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包和外套搭在了地上,要掉不掉,被子一角偏斜,半垂在地下,蒙着的腦袋動了動,周藤的眼睛露出,腦子一片空白,頭發亂糟糟,她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卻疼的嘶聲。
腦袋一轉,看見一張放大的臉。
“???!!!”
周藤險些叫出聲來,腦子被狂轟亂炸,臉上一片茫然。
而床上的人緩緩睜開了眼。
他一派鎮靜,腦袋往枕頭裡埋了埋,聲音悶沉慵懶,“早。”
周藤聲音沙啞,人機似的回他:“早。”
她理智稍稍回歸,自己的衣服還是昨晚穿的,陳空也穿得很完整。
而且陳空肯定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嗯,應該是自己喝多了他留下照顧自己。
肯定是這樣。
但是嘴唇為什麼這麼痛?上火了?
周藤坐起來,往旁邊稍稍挪了挪,盡量表現鎮定地問:“我昨晚沒……我沒……做什麼吧?”
陳空看了她一眼,說:”沒有。”
周藤松了一口氣。
被子掀開,雙腳落地,背着身坐在床邊去拿手機,然後聽見後面的聲音悠悠傳來。
“隻是親了我。”
“然後跟我表白而已。”
!!!
周藤的手僵住,不隻是手,整個人都跟僵屍一樣,她如遭雷擊,臉上出現了巨大的空白。
足足愣了半分鐘,然後緩緩轉過來,看着他,“……是在開玩笑吧。”
陳空眼神落到她嘴唇,“你覺得呢?”
周藤摸了摸自己嘴唇。
罪證确鑿!?
自己強吻了他?!然後還表白了?!
周藤扶着腦門仔細回想,但是什麼也想不起來。
表白了嗎?沒有吧。不可能的吧。
親他了?周藤腦子根本一團霧氣似的,一點不記得了,但又好像……好像是親了。
周藤覺得完蛋了。
她扶着腦袋,笑得很僵硬,“我,我喝多了,對不起,你别在意。真的對不起。”
陳空嗯了一聲。
周藤緊繃着的神經稍稍松了一點,還好,喝多了,陳空應該不會多想。
周藤又認真的道歉,說:“真的抱歉,你當我耍酒瘋好了。”
陳空坐起來,按了按脖子,然後看着她說:“可是我已經答應你了。”
!!!???
周藤嘴唇張合,似乎被他這一句話砸懵了,她聽見自己問:“答應……什麼?”
陳空手臂放在她肩膀上,“答應當你男朋友。”
周藤咽了咽口水,這一早上如同做過山車,陳空接二連三地在她腦子裡抛下炸彈。
愣神的功夫被他扯過來,陳空挑眉,似乎是在等她說話。
周藤一時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似乎腦子沒法處理他那句話,半晌才僵硬地笑了笑,“我……我喝多了,你不用當真的。”
陳空把她扯回來,離她很近,“什麼不用當真?”
周藤垂下眼,“表白……不用當真,我……”
陳空問:“不用當真?意思是……不喜歡我?”
周藤心跳的很厲害,沒有辦法答他這句話,隻好說:“我們……我們不能在一起吧。”
陳空沒喝酒,但是卻一陣頭疼,眼睛緊盯着她,“理由。”
周藤被這兩個字難住,理由?什麼理由?
對,月白說了他這樣家世的人是要同門當戶對的人結婚的,她們之間不會有結果的。
從現實角度來說月白說的很對,确實不會有結果。
而且……而且自己的病還要戒斷的。
這是醫生叮囑的。
對,沒錯。
她措辭半天正要開口,下一刻便怔住。
陳空手指滑過她面頰,眼神溫柔,挺直的鼻尖靠近,輕輕蹭她,“不能嗎?”
周藤眨着眼睛,一動不能動了,想好的話都淹沒了。
陳空吻她臉側,吻她嘴角,如同一個誘惑人的妖精,“為什麼不能?”
周藤思考能力斷斷續續,陷入了他的迷魂陣。
……不能,對,不能的。
為什麼不能?有理由的,她有理由的。
嗯……剛剛想的什麼理由來着?
周藤看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她想,真的不能嗎?
陳空很溫柔的地摸她耳朵,“能嗎?”
周藤呆愣着,“能…吧。”
陳空笑了,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說:“好。”
陳空看她還一副懵的不行的樣子,問她要不要再睡會,周藤搖搖頭,說想洗個澡,低聲說讓陳空先回自己房間吧。
他在這裡周藤什麼都沒法做了。
陳空點頭說行,也回去洗澡換衣服。
周藤看着他離開,房間裡隻剩下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