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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巴别塔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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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載通話頁面接通着應霆的來電。

鄭琛氣得發抖,死死握着方向盤,“不是說好了隻是把應燭予綁到廢棄工廠嗎?!為什麼我在那裡沒等到人?!你到底把他弄哪去了?!!”

應霆的低笑夾雜着通話電流聲,顯得陰森又沉悶,“我隻說了讓你配合綁架,又沒保證一定把應燭予送到你手裡。”

“你他媽!”

鄭琛一拳砸在方向盤上,誤觸的喇叭聲登時刺耳地炸開。

明明計劃的是由他将應燭予引過來,借應霆的人之手綁了應燭予,他再從天而降英雄救美,重獲應燭予的信任。

沒想到應霆根本沒有按約定行事。他在計劃中的廢棄工廠等到天黑,才發現自己是被應霆給利用了。

“跟在應燭予身邊十年,他的心眼你倒一點沒學到。”

應霆語氣嘲弄,無所謂道,“就算我告訴你應燭予被我送進會所了,你又能怎麼樣。你知道會所在哪嗎?你進去了有命出來嗎?”

得到鄭琛死寂般的沉默後,應霆忍不住哈哈大笑,譏諷道:“真好啊,應燭予養了十年就養出你這麼個蠢貨。”

鄭琛猛地挂斷了應霆的電話,幾乎是目眦欲裂的,将油門踩到底在深夜的公路上狂飙。

他得去找應燭予,他得找到應燭予。

可是他能去哪裡找。

渾渾噩噩間,鄭琛已經毫無知覺地将車開到了應燭予的别墅樓下。

樓上黑漆漆的像片窟窿,偶爾傳來幾聲兇猛的犬吠。大概是他的動靜引來了應燭予養的那條狗,畢竟那條叫“小起”的狗一直都很厭惡他。

鄭琛将頭埋在方向盤上,頭腦裡一團亂麻。他不确定應燭予被綁到那個會所将發生什麼,也不知道應霆會不會直接把應燭予解決了。

此時距離他合謀策劃的綁架,已經過去了整整六個小時,或許應燭予早就遭遇不測了。

卻是他親手欺騙了應燭予,為了不知足的貪念徹底背叛了對方。

鄭琛渾身顫抖着低吼了一聲,壓在方向盤上的臉因充血而狼狽不堪,模糊着淚水和冷汗。

蓦地,擋風玻璃前驟然投來一束強光。鄭琛恍惚着擡起頭,被面前刺眼的車燈照得猝不及防,呆若木雞地怔愣在原地。

——是靳起的車。

原本心如死灰的男人頓時像抓住了什麼救星。

他顧不得那麼多,心急如焚地下了車,打算立刻問問靳起有沒有辦法找到應燭予。

然而還沒等他走近,對方已經先一步打開了車門。

像多年前那個情人節的雪夜,鄭琛看着靳起從車裡勾着少爺的膝彎橫抱出來,仿佛珍惜易碎品般将人牢牢護在懷裡。

仍然是那樣旁若無人、又不加掩飾的占有。

目睹這個畫面的瞬間,鄭琛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慶幸于應燭予還算平安,而是卑鄙地怨恨着……憑什麼英雄救美的人又變成了靳起?

他忙不疊地上前幾步,“老闆他……”

“他睡着了。”

靳起顯然也看到了他,但并不想跟他廢話,“讓開,我們的賬明天再算。”

夏夜的一陣風吹得栅欄邊的鐵線蓮簌簌響動,也刮過了靳起的外套衣角。霎時間,鄭琛聞見了靳起身上很淡的鹹腥氣。

都是成年男人,對這種味道當然是心照不宣。

像是恍然明白了兩人剛剛做了什麼,鄭琛渾身一震,艱澀地開口:“你和應燭予……”

聞言,靳起看着他笑了下,“還沒來得及收拾幹淨,被你發現了啊。”

“不可能。”

鄭琛踉跄着後退幾步,難以置信地瞪着靳起,“都是你勾引應燭予,還從中作梗,否則我的計劃……”

即便是幾次三番撞見過靳起身上的痕迹,但鄭琛也不願相信對方與應燭予是那樣的關系。應燭予傲慢又高不可攀,怎麼可能真的被靳起得到。

可惜眼前的靳起以某種勝利者的姿态,居高臨下的目光如在看一隻輕易能碾死的蝼蟻,“多虧了你,我和應燭予才能有這樣的夜晚。”

