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川優人原本還打算借此機會多休養幾日,琴酒的不期而至打亂了原本的計劃。
他不能不去處理這件事,緊急聯系了赤井秀一,然後連夜辦理出院手續開車回家。
他在這醫院住着,又不安全,又不安心。
在離開醫院前,早川優人沒有忘記給降谷零發送消息。他答應過降谷零不會再故意消失,這次出院也必須向他報備一下。
回到安全屋後,早川優人沒有閑下來,開始在腦海裡整理最近發生的事情。他坐在電腦前,雙手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着,将一些重要的事情詳細記錄。
然而在寫到降谷零感情這一欄時,他卻猶豫了許久。他的手指懸在鍵盤上,遲遲沒有落下。
早川優人不是瞎子,他看得出來降谷零在意他。在他說完那句話以後,零望向他的眼神,就和他每次凝視零如出一轍,滿載着深情。
零已經,開始喜歡他了。
貪婪在蠢蠢欲動,他妄想汲取零更多的喜歡,卻又怕他真的将愛說出口。
“如果零真的對我說了喜歡,會出現bug嗎?”早川優人站在開滿燈光的房間裡,四周明亮得仿佛能驅散所有陰霾,但他的心中處處是迷茫。
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向空氣中的某個存在尋求答案,但回應他的隻有沉默。
他預言不到,也沒有人能給他回答。
早川優人關上了電腦放下思緒,降谷零還沒有回複他的消息,他再次發消息附上了安全屋的詳細地址。
做完這一切後,他倒在床上,任由疲憊的身體沉入夢鄉,期待着明天能帶來新的啟示。
一夜沉睡,無夢打擾,早川優人被一陣誘人的香味溫柔地喚醒。
家裡進賊了?他揉了揉眼睛,意識尚未完全恢複。
早川優人撐起身子,臉色因病體未愈而略顯蒼白,眼神中帶着幾分迷茫。然等他的目光落在廚房門口那個身穿圍裙,手中端着兩份三明治的身影上時,所有的疑惑瞬間煙消雲散。
“你醒了?”降谷零的聲音溫和,他微笑着走出廚房,将三明治放在餐桌上,仿佛這一切都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來吃早餐。”
早川優人直勾勾地盯着他看,降谷零并沒有詢問早川優人想要做什麼,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任由對方打量。
空氣中彌漫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旖旎氣息,早川優人的心跳不禁加速。
他二話不說,直接上前抱住了降谷零,将頭深深地埋在他的肩頸間,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那是洗發水的淡淡清香,混合着降谷零特有的氣息,讓他無比安心。
他的手也不自覺地在降谷零的頭發上摸索,感受着那略帶濕意的發絲,他擔心降谷零會感冒,于是準備松開懷抱去拿幹毛巾。
然而降谷零卻緊緊地回抱住了他,雙手從他的腰間慢慢往上遊移,最終搭在了他的肩胛骨上。
早川優人在降谷零的頭發上又亂摸了兩把,竭力遏制住了親吻的欲望。他的聲音悶悶的,問:“透,你什麼時候來的?”
雖然不能親吻,但多抱一會也是好的。
“做完任務就來了。”降谷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着幾分笑意,“早上給你發消息你沒回,我就自己撬鎖進來了。”
降谷零緩緩松開了與早川優人緊緊相擁的身體,兩人的距離逐漸拉開,眼神卻是糾纏在一塊。
早川優人的眼神直白而露骨,毫不掩飾地流露出對降谷零的渴望。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降谷零的臉上,仿佛要将他的一切都深深烙印在心底。
他突然間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原本蒼白的臉上瞬間爬上了一抹紅暈。他有些羞澀地低下了頭,轉過了身去。
沒過多久,又忍不住偷偷地轉回了頭,再次看向了降谷零。
降谷零拉着早川優人的手,引領他坐到餐桌旁,“先吃早餐吧,不然等會涼了。”
“好。”早川優人乖巧地點了點頭,但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站了起來,“不對,我先拿毛巾給你擦頭發,不能讓你感冒。”
早川優人着急忙慌地跑回卧室,從櫃子裡拿出一條幹淨的幹毛巾,然後紅着臉遞給了降谷零。
降谷零看着他,眉毛輕輕一挑,挑逗道:“要不你幫我擦?”
早川優人的臉更加通紅,像是要冒煙一樣。降谷零笑着伸手去拿早川優人手裡的毛巾,诶,沒抽動。
早川優人緊緊拽着手裡的毛巾沒有松手,啞聲道:“我幫你。”
他的動作很輕,生怕弄疼了降谷零。他把毛巾包在降谷零的頭發上,一點點地仔細地擦幹。他的眼神專注溫柔,仿佛在進行一項神聖的任務。
降谷零也被他弄得有些羞澀,他們曾經在一起那麼久的時光,此刻早川優人一個簡單的擦頭發動作竟然也會讓他臉紅心跳。
他輕咳一聲,轉移話題,“你家裡那些監控我給你拆了,你平時就和這麼多監控一起睡覺?”
“我忘了。”早川優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剛開始的時候不拆是為了示弱降低警惕性,結果不用示弱全組織都知道了他是真弱。
後來,他就忘了。
要不是降谷零提及此事,早川優人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