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頤轉過身去,閉上眼睛,不想看這個耽于情愛的女兒,皇上已經知道孟宛心有所屬,估計孟宛和柳钰互生情愫都有皇上的手筆,這一步棋算是廢了,孟頤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叫人把孟宛拉起來,送回自己的屋裡。
孟宥吃過飯聽到書房這邊的動靜,趕了過來。
“爹,你這是做什麼?”孟宥皺着眉,見幾個身強力壯的婦人将姐姐孟宛拉走,質問道。
“蠢貨,你光顧着你自己怎麼不管管你姐姐?”孟頤現在是看誰都不順心,正好有孟宥湊上來,被孟頤好一通罵,見孟宥一臉茫然,孟頤深呼吸一口,将近日的事情告訴孟宥。
“爹,你的意思是皇上故意叫柳钰勾引的我姐?”孟宥聽後總結道,“這皇上也太糟蹋人了吧,我姐金枝玉葉,就算當不了皇後,當個王妃也是綽綽有餘,怎麼就讓他點了個侍衛呢?”孟宥忿忿不平。
這話倒讓孟頤動了心思,他瞬間有了決定。
“最近别出去了,好好看着你姐,還有如果柳钰再上門,就把他打出去。”孟頤瞥了一眼孟宥,吩咐道,“不日藩王就要進京,我要為你姐姐謀個好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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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内,柳钰坐在台階上發呆,就是院内的小太監将地上的葉子掃在他身上,他都不挪動一下身體。
“這已經幾天了?”駱懷安透過窗戶看向柳钰,隻能看到他蕭瑟的背影。這些天柳钰頻頻向他告假前往丞相府,可是次次都吃了閉門羹,上朝的時候孟丞相隻視他無物,見不到孟宛,孟丞相又這态度,叫柳钰心急。
那日他們擺脫了珍兒,柳钰帶着孟宛來到蘭香寺,那是坐落在京城裡的一座小寺廟,寺内有一顆百年古樹,對着那棵樹求姻緣最管用,所以京城内小情侶們都愛去那兒許願,所以那棵樹又被稱為相思樹。柳钰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一對紅牌,上面穿過一段紅綢,二人在樹下許了願,将紅牌扔了上去,預示二人定能有情人終成眷屬。
柳钰知道他與孟宛的事情暴露後,便做好了承擔一切的決定,他将所有的事情都攬了過來,準備和丞相坦白,可是丞相根本不願意見他。
柳钰求到駱懷安這裡,可是孟丞相鐵了心的不見柳钰,他以太後的旨意傳孟宛進宮,也被孟丞相找借口拒了,駱懷安現在也沒了法子。
駱懷安揉了揉太陽穴,回到案桌前,拿了本奏折,可是怎麼也看不下去。一邊是自己的表姐,一邊是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侍衛,也是駱懷安眼中的好兄弟,他怎麼能不為他倆擔憂呢。
駱懷安将奏折“啪”地甩在案桌上,産生的風将一張薄薄的紙吹了起來,随後又慢悠悠地跌落在地上。
駱懷安這才想起來,這紙是搶劫那日他從車夫的身上搜取到的一封書信,那車夫叫陳烈,是孟丞相身邊的人,駱懷安見過他,不過那還是很小的時候,記不清什麼時候陳烈就從孟頤身邊消失了,原來是由明轉到了暗處。
駱懷安展開書信,裡面是一些簡單的問候,落款正是丞相的私印,而收信人正是自己的三叔端王,駱懷安好奇,他的舅舅怎麼會和端王有聯系,看這信上的内容,他倆的聯系甚久,若是淡淡的君子之交,駱懷安也不會如此在意,可是這是真金白銀的往來,不由得他注意了。
駱懷安想到不久之後藩王即将進京,按下心中的煩躁,藩王進京要呆幾個月,就看看誰的尾巴先露出來了。
想罷,他起身來到柳钰跟前,用扇子拍了拍柳钰的肩膀:“走吧。”
柳钰提不起精神,但是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宛若幽魂一般跟在駱懷安身後。
“這次我們就去問問‘軍師’的意見。”駱懷安說道,他看到那封信就想到了謝小滿,還有其他的“兄弟們”,現下他們對孟宛的情況一無所知,這拜把子的兄弟正好派的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