語落,對方又哼笑着補充道:“對了,還順利找到了應霆的會所在哪。”

鄭琛登時臉色煞白,立刻明白了這場綁架根本就是應燭予的将計就計。從一開始,應燭予或許就沒相信過他的任何一句。

他這是被兩邊都利用了。

現在應燭予的成功脫身更是昭示着應霆被倒打一耙。而他這邊出賣了應燭予的事情敗露、那邊沒讓應霆達到目的又得罪了對方,他已經沒有活路了。

靳起懶得再看他一眼,轉身要走。而鄭琛卻不敢離開了,像是清楚這是最後的機會,幾乎哀求着叫住靳起。

“讓我……跟老闆再說幾句吧。”

靳起沒聽,腳步頓了幾秒,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從未對老闆有過二心。”

男人卑微如蚊呐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

“我隻是,隻是對老闆……”

“……”

夜風吹得呼嘯,蓋過了鄭琛絕望的剖白與狡辯。

然而也沒有任何人在乎了,關于一個背叛者的後悔陳述。

……

回到别墅後,靳起先是将應燭予抱到浴室清理了一下。

大概是真的累了,應燭予隻是疲倦地眯着眼,迷迷糊糊地順從着他的動作,全程都很聽話,享受着靳起盡心盡力的伺候。

直到洗完澡,靳起将人抱到床上。窗外的夜風刮得呼呼,撞在玻璃上像凄厲的警報,明天大概會是一個暴雨天氣。

好在應燭予睡得很熟,水洗過的睫羽如蝶翼般漂亮,半濕的額發掠過眉尾,在影影綽綽的壁燈下像是等待拯救的睡公主,美麗又脆弱。

靳起愣愣地看了半晌,眼神最終落在對方的唇邊。

從什麼時候開始忍不住想的。

也許是他高中偷學素描、窩在社團手繪建築速寫的時候,在能夠用炭筆描摹輪廓的瞬間,他的腦海幾乎被應燭予的面孔完全占據。

很薄的唇形,上唇的唇峰像桃心,凸出一個不算明顯的唇珠。可惜應燭予不常笑,所以這樣的薄唇沒有弧度,總顯得冷淡又不近人情。

靳起忍不住沉下肩背,用指腹輕緩地揉着應燭予的唇線。

“應燭予。”

他很低地歎了聲,喃喃自語般的,又叫了幾遍對方的名字。

“應燭予。”

“……”

“嗯。”

沒想到應燭予勉強掀開眼皮,聲音像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不耐煩地應了他一聲。

靳起一愣,又想到沒多久在樓下遇見鄭琛的爛事,不确定應燭予是一直沒睡着、還是剛剛被吵醒了,問他:“鄭琛的話你都聽到了嗎?”

應燭予沒答他,顯然是懶得為這種沒意義的問題而開口。

“聽到也沒關系。”

靳起捏着應燭予的手心,沿着掌紋缱绻地摩挲着,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又弓着背,将半邊臉埋進對方的手掌心裡。

他抵着鼻尖蹭應燭予的指縫,嗓音悶悶的,“睡吧,我像以前那樣守着你。”

應燭予隻是側過臉看他,任由着他像小狗一樣拱着鼻頭蹭手,癢癢的,卻很舒服。

蓦地,指縫裡沁開一點濕潤,應燭予皺起眉,用手指輕輕撣了一下靳起的眼睫,再開口的聲音有些啞,帶着困意。

“眼睛濕了。”

靳起很低地“嗯”了一聲,“想到了以前。”

“啊。”

應燭予難得有耐心追問,“多久以前?”

靳起頓了頓,回答他:“剛見到你的時候。”

“那确實是很久以前了。”

如果沒記錯,剛見面大約是在他們七八歲的時候。

靳起的眼眶有些潤,漆黑的瞳仁濕亮,像隻可憐的大狗。知道應燭予向來沒有心情叙舊,他便不再多提了,“我不鬧你了。”

應燭予沒說話,隻是合上眼。

半晌,他的手指動了動,說道:“不許哭了。”

沒哭。

靳起抗議似的,輕輕親了下應燭予的掌心。

他隻是在無解地想,好喜歡應燭予。

這樣的人怎麼才能隻屬于他。怎麼才能完全擁有。怎麼才能永遠留在身邊呢。

假如今天應燭予沒有入這場綁架的局,他或許根本沒有理由再與應燭予肌膚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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