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川優人茫然地環顧四周，他不是在工廠嗎？怎麼會來到這裡。

這個地方他再熟悉不過，他的預言能力就是在這個空間裡獲得。

早川優人掙紮着走向電腦，身體上的傷口仍在汩汩流血，但他卻感受不到一絲疼痛。

他盯着屏幕上的小女孩，問：“小灰，你為什麼會出現？琴酒那家夥真的把我弄死了？我不是照着劇情走的嗎，他為什麼還能給我一槍？”

小女孩是從灰色空間出現的，沒有自己的名字，早川優人一直叫她小灰。

此時小灰的頭上出現了一團憤怒的像素火焰，她不滿地說道：“你來的第一天我就告訴過你，你的行為不受‘預言’左右，‘預言’會根據你所做的事情發生一系列的連鎖反應。他為什麼會開第二槍不得問你前面做了什麼好事嗎？你哪一步是按照劇情走的？”

早川優人有些尴尬地撓了撓頭，狡辯道：“還不是你說的bug，零和劇本裡的不一樣，我以為是因為你的bug。”

按照他的預言，他們初見面時零根本不會答應他的要求，甚至在告白階段就會直接拒絕。

早川優人不知道零是重生的，零主動走向了更為親密的方向，打得他一個措手不及。

他才不管是因為什麼bug，隻要能和零走得更近，他就可以無視劇本奔赴向他。

“我的劇本很完美，隻是差一點細節。但現在出現了bug，我不能再跟着原劇本行動。”

小灰稚嫩的聲音驟然變冷，讓人不寒而栗：“别不是你為了提前接近降谷零的借口。”

早川優人苦笑了一下，承認道：“是又怎麼樣？早知道我死得這麼早，那句告白的話就應該早點說出口。”

小灰糾正道：“準确來說，你是快死了，但還沒死。能不能活全靠你自己身體。當然我也有能力讓你直接活着，不過代價，你知道的。”

早川優人神情微動，小灰見其有所動搖，趁機慫恿道：“要知道這次他對你的态度不一樣，至于是什麼原因，現在還沒能得知。你真的舍得放棄這次機會嗎？”

代價嗎？早川優人自嘲地笑了笑。一直以來，他都清楚自己是個貪心的人，總是想要抓住每一個可能的機會。

這次，他也不例外，他要賭一把。

既不願意付出代價，也不願意失去現在這個不一樣的零。

“琴酒還欠我兩槍，我遲早會報複回去。”早川優人笑了笑，“我相信我的身體能活下來，就像我預言的那樣。我今天，不會死。”

“……”

小灰見沒有勸動早川優人，也不惱怒。藍色的屏幕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像素房子，小灰決定回家不再理會早川。既然他沒有接受她的幫助，那麼他的生死也與她無關。

但早川優人并不想讓她就這樣離開。

他每次見到小灰，情緒都不太正常，總是急匆匆地離開，從來沒有好好停下來和她說過話。

現在他被琴酒兩槍打中，卻意外地沒有崩潰，還能見到小灰，這是個難得的機會。

“你先别着急走，我們商量個事情。”

小灰停下來，回頭看了他一眼，冷漠地說道：“你可以說，但我不聽。你找我bug的事情我還沒有給你算賬呢。”

早川優人選擇性地忽略了她的後半句話，隻聽到了“你可以說”這四個字。

他提出自己的請求：“工藤新一這個人有點邪性，我之前和零吃飯時他也在，結果那家店就出了案子。你能不能幫個忙，在我和零約會的時候讓他不要出現在我們方圓百裡内？”

小灰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做不到。”

“不是不能做而是做不到？”早川優人有些驚訝。

“工藤新一這個人很重要，不能通過外力更改他的行動軌迹。他可以随意更改你們的軌迹，但你們卻不能影響他。這麼說吧，你想用未來的事情改變他，除非他自己願意去變動，否則即使因為未來的改變你死了，他都不會有任何動搖。”

小灰的話讓早川優人陷入沉思，他想他聽明白小灰的話了，簡單來說就是他死無數次工藤新一都不帶死的，簡直是這個不科學的世界最柯學的存在。

“我還有一個問題，警察一直沒來是你幹的嗎？”

小灰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仿佛是在回答一個複雜的謎題：“是，也不是。”

早川優人有些無奈，“能不能别當謎語人？正常說話不行嗎，我聽不懂。”

這種模棱兩可的話到底是誰聽得懂？除了裝x，真的能傳達出信息嗎？

“米花町多的是謎語人，你還沒習慣嗎？”小灰解釋着，“這件事情和工藤新一還有你都是一樣的，涉及到了許多複雜的因素，我沒有辦法向你詳細說明，你以後會懂的。”

以後會不會懂早川優人不知道，至少現在，他習慣不了，也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