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慘叫陡然傳進了衛霜葉耳中,惹得衛霜葉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清醒了過來,随後就又是一聲靈寵的慘叫,像是被虐待所緻。
這年頭還有人虐待自己的靈寵?現在的修士就算不将靈寵視為家人,也都當作自己的朋友吧?
衛霜葉手腳也不發虛了,立時就下了床榻,走到了窗邊。
她倒要看看是誰這麼猖狂,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事!
她是靈寵親近者,在受到靈寵們與衆不同的禮待的同時,她也對它們更友善、更憐惜。
她站在窗邊往下看去。
正是晨間,街道上人不少皆被這一聲驚擾到了,紛紛側頭看去。
一身着黑衣之人正拽着一條鐵鍊,而鐵鍊的另一端,則鎖着一頭直立行走的藍皮狼,那慘叫聲就是他發出來的。
這藍皮狼體型較小,隻及那修士的膝蓋。但要知道,這些靈寵是可以随意改變體型的,畢竟兩寵相遇,若是體型不及對方,可是很吃虧的。
但一般類似藍皮狼這樣的靈寵,力氣是要比修士大的。那條鐵鍊就是防止它逃跑的同時,又卸去了它的力量。
越來越多的人看過來了,湯林又累又羞,滿頭大汗,慌亂中總算想起了安靜咒的該如何施放來了,立刻施法,讓那頭狼閉上了嘴,心中暗罵道:該死的,讓這家夥從封靈符裡掙脫出來了,還是在人多的地方。
人群的目光灼熱,湯林手忙腳亂地摸出來一張沒用過的封靈符,欲将藍皮狼重新收進來,趕緊離開此地。
藍皮狼渾身寫滿了抗拒,向後退去,但卻被鐵鍊給限制了,退無可退。
有路人修士看不下去了,制止道:“這位道友,你怎麼能這樣對待自己的靈寵呢,它都不願意跟你走了。”
“就是說啊,你這是虐待,我看這根本就不是他的,說不定是通過什麼下作手段捉捕的。”另有人附和道。
湯林本就不耐煩,聽着人們對他譴責的話更是怒火中燒,高聲道:“要你們管!”要不是他還有任務在身,他定要讓這些人好看!
但是眼下時間多拖一刻,就會多幾分麻煩。
湯林神情一凜,動作迅速地将藍皮狼強制收進了封靈符,轉身就走,不欲與人多費口舌,将那些想要阻止他的人甩在了身後。
“站住!别跑!”有愛寵的修士看不慣湯林的作風,追了上去。
“呵。”
湯林雙腿不停,手上捏着顆彈丸,随時準備捏爆遁走。
一道純白色的靈力,不偏不倚打在了湯林捏着彈丸的手上,湯林沒有防備,吃痛“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手上的東西也沒能攥緊。
湯林捂着受傷的右手,向上方看去,那道靈力分明是從上方打下來的!
追着湯林過來的修士也瞧見了,湯從客棧的二樓上,分明跳下來一白衣人。
待到那人落地,他們才看清了她的面容,是位面容姣好的女子。
又見那女子不由分說地劈手,奪過了湯林手上的封靈符。
衆人一喜:“多謝道友制住了此人!”
衛霜葉擺擺手,拿着那封靈符,将藍皮狼放了出來。
藍皮狼親昵地用腦袋蹭了蹭衛霜葉,以示感謝。
衛霜葉對它一笑,将它護在了身後,又看向了湯林。
湯林正恨恨地盯着她,從牙縫裡擠出聲音:“還給我!”
衛霜葉:“我看它并沒有跟你結契,不能算是你的靈寵,你就更沒資格這樣待它了。”
湯林眼中血絲爆起,渾身籠罩了淡薄的靈力,當即就要撲過來。
他這是用靈力強化了力量,欲以暴力對付衛霜葉。
他突然發作,一旁的修士尚未反應過來。
衛霜葉嘴角抽了抽,不過,半點沒有要挪動步子的意思。
湯林直直沖到了衛霜葉面前,而在離衛霜葉還有一步之遙的地方,突然趴了下去。
衛霜葉看着他在地上掙紮了兩下,卻是徒勞,就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摁着。
衛霜葉側目看向身邊的人,正是在一旁沉默已久的白越,此時走到了她身邊。
白越仍施放着威壓,不光是趴在地上的湯林,就連其餘修士也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來,見虐待靈寵的人被制住了。便不再管這邊的事,四散開來,準确得說是離白越遠遠的。
衛霜葉的視野瞬間就開闊了起來,垂眸看着趴在地上那人,忽而用鞋尖挑起了那人的下巴。
她尚不打算放過此人,心知今日之事還沒完,于是陰恻恻道:“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你還有沒有同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