肯定就是喜歡的人。
周藤抿唇,默認了。
祝鳴笑,周藤看上去就是不缺人追的樣子,但她又像是那種不好追的人,應該很難喜歡上什麼人。
她猜說那男生應該是挺優秀的人吧。
周藤長長睫毛半垂,“是,是很優秀很優秀的人。”
祝鳴說:“優秀怎麼了,你也很優秀啊,你追你的,他不同意再說。”
周藤笑着沒回應。
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周藤看手機,往上面翻着消息,一條一條地去看,很無聊,也很自虐。
很久。
最後把手機放在心口處,耳機裡在放wedding bell,她盯着天花闆想了很多忽閃而過的事情,最後合上眼睛,迷迷糊糊地不知過了多久,似乎睡着了,但又沒完全睡沉。
地下拳場激蕩着悶響,暴烈持續。
齊岱汗如雨下,他很少示弱或者求饒,但此刻擺擺手,氣喘籲籲,“真不行了,空哥,我找昂司跟你打。”
昂司兩小時前在樓上看見陳空的車時就以百米穿刺的速度跑了,齊岱顯然有點老實,晚了一步。
陳空摘了拳套,仰頭喝水時候汗水順着脖頸流下,齊岱說找别人跟他打吧,但事實上除了齊岱和昂司沒别人能抗住他半個小時。
陳空嫌沒意思,洗了個澡換衣服走了。
昂司回來時眨着深褐色的眼睛,拍拍自己的胸脯躲過一劫。
但沒躲過齊岱一拳,他捂着自己的腰大罵齊岱要謀害他,又勾搭着齊岱的肩摸着下巴思索道:“他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看上去……失落魂魄,喪家了狗的樣子。”
齊岱拿開他的手,“不要亂用成語。”
昂司又去搭着他,“我發誓我沒有,這詞語正是我要表達的意思。不過他這個變态的體力…我覺得他需要一個hot girl。”
齊岱瞪他一眼沒說話。
卓山别墅亮了燈,陳空手肘搭在露台欄杆上,白蘭地在手中輕晃,他披着夜色遠眺,一片靜谧濃厚的黑,看不見盡頭。
他忽地拿起外套下樓了。
“噔棱棱…”
周藤翻身按住鬧鐘,揉揉眼睛,沒睡好,但是還要上班,祝鳴早就走了,周藤快速洗漱,往臉上随便抹了點東西就走了。
早上來的時候王清到的很早,周藤打了個招呼,看見自己桌上的三明治,王清金絲眼鏡架在鼻梁上,透過鏡片看她,說是請自己組裡的人吃個早點,不用客氣。
周藤看旁邊同事的桌上确實也有,就說了謝謝收下了。
中午吃飯時同組的一個有點開朗的女生跟她閑聊,說上次開會說要做個宮扇非遺傳承的人物專訪錄制,在半湖區。
周藤聽着,但也覺得跟自己沒什麼關系吧,這是專題節目策劃,跟她做的這種邊角料工作沒什麼關聯。
但沒想到這事落在了王清這組,他點了幾個人,周藤也在其中,同組的人倒也沒說什麼,王清是領導,自然是聽他的,周藤自然不好說不去,況且能去見識一下也是好的。
林序南從聽風街開車過來,看見小店是關着的,皺皺眉,來别墅時候發現大門也關着,他嘶一聲,進車庫的門需要密碼,他從車窗内探頭,按了下,手一偏按錯一個,警告的聲音響起,他又按了一遍才過去。
他給陳空打電話沒人接,直上了三樓才發現他睡着呢。
剛要出去,一低頭。
?
他跟一隻土了吧唧又髒兮兮的柴犬四目相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