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野肆看到花酒藏那雙會說話的漂亮眼睛紅腫了,就知道花酒藏已經哭過了,以及清楚花酒藏對他有真誠與期待,期待他的回答。
他眼神極具穿透力,好似可以洞穿一切是非,直勾勾回應着花酒藏的眼神,就在花酒藏傷心垂眸掉眼淚的須臾,他火速抱住花酒藏。
夜野肆柔柔地撫摸着花酒藏的脊背:“沒有對我不公平。你該關注的是自己。我知道,你很特别,血脈力量高貴又強大,擁有無可比拟美貌,人也不太傻。除我以外,很多人看你一眼都會對你有想法。如果……我是說如果,某一天誰上了你——”
花酒藏身子一顫,打斷夜野肆的話語,聲音裡一股子哭腔:“不可以,我隻要你上我,隻能是你才可以睡我,其他人不行。我會殺了他的。夜野肆,我不要某一天,也不要别人,就隻要你。”
“隻要我活着,隻要你還愛我,我都不會讓你有某一天,那隻是舉例。”夜野肆用手給花酒藏擦去眼淚,“你每次和我做完,你應該想到的是自己身上哪裡因我而不舒服,需要及時制止,就像我們戴套一樣,重要目的是保護自己。被占便宜而已,心裡不要有負擔,我不會不要你。”
“真的嗎?”花酒藏拉住夜野肆雙手。
“不然呢,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看。”夜野肆回握住花酒藏雙手,“小鬼,我們的愛,最重要的不是貞潔,是忠誠于彼此。但是,不代表可以亂搞。”
花酒藏皺眉,覺得夜野肆說得不全對:“可是,忠誠于彼此,不止包括靈魂、内心這些内在的,還包括肉|體這種外在的。内在和外在一樣重要。”
“那你覺得,肉/體重要還是靈魂重要?”夜野肆問。
花酒藏不假思索:“靈魂。”
“我也覺得靈魂重要。”夜野肆笑彎了眼,手揪花酒藏的臉,使花酒藏拉出一個笑容,“但其實,小鬼你精神和肉/體同樣看重,一個都不許出軌,都必須幹淨。”
花酒藏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半晌,他才道:“你不看重嗎?”
夜野肆鄭重其事:“在村落裡,看到那人摸你的腿,我很生氣,想殺他的心都有。你親口告訴我,你被人占便宜。說實話,我……我會像個歹徒去砍他鹹豬手。可是,什麼占有欲、控制欲都得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說話。如果那天,我沒有實力覺醒血脈力量,我隻能眼睜睜看着你被強|奸。”
眼見花酒藏眼眶裡淚光打轉,他雙手拉住花酒藏張開的雙腿,用力一拉,花酒藏坐到他大根跟上,與他腰胯相貼,吻了吻花酒藏嘴唇,身子恨不得包裹花酒藏,鎖得緊緊的。
“别哭,别瞎想。有能力的話,我會給那些欺負過你的壞人一個教訓,還會保護你,一直,就算到了生命盡頭,希望我的靈魂可以默默保護你。”夜野肆揶揄地笑了笑,“我說這話,好像畫大餅啊!我的人生要是一片從始至終的爽文,就像小說裡的霸道總裁什麼之類的,随随便便出手都一個億,還身份地位名利不愁,誰欺負我喜歡的人就随便讓他付出代價。我絕對會撩騷你的,給你一個壁咚,扳起你的下巴,臉上三分薄涼、三分譏笑、四分漫不經心,低沉着嗓音——”
夜野肆嘴唇湊到花酒藏耳畔,刻意壓低嗓音:“男人,你在玩火~~~”
尾音拐了十八個彎。
花酒藏忍俊不禁,聽到夜野肆描述霸總那一段,他下壓的嘴角情不自禁上揚,而且夜野肆在他耳邊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感覺夜野肆嗓子裡開了一輛摩托車,氣泡音真炸耳朵。
首先,他不敢想像夜野肆如描述那般壁咚他,其次覺得夜野肆說“男人,你在玩火”這句話,簡直是用簡短的話,制造出最聒噪的音。
夜野肆還會這樣搞笑,花酒藏始終沒想過,也沒經曆過,抱着夜野肆笑了好久,都給自己笑缺氧了。
第一次,他傷心的眼淚因開心而流出眼眶。
