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花越聽臉色越凝重,見他連自己在家裡說的話都指了出來,從一開始的懷疑到将信将疑,再到現在扒在桌子上認真聽面前的神算子講話。
“是啊,先生。我和我家男人說了這件事,但是他不以為然,我也就沒當回事兒,難道這有什麼問題?”王春花一臉緊張,霎時間腦洞大開,“難不成是有鬼纏上我了?”
想到這裡,王春花大驚失色:“我可沒做什麼虧心事,纏着我做什麼?”頂多去買菜的時候掐掉點根莖,這不算什麼虧心事吧,這樣一比,那菜販子做的才是虧心事呢,連根帶泥的給人上秤,怎麼不去纏着他們。
“非也非也。”鄭錢止住即将奔潰的女人,拿出簽筒來,“先抽一根,讓我細細為你算一算。”
王春花聽話地搖了一根出來,鄭錢眼疾手快,将簽子捏在手中,整個人像撞了鬼一樣神神叨叨,看得周圍人一愣一愣的,尤其是王春花。
“我問過天師了,你家有賊。”鄭錢停了下來,一臉嚴肅地向王春花說道。
“賊?”王春花有些發愣。
“都說家賊難防,你快回去看看有沒有丢了什麼。”
王春花愣愣地答應了。
“嫂子,你趕緊回去看一看,如果是真的,千萬要記得來這交銀子,不然啊,天師是會發怒的。”謝小滿一邊叮囑,一邊将人送走。
“謝小滿,你可真夠閑的用這種方法來提醒人家。”鄭錢裝神弄鬼了一上午,累得癱倒在椅子上。
鄭錢邀請謝小滿一起坑蒙拐騙,然而謝小滿想到了更好的方法,那就是通過算命把一些人家百思不得其解的秘密抖落出來,這樣子既有錢賺,還能幫人解惑。
“我這是放長線釣大魚好吧,這樣一來,人家不是更信你了?”謝小滿伸了個懶腰,催促鄭錢數數一上午賺了多少錢。
這一上午,他們又是找雞,又是尋狗,還有合八字等等等,七七八八下來竟然也賺了五兩銀子。
“你個殺千刀的貨,給老娘下藥偷老娘的錢!”不遠處,王春花的聲音傳了過來。
原來王春花回去果然發現自家錢财少了不少,問過自家男人之後發現她的男人面目慌張,逼問之下這才發現,自家男人最近每日給她下藥,等她昏睡之後又偷拿家裡的錢去芳菲苑潇灑。
“你入贅到我們家,好吃的好喝的給你供上,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竟然去那種地方?”王春花打罵。
“我隻是看看,看看而已。”男人掙脫開,一邊解釋,一邊防止自己再被打,“那地方是我能花得起錢的嗎,我就是進去磕點瓜子,喝點小酒。”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有錢了,你就進去玩女人?”王春花越說越氣,随手拿了個笤帚,又打了上去。
“這可太熱鬧了。”謝小滿瞠目結舌。
事罷,謝小滿拿到了屬于自己的銀子,提出要去下館子。陸天剛剛沒有錯過王春花收拾自家男人的畫面,順帶把攤子收了之後,準備和鄭錢一起回去。
“咱正好過去把小沈大夫接上,我們去春風樓。”
沈詩吾的醫館在一個巷子裡,走到盡頭就是她的店。
“這破地方真的有人找過來看病嗎?”謝小滿每次過來都會産生懷疑。
“什麼人嘛,話都不會說,我看就是個庸醫!”一個老婦拽着一個年輕女子出來了,邊走邊回頭罵,“看不好就看不好,還胡亂攀扯,呸。”
随後那老婦又對年輕女子說:“我們去别的大夫那兒看,下次你就聽我的,去趙大夫那裡,他可是專門治這個的……”
女子一聲不吭,低着頭跟在老婦的後面,聽她唠叨。
“我錯了,還真有人。”謝小滿三人目送她們離開。
“你們怎麼來這兒了?”沈詩吾出來了,看到三人詢問道。
“沈神醫,一起去春風樓啊。”謝小滿甩了甩自己的錢袋子,一邊說道。
沈詩吾剛剛送走病人,心情不佳,正适合好好地吃一頓,化氣憤為食欲。
“什麼我不行,明明是她兒子不行!”沈詩吾喝了幾杯酒,拍着桌子喊道,“還有,我那醫館有什麼問題?不就是破了點,偏了點嘛,京城的房價在這邊,我有什麼辦法,這看病靠的不是大夫的技術嗎,怎麼還說起我醫館的事情來了,嗝。”
“咱們沈神醫這是積了多少怨氣啊。”鄭錢看着一杯一杯灌自己的沈詩吾發出感慨。
“看來不少呢。”謝小滿歪過頭去回應道。
隻剩陸天在一旁不知所措,想要把酒扣住不讓沈詩吾喝,卻被沈詩吾一眼瞪得收回手。
“诶诶诶,聽說芳菲苑内有一個絕色美人,每天就出來彈上一首曲子。”隔壁桌有人說道。
“是呢,那美人就在簾子後邊彈,誰也見不着,而且每天她隻見一位客人……”
鄭錢聽到之後動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