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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伴”這種稱謂,似乎令兩人間的氣氛凝滞了片刻。
盡管這種關系聽上去低賤又淺薄,他們之間也根本不算是單純的肉/體交易,可目前好像也隻有這個詞,能夠解釋他們還如從前般躺在一張床上。
而這次,應燭予像是思考了半晌,才回答說:“但我記得從簽署協議到現在,我們一次都沒做過。”
這也确實無法反駁。
心意相通的親密太過難得,好幾次不是靳起賭氣懸崖勒馬,就是應燭予被他攪得沒了興緻。
“可是……”
靳起停頓了幾秒,欲言又止般的,最後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比起剖開他們以合作為名的遮羞布,他其實更無權定義與應燭予之間的這段關系。
蓦地,身旁的應燭予忽然側過身,擡手輕輕揉了下靳起的後腦。
臉邊緊貼的溫熱更加鮮活。靳起忍不住撩開應燭予的睡衣下擺,抵着鼻尖撒嬌似的蹭弄着對方的胸膛。
“靳起,其實不用在意别人怎麼說。”
應燭予的手指插進靳起的發絲間,動作像是在安撫,繼續道:“你現在是蒼山的人,就算是在老爺子面前,都能趾高氣揚的。”
……又是模棱兩可的話。
他在意的,也并非是在誰面前擡得起頭。
靳起的掌心貼緊了應燭予睡衣下的肌膚,沿着細膩溫軟的側腰往上,像在一寸一寸感受對方的體溫。
見靳起沒有回答,應燭予也不再說話了,隻是回抱着,伸手拍了拍靳起的後背。
這個動作對靳起來說似乎很受用。靳起偏過臉,咬開了應燭予早就亂掉的睡衣紐扣。
微微震顫的胸膛間,他耳邊是應燭予鼓噪又鮮活的心跳聲,還有對方輕慢的淡笑。
“……果然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聞言,靳起擡起下颌,像洩憤似的往上咬了一口。聽到應燭予帶着沙啞的悶哼,他才得逞般的松了唇齒,卷起舌頭厮磨起來。
“我從不在意别人。”
明明從始至終,也隻有應燭予能欺負他。
他就隻能從這些地方欺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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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午,應燭予不是被鄭琛打來的電話吵醒的,而是被靳起舔醒的。
被窩亂糟糟地拱起一團。應燭予壓着惺忪的困意掀開眼皮,低/喘着支起小臂,揪住他腿/間的腦袋往外一拽。
“……早安。”
伏在身上的男人被迫擡起臉,卻是從容地舔過唇邊晶瑩的津液,眼眸漆黑,“鄭琛打了好幾個電話了。”
聞言,應燭予蹙眉撈起手機,目光又落在靳起好整以暇的臉上。蓦地,原本揪住靳起發絲的手再次使力,猛然将對方的腦袋重新摁了下去。
靳起一愣,聽見應燭予命令的語氣帶着沙啞:“繼續,解決了再起來。”
他忍不住笑,聽話地繼續照做。
畢竟這種惡劣的把戲也不是靳起第一次幹了。他的口/活不錯,所以應燭予向來都是放縱他的行為,幾乎沒推開過他。
應燭予靠在床邊,先是聯系了阿冀。剛好鄭琛的電話再次撥進來,他幹脆接通了。
“老闆,我在您樓下等着。昨晚您的睡眠看來很……”
“接送我是阿冀的工作。”
應燭予打斷對方急迫的表态,“你這樣總是擅自幹涉我的安排,會令我很沒有耐心。”
語落,對面的鄭琛似乎是亂了陣腳,連忙解釋:“老闆,我隻是太擔心您了。我聽說昨天的晚宴上您差點受了傷,我害怕阿冀辦事不力,所以……”
突然感受到一陣濕熱的刺激,是靳起使壞般的故意碰到齒尖,弄得應燭予忍不住咬住唇,憋着喉間的輕/喘。
“……”
而關于鄭琛究竟又說了些什麼,應燭予沒工夫多聽。他直接挂斷電話,抵着靳起肌肉緊繃的肩背,扣住了對方的後頸。
……
鄭琛恭恭敬敬等在别墅樓下。剛剛電話裡他交代的事情沒得到肯定,不過鄭琛一早就支開了阿冀,便也當應燭予默認了他過來接送的決定。
上次他自作主張進門,結果撞見了靳起争風吃醋,還惹得老闆不快。
這回鄭琛學聰明了,隻在車上等。盡管他也差不多能猜到,昨晚靳起在宴會上幫應燭予擋了一劫,必定會借題發揮又登堂入室。
鄭琛也不想上趕着找堵,再碰上靳起那副得意的嘴臉。
大約過了一刻鐘,應燭予出了門。鄭琛連忙下車迎接,聞見了應燭予身上很淡的沐浴香氣。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想,老闆先前似乎也沒有晨起洗澡的習慣。
“今天的行程阿冀發你了?”
應燭予冷淡的聲音将鄭琛的思緒拉回。他悶聲點點頭,往公司的方向駕駛,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後視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