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的鄭琛語氣焦急:“老闆,我聽阿冀說您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回家了,我擔心您是不是……”
靳起将通話開了免提,見應燭予蹙着眉懶得回複,而男人殷勤的表态還在繼續:“最近應霆可能不會善罷甘休,老闆,我還是回來跟在您身邊比較保險。”
“老闆?您在聽嗎?”
久久沒得到回應的鄭琛察覺到反常,還沒來得及追問,便聽那頭傳來一個沉緩的男聲。
“應燭予是你老闆,有什麼必要向你彙報私事。”
這個聲音對于鄭琛來說并不陌生。他登時變了語氣,“靳起?!怎麼是你接的電話?”
靳起的目光掠過一旁的應燭予,對方似乎沒想阻止他的胡鬧、也默認了他擅自接通電話的行為。
倒是讓他不由得有恃無恐起來。
“放心,你老闆很安全。”
靳起絲毫沒遮掩,跟尾巴翹上天似的,強調道:“畢竟他可是跟我在一起,呆了整整一天一夜。”
那邊的鄭琛有幾分咬牙切齒:“……我有正經事要跟老闆彙報。”
聞言,靳起将目光投向應燭予,而對方神色冷淡,不耐煩地蹙着眉。靳起當即會意,在電話裡下了逐客令:“他累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是關于應霆的!”
鄭琛連忙開口,像在急迫地表着忠心,“老闆,我聽說新建藝術館您打算找Z大書法學院的俞教授合作,但最近我發現他跟應霆有來往……”
這下,應燭予才終于有了些興趣,掀着眼皮看向靳起,“讓他繼續說。”
靳起頓了頓,問鄭琛:“什麼來往?”
“前幾天我的人發現應霆去見了俞教授,不知道是不是想攪黃您預先計劃的産學合作。”
鄭琛說得含糊,語氣卻情真意切,“現在春和景明正在風口上,應霆不可能會放任它推進得這麼順利。阿冀他經驗不足,所以還是讓我回來一同幫您處理吧。”
隻是這番毛遂自薦屬實有些拙劣。靳起正打算挑釁他幾句不自量力,卻忽然被應燭予收回了手機使用權。
應燭予淡淡答了一聲:“我知道了。”
說着,便直接挂斷了電話。
靳起蹙眉,“他能幫上你什麼?連來蒼山的路上都出了差錯。”
“既然他想要一個表忠心的機會,那就給他。”
應燭予重新坐正,低頭翻看着手機上鄭琛發來的信息,随意道:“我倒是也想看看,他能為我做到什麼地步。”
聞言,靳起一愣,“你在懷疑鄭琛?”
應燭予擡眼,大方承認:“嗯。”
即便鄭琛是他外公挑的人,也在他身邊呆了将近九年,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靳起那樣,傻兮兮的、毫無野心的隻為他好。
要不然上次備了兩輛車,怎麼會好端端全都抛了錨。
靳起反駁他:“那更不能留他在身邊,太危險了。”
這話确實存着些私心。他知道鄭琛對應燭予也抱着其他心思,假如鄭琛真有二心,那麼對方想要的可能不止名或利。
而應燭予隻是散漫地笑了下,“不是還有你在嗎?”
靳起懵了幾秒。
片刻,才垂下臉,沉沉地看着應燭予,“所以,我比鄭琛好?”
應燭予很低地“嗯”了一聲。
當然比鄭琛好。也比鄭琛傻。
可面前的傻狗就跟瞬間被哄好了似的,黑眸裡烏雲盡散,英俊的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我等你随時聯系我。”
應燭予有些好笑地睨他一眼,又将座位邊掉落的會所券根拿起來,“這個都到手了,不聯系你又怎樣。”
“你不會的。”
靳起仍是定定地注視着應燭予,繼續道:“你還需要我。”
“誰知道呢。”
應燭予不以為然,手指摩挲了一下側頸邊的咬痕,像是很記仇似的,“我可不是會對剛咬過自己的狗,笑臉相迎的那種人。”
聞言,靳起扯開衣領,湊過去,“我還你一口。”
應燭予作勢要推開他的肩膀,“我又不喜歡咬人。”
“那怎麼辦。”
靳起将推在他肩上的手握住,牽着挪到自己的胸口處,“也許我的野心就這麼點大,就是想你永遠都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