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川放開她,把她扶正,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裙,試探着伸手,替她擦去唇上的痕迹,走過去替夜梵神君開門。
檀月呆在原地,心跳的不可抑制,唇齒間依然蕩漾着他的味道,身體僵直,小臉發燙,夜梵神君的聲音敲醒她:“畢辛?”
她緩慢轉身,僵硬羞怯的行了個禮,夜梵微微皺眉:“你怎麼在這?還關着門?”
鏡川正經的說:“我來學彈琴的。”夜梵神君似笑非笑的說:“她的琴是我教的,來,跟我學,不枉費你從南極長生天,跑到西海來學琴。”
他自顧自說着話,站在兩人之間,故意隔開他們,一臉審視的等鏡川解釋,檀月越過師父看着鏡川,那模樣怯生生的像個小白兔,雙眼微濕,眨巴着,有種情意綿綿被情郎強迫的感覺。
看得鏡川有些羞赧,全然不知夜梵神君在說些什麼,他笑着回看她,眼神毫不避諱情意濃濃,纏綿的看着她,這小仙子,怎麼這麼大膽,雀躍她能有這般大動作,又擔心自己是否唐突。
夜梵看着鏡川眼中膠濃粘稠,氣不打一處來,拎着他的衣服領子,一邊往出走,一邊對檀月說:“睡你的覺。”她不敢反駁,乖乖應下。
鏡川一直回看她,笑意盈盈的,像是得了什麼天大的寶貝,她站在原地,衣裙飄逸旖旎的飄在身前,他是走火入魔了,隻看着她的衣角,都能掀起内心激蕩。
出了門才回過神,發現夜梵涼涼的看着他,他斂去笑容,乖乖如同一個小輩,垂首聽訓般端正的跟在夜梵神君身邊。
“畢辛元帥一直剛正不阿,怎麼如今行事也變得這麼唐突了?”夜梵轉過頭。
鏡川好不冤枉,明明是您的徒弟戲耍我在先啊……
他很正經的點點頭:“嗯。”
夜梵嘲諷他:“許給你你不要,不許給你了,你又追着。”
鏡川略帶委屈:“許差了,要是許的是這一個,就......”
夜梵忍無可忍,跳起來追着他打,鏡川滿身傷痛,龇牙咧嘴的不敢躲,實在為難他。
“就什麼?狂徒休想!你做夢吧你!”夜梵叫嚷着,驚了後山的野狼,嗷嗚了一整晚。
第二天一大早,檀月被慧文若叫醒,慧文若說鏡川被禁足,他們萬神雷司的人可以四處走動,她一大清早回來,卻發現鏡川比她來的還早。
聽說鏡川發現了個靈泉,要去後山走走,進去泡着可以療愈他們前陣子合力打開轉生輪回受的傷。
慧文若親親熱熱拉着她,本來不想動的檀月盛情難卻,她的傷早就好了,不過陪阿若去過後,央着她與自己比試比試,看看這陣子自己是否有近益,路上與玄隐相遇,玄隐一改往日的散漫,把頭發高高束起來,露出了光潔的額頭,一張臉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他今日心情很好,着華服美裳,禮數周到的和檀月慧文若打招呼,苦海山一戰,他就沒有回家,跟着鏡川,俨然一個神霄玉清府的編外人員,今日與慧文若一道回來的,慧文若贊他仙道通途,品行高潔,
不知道他今日有什麼要緊事,打扮得這麼好看,懶得去管他,朝着靈泉去。
“斜月洞?”慧文若呢喃着洞口挂着的牌匾:“君上怎麼會取這樣别緻的名字啊。”
檀月渾身驚悚,回想起那一日,在明淨台,她被斜斜卡在一個與這裡一模一樣的洞口,鏡川俯身借力幫她脫身,鏡川那日穿的衣服是什麼材質,衣服上繡着什麼花樣,還有他身上的香味.....
渾身顫栗,不敢細想,檀月理一理思緒,不願進去,這個洞害得她丢人,鏡川現在又搬了這麼一塊匾笑話她!煩死了,扯着慧文若走了。
慧文若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硬拉着她進去,裡面有僅有碗大的池子,慧文若驚訝,這?是要泡腳嗎?
氤氲中,一個聲音說:“有些靈池不是真的要你們泡,隻在這靈力渾厚的地方熏蒸半刻便對你們有大大的助益了。”
聽聲音不是師父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