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酒藏不言，手指隻是一味拽着夜野肆裹在小腹上的浴巾。

夜野肆感覺浴巾散了，上手去找自己打結的地方，發現被花酒藏的手死死地握住，歎一口氣：“我喝。你喝了沒什麼感覺嗎？”

“好喝，玫瑰花的香味。”

夜野肆擡起杯子，一飲而盡：“喝完了，放開我的浴巾。”特意把酒杯倒過來，表示喝得一滴不剩。

他沒想到花酒藏一眼都不看酒杯，其視線反而在他眼皮子底下滑到裹在小腹上的浴巾凸起的地方。

不加掩飾。

“小鬼，”夜野肆猛然一身雞皮疙瘩，“别看——”

他擡手想要去蒙花酒藏眼睛，卻感覺全身力氣被抽空，一個趔趄，栽進花酒藏懷裡：“我怎麼了？”微眯雙眼，擡頭，閉眼前視線裡都是花酒藏。

花酒藏抱住夜野肆，心說：藥效這麼快？不會對夜野肆身體有害吧！

他抱着夜野肆，把其扔到床上，發現夜野肆閉眼、眉頭微皺，好像是睡過去一般。

“夜野肆！夜野肆，你怎麼了？醒一醒。夜野肆？”花酒藏試探性地叫了叫。

見夜野肆沒反應，花酒藏大感失落，仿佛心上被潑涼水：“睡着了——欸！好機會！夜野肆，其實，你在下面也不是不可以。”

他立即上床，慢慢移到夜野肆身體上方，平闆支撐，全身肌肉緊繃，漂亮的肌肉線條一展無餘，看着夜野肆無可挑剔的俊美睡顔，自言：“怪好看的，難免我總對你有想法。”

感覺自己昧良心，乘人之危不是好德行。

他沉默半晌，感性還是占了上風，吻了夜野肆的帶着玫瑰酒香的紅潤唇瓣，認真道：“醒了就随了我吧，明早你看到你戰績累累皮膚會明白我對你幹了什麼。知道你喜歡我，你性格擰巴，不肯主動開口告訴我。你向我表白會死嗎？我不能再等了，我等不了了，我怕失去你。”

他俯下身，再一次吻上夜野肆的嘴唇，想到待會兒自己要幹什麼，身體有點發軟，卻還是說：“第一次可能有點疼，我弄你疼就叫。”

花酒藏換成單臂平闆支撐，空出一手從短褲口袋裡取出一個小正方形包裝，叼在嘴邊，正要撕開，發現自己褲子還在。

緊張又激動，忘記脫了。

蓦然，他眼皮子底下，夜野肆羽睫劇顫，睜開眼睛，紅眸微閃。

還沒反應過來夜野肆怎麼突然醒了，就感受到腰被夜野肆手臂圈住，嘴裡叼住的東西也掉了，緊接着夜野肆猛然一翻身，把他壓在其身下。

“夜野肆——”他喉嚨裡快要發不出聲，夜野肆掐他脖子太用力，嘴唇一直在動卻無濟于事。

花酒藏明晰這是藥水的副作用——夜野肆太弱，扛不住藥量，直奔副作用要殺他——必須自救，他釋放血脈能量，空中一絲絲淡藍色的熒光圍繞住夜野肆。

他使用血脈力量想把夜野肆凍起來。

然而，随着釋放出的血脈力量越來越多，他明顯感受到夜野肆手勁也越來越大，大腦極度缺氧，肌肉開始痙攣，腿腳反抗逐漸慢了下來。

“夜野肆……野肆。”他心裡也在呼喚，腦海蓦然閃出一副畫面——夜野肆從嘴角到腳尖，全是猩紅血液，被綁在十字架上，十字架被烈火圍繞，火焰逐漸吞噬夜野肆。

不要……不……他迷迷糊糊地想，晶瑩淚珠奪眶而出，劃過臉頰，滴到夜野肆手背上。

就在他感覺自己生命要到盡頭時，夜野肆掐住他脖子的手松開了。

——神智恢複一半，大腦控制權還在栖居在他身體裡的靈魂。

花酒藏大口喘氣，喉嚨爆發出一陣嘶啞的咳嗽聲，身體劇烈顫抖。

他還沒有徹底恢複，大腦缺氧的沉重感還在，身體卻被一股溫暖的體溫包裹住，夜野肆在他耳邊一句呢喃：“酒藏，我好難受。”

“咳咳咳，”花酒藏嘗試說出話，“你要……我命。”

他沒想到夜野肆雙臂鎖緊他，扭動身子想要掙脫出來，耳邊又響起夜野肆的聲音：“酒藏，我好想你……别離開我。”

話音未落，花酒藏感受到夜野肆火熱的鼻息湊近他的臉頰。

然而，就在他閉上眼睛、微微喘息、給自己做心裡建設時，箍緊他的手臂松開了，明顯感受到夜野肆向後退開他一段距離。

——夜野肆神智全然恢複，搶回大腦控制權。

夜野肆睡在床邊，抱臂，蜷縮成一團，說話的聲音聽得出來有點喘：“小鬼……小鬼，你沒事……”

一聽“小鬼”這稱呼，花酒藏好像明白這才是他所熟悉的夜野肆。

“對不起……”夜野肆道，呼吸好像更加急促。

“我沒事。”花酒藏揉了揉脖子，“你過來。”

夜野肆不動，咬緊嘴唇，面色潮紅，清楚自己内心最渴望的是什麼，但不能，在他潛意識中，花酒藏并未真正屬于他。

他道：“我不能傷害你。”

花酒藏才不管這麼多，身子挪過去并把夜野肆拽到床中間，親眼所見夜野肆的生理反應，蓋好被子，臉頰绯紅：“你很難受。”

“嗯。”夜野肆吸氣，“想去浴室，小腿太軟，我走不了路。你能去接盆水潑我身上嗎，我感覺自己要瘋了。”

“不需要。”花酒藏與夜野肆臉對臉，鑽進夜野肆發燙的懷裡，“你知道的，我喜歡你。我想幫你。”

夜野肆喉結滾動，額頭微微流汗：“我可以抱你嗎？”

“可以。”

夜野肆小心翼翼抱住花酒藏卻不敢抱緊，喘息卻也更厲害，面色潮紅，突突的心跳聲不絕于耳，與花酒藏眼對眼。

花酒藏睫毛不小心掃過夜野肆眼睫，緊接着，明顯感到夜野肆身體猛地一抽。

夜野肆含羞帶怯，火速用被子捂住頭，手還在顫，聲線都在發抖：“對不起，不是故意的，你去……洗個澡。”

“沒事，舒服一點嗎？”花酒藏主動靠近夜野肆，抱緊他，腿腳纏住夜野肆的腿，心裡發慌卻還是說出口，問，“不憋着就不難受。這個機會，你要嗎？”

夜野肆陷入緘默不語，隻是抱緊花酒藏而已。

……

簡直是夜野肆此生最漫長的一夜，明明什麼都沒得到，卻感覺什麼都得到了。

他看花酒藏如貓咪般睡在他懷裡，很想要在其白皙的脖子咬上一口，而他隻能反複控制住自己，在心裡不斷向花酒藏道歉。

藥效太強，以至于腿還在發軟。

磨難，一場盛大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