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符紙真的管用,賀瑞生三番五次地去芳菲苑聽陶姜彈琴,竟然真的再次見到了陶姜。
“姑……姑娘,”賀瑞生紅着臉,依舊不敢看向陶姜。
“賀公子,别來無恙。”陶姜柔柔地笑道,她拿出棋盤與賀瑞生對弈。
“陶姜姑娘,你竟然認得我。”賀瑞生驚奇道,心下一陣暗喜。
陶姜怎麼會不認識他呢,她見過的男人裡,隻有面前這個男子純情地不像話,不像其他人一副色眯眯的樣子,極盡挑逗之事,那副模樣很不得将她給吃了。聽張媽媽說,賀瑞生幾乎日日守在這芳菲苑聽她彈琴,待她離場以後就離開芳菲苑,從不正視芳菲苑内别的姑娘。
“我心悅姑娘,我會為姑娘你贖身的。”賀瑞生堅定地看向陶姜,承諾道。
“什麼?我們家陶姜那可是豔絕京城,沒有萬兩黃金沒人帶得走她。”賀瑞生獨自找到芳菲苑的管事張媽媽,提出了要為陶姜贖身,張媽媽聽到有人要挖了自家這顆搖錢樹,臉色直變,不客氣地說道。
萬兩?還是黃金?
賀瑞生原本信誓旦旦,勢在必得的樣子,這會變得慘白。
他家也隻是有幾塊肥沃的農田,勉強成為富裕之家,但是張媽媽提出的條件對賀瑞生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就算湊上百了他家都無法贖出陶姜來。
“公子若是沒有什麼事,就請回吧。”張媽媽端茶送客,看着賀瑞生失魂落魄地離開了芳菲苑。
張媽媽一想,趕緊來到陶姜的房間,害怕她已經和那個窮書生私定了終身。
“張媽媽,您多慮了,您看看我這些天接待的客人,哪個不是文采翩翩,我會看上那小小的書生?”陶姜把玩着一對金钗,嗤笑了一聲。
“我就說你是頂頂聰明的,就算那個窮鬼湊夠了錢,我也舍不得你離開啊。”張媽媽見陶姜并沒有對那個書生生出情誼來,心裡松了一口氣,繼續勸道,“做咱們這行的,最忌諱愛上客人,你看那些男人現在捧着你,把你當個寶貝兒似的,等你進了他家,那就進了虎狼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呆在這裡多好啊。”
“媽媽你安心吧。”陶姜笑着将張媽媽送出了房間,關上門後面無表情。
張媽媽穩住了這顆搖錢樹,煩惱去除了一大半,另一半就是那個蒙頭書生,以後可千萬不能再教他獨自與陶姜見面,萬一撩動了自家寶貝的心弦那可就壞事了,還有陶姜,也是時候正式接客了,這才能教她真正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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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瞧一瞧,義診,不要錢,免費看病咯。”這一次,謝小滿他們又支起了一個小攤子,由沈詩吾坐鎮,免費為老百姓們看病。
“謝小滿,你這方法,絕。”鄭錢擦了擦自己頭上的汗,伸出大拇指,誇贊道。
沈詩吾醫館偏僻,生意也不大好,所以謝小滿就決定在大街上讓沈詩吾義診,順帶為她的醫館打打廣告,以後不愁沒有客人。
“你看,我們小沈大夫隻是免費看病,這看了病,若有有點問題不就得用藥嘛,這樣生意不就來了?若是将人看好了,還能積攢口碑,這樣她那醫館不就真正‘酒香不怕巷子深’咯。”謝小滿在計劃時說道。
“那是,我可是你們的老大!”謝小滿得意洋洋。
不過這場義診有些不順利。
第一次,沈詩吾告訴一個男人,他是将死之人,早早回去準備後事。被那男人一頓臭罵:
“什麼垃圾大夫,還咒我死,老子活的好好的!”
那男人聽了之後暴跳如雷,差點掀了他們的攤子。
第二次,沈詩吾又與病人發生口角,這次她在大庭廣衆之下揭露了一對夫妻各自不可告人的隐私,兩人因此在街上大打出手,那兩人又攀扯上沈詩吾,場面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那這第三次呢?”駱懷安問道。
他們此刻在衙門的地牢裡,沒錯,這已經是第三次他們一行人因為義診的事情進地牢了。
前兩次駱懷安不在,而這一次,他也是來得正巧,被周閑那小子一并帶回來了。
“你問她吧。”謝小滿抓狂地抱着頭,不想說話。
“這又不是我的錯,我隻是實話實說。”沈詩吾不服道。
“姐姐,因為你實話實說,咱進來三次了,三次。”謝小滿有些崩潰,她也跟着蹲了三次牢,雖然前兩次靠着自家老爹的運轉,被放了回去,事不過三,周閑已經将他們這幹人列為重點關注對象,尤其是她,三番兩次找關系出獄,雖然錯不在自己。
這一次,有一對夫妻來求子,想要沈詩吾為妻子看一看,沈詩吾沒看出妻子有什麼毛病,于是提出看看丈夫,沒想到這一看,看出事兒了,照着沈詩吾這直性子,肯定是将自己所診的全盤托出,哪一個男人接受得了是自己不能生育,于是大鬧起來,這才有了幾人的牢裡蹲。
“按理說,這幾次都不是我們的錯啊。”鄭錢不解道,“我們也是受害者。”
“我們也是挑事者,周閑說了,源頭在我們。”謝小滿氣得牙癢癢。
“那咋辦,老大,不如再用用你那關系?”鄭錢試探性地問道。
“遠房的,也不知道隔了多少親戚了。”謝小滿回敬道,再撈人也得有個時間限制,這離上次還沒幾天呢,她怎麼好意思開口。
“謝小滿,你們可以出去了。”周閑黑着臉,替他們打開了牢房。
“呦,今天怎麼這麼快啊。”鄭錢問道。
“哼,問問你的好兄弟吧。”周閑瞟了一眼謝小滿,扭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