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林被壓得喘不過氣來，被迫擡起頭來，驚恐地看着衛霜葉。

衛霜葉面無表情看着他，直到腳上感受到一陣涼意。

而這股涼意，分明來源于...衛霜葉向身旁看去，正對上白越晦澀難懂的視線。

衛霜葉猶豫了一瞬，将腳收了回來:“收收神通吧，他好像說不出話來了。”

“嗯。”白越點點頭，手一揮，減輕了些壓在湯林身上的重量。

湯林舒了一口氣，終于能坐起來了:“我說！我抓這些靈寵是想賣到一個鑄器廠，是一個專門抓靈寵鍛造武器的工廠。”

衛霜葉面色沉了下來:“強迫？”

“不是的！”湯林擺擺手，“他們用了靈寵親近香水，靈寵們都是自願的！隻不過...捕捉的時候會用些強硬手段。”他說着，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衛霜葉:“......”合着這事還和她有關系？

衛霜葉忍不住問道:“那你們捕捉的時候怎麼不用那個香水？”

湯林眼睛睜大了些:“因為那個大老闆一共就得一瓶，當年衛神總共就做出來十瓶，你不知道這個嗎？聽說大老闆好不容易才得了這一瓶，當然要省着點用。”

湯林上下打量了衛霜葉一眼，見她穿着錦緞，應該不是世家的小姐，就是大宗門的修士，不至于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衛霜葉:“唉？”她看了白越一眼。

白越點頭，肯定了湯林的說辭。

衛霜葉:不是，那之前那姓秦的小子聽到她說她用的靈寵親近香水，怎麼表現得那麼平靜？

白越似乎看出她在想什麼了，說道:“那個人剛剛踏入仙途不久，不知道這些也很正常。”

“好吧。”衛霜葉又看向湯林，威脅道:“想活命的話，就告訴我們那個鑄器廠的具體位置。”

湯林:“是是！我說就是了！”

他也就是個打工的，沒了這份工作再找就是了，隻是...

“那二位仙長可千萬别說是我告訴你們的。”湯林祈求地看着衛霜葉。

*

衛霜葉本就想管這件事，在得知這事與她還有一些微妙的聯系後，就更準備管到底了。

這還得了？這可是關乎她名聲的事！

衛霜葉急了，告誡一番湯林後，就将人放了，當即就想往那個工廠趕。

白越按住了她:“别擔心，這件事，黑霧宗已經在管了，不過你若是擔心，我可以陪你去一趟。”

黑霧宗就是魔界的兩大宗門之一，屬于魔宮的管轄範圍。

衛霜葉稍稍放下心來，又奇道:“剛才你怎麼不說。”

白越一笑:“總要讓你把氣消了，我觀你今日臉色有些差，可是昨晚沒睡好？”

衛霜葉沒想到他會問起這個，捂住了臉，有點不想回憶昨晚發生的事，隻道:“沒事。”

轉而和白越問起了她之前做出靈寵親近香水的事。

白越解釋道:“你當時的确就做出了十瓶，有的被拍出天價，有的被世家或是宗門收藏，他們無一不想研究出那香水的配方，但至今都沒有消息。”

衛霜葉擰眉思索，思考着當初的自己為什麼就做出這幾瓶後就沒了下音。

或許就是怕被有心人拿去利用。

不過，她倒是能猜出，那香水一定有一道至關重要的原料，就是她的靈力。

隻有在調配好的香水裡，混入她的靈力，才能有讓靈寵親近的作用。

那個鑄器廠，就在仙魔兩界的交界處，離她們的身處之地不遠，處于一個鐵礦石密集的地方。

按照湯林的說法，這個工廠專門鍛造刀劍，賣給修真界的修士。

一隻普通靈寵鍛造的武器，自帶那隻靈寵的屬性，對應靈根的修士，用着會更得心應手，因為除卻一些天然而生的靈器，一般的鍛造廠，會雇用一些修士，這些修士制造出來的刀劍，雖然其上附着靈氣，沒有屬性。

而且，這個鑄器廠任用靈寵，成本也小，靈寵實在累了隻需要回封靈符裡休息片刻即可，受傷了，回到封靈符裡，也可以自行治療。

當初衛霜葉創造出封靈符來，但也考慮到這裡的修士很多隻有一個兩個的靈寵，封靈符會顯得很雞肋，于是就又給封靈符加了個可以治療靈寵的作用。

這就使得封靈符可以暢銷修真界。

這些，是衛霜葉從白越那裡得知，拼湊而成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