夜野肆明顯感受到花酒藏單薄的身子在他懷裡,因發笑而震顫,逗笑目的達成,五指插入花酒藏頭發中,使其頭埋在自己肩窩上慢慢冷靜下來。
他之前就覺察到自己親密的動作會讓花酒藏不亦樂乎,甚至,會讓花酒藏萌生安全感,所以安慰花酒藏,他會主動親密,包括但不限于親吻、擁抱、撫摸……
企圖依賴别人找尋幸福感、歸屬感、安全感,尤為緻命。人活着最需要依靠的永遠都是自己。花酒藏太像個天真的小孩子,他的的确确依賴夜野肆。如果夜野肆死了,他就是那種不管不顧、像無腦的瘋子去殉情,都會覺得那是别無選擇的重逢。
他的愛,簡單,熱烈,偶爾粗暴直白。
而夜野肆,他認為自己并不可靠,沒有強大實力,對于欺負花酒藏的人他現在沒法複仇或是替花酒藏出口惡氣。
卻也還是打算給花酒藏依靠,陪花酒藏長大,賺錢養他,買房子車子給他,讓花酒藏每天笑顔常在,無憂無慮的活着,不讓他缺乏安全感……
矛盾,相悖,僞命題……這些詞彙都可以形容夜野肆對“依靠”的定義。
因為愛情影響了他。
還有,他本身就是一個會愛人的人,也認為,能被自己愛的人依靠是件幸福而榮幸的事。
“夜野肆,我真的無法想象你對我那樣說話。油膩。哈哈哈……你從哪裡學來的。”花酒藏笑道。
“網上學的梗。笑夠了嗎?緩一緩。”夜野肆道,“不好的事情都過去了,不要再自我内耗。你要是一直追究那些壞人幹得蠢事,會影響我們感情的。”
花酒藏斂起笑意,看着夜野肆,道:“好哒。我不想了,要和你開心。”
夜野肆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小鬼,無論如何,我都會愛你。相信我,你記住這句話,會擁有一顆強大的心。”
咕卟卟卟卟——
花酒藏肚子叫了一長串音,長達十秒,像放屁的聲音,無情貫穿在二人的緘默中。
“……”他光速捂住夜野肆的助聽器和耳朵但無濟于事,臉頰發紅,尴尬解釋,“我記住了……剛剛是我餓了,肚子在叫,不是放了浪漫的屁。在你說情話後。”
……浪漫的屁?
還挺會形容。
夜野肆颔首,卻壓不住嘴角笑意:“對對對,餓了,不是屁,不是浪漫的屁。”
花酒藏感覺夜野肆在故意強調,一撅嘴:“欠不欠!”捶夜野肆大腿。
“嘿嘿!”夜野肆笑聲徹底暴露他的心虛,遭到花酒藏更猛烈的捶打。
打鬧過後,二人去到廚房,聘請的專業廚師按照花妄的吩咐,海參、松露……等食材,給夜野肆和花酒藏大補。
家裡保姆阿姨觀察到花酒藏對夜野肆又是拉袖子,又是拉手,還會扶夜野肆的腰,就知道小少爺情有所屬,特地在餐桌上擺放漂亮的蠟燭台,還有新鮮、馥郁芳香的紅玫瑰花,豔紅而刺眼。
她上了兩道剛出爐的松露鵝肝後,貼心地調低燈光,暖白色燭光在微暗地環境下拉扯出一些别緻的感覺,夜野肆感覺這氛圍不免暧昧了,微眯眼睛看了看阿姨。
阿姨一臉微笑,像夜野肆做出請的手勢,就退下了。
夜野肆回頭,瞄一瞄桌對面的花酒藏。
他見花酒藏正在大快朵頤,哪怕盤子裡擺盤精緻但菜量少得可憐,自己也開吃。而後,上了其它菜品,花酒藏又吃了兩小碗米飯,達到六分飽,擡頭才注意到餐桌上的玫瑰花和蠟燭台。
“燭光晚餐。”花酒藏眉飛色舞,驚喜笑道,“阿姨還真會。”
“你喜歡?”夜野肆放下餐叉,“小鬼,我以後都給你這樣布置。”
花酒藏連忙搖頭:“不是。都快吃飽了才發現。有點浪費阿姨的心思了。”
夜野肆挑眉:“不浪費。”
“怎麼說?”花酒藏問。
夜野肆拿起公筷,又了幾塊東星斑魚肉給花酒藏:“你這幾天又瘦了,再吃些,養肥點。我想吃肉了。”
花酒藏微微蹙眉:“你想吃肉,你吃呗!餐桌盤子裡還有。不夠再叫廚師做。”
夜野肆垂頭一笑,無奈道:“嗯。可惜餐桌上沒有你。”
聞言,花酒藏秒懂夜野肆話中之意,伸出腿去勾夜野肆腿:“過幾天。等你身體恢複。我歡迎你品嘗。”
“一定不負小鬼所望。”夜野肆眼底浮現笑意,單手撐住下颌,直勾勾望着花酒藏看,一看就想看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