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闆上,霓虹燈閃爍着五彩斑斓的光芒,将波光粼粼的海面映照得如夢似幻。音樂從遊輪的各個角落流淌而出,旋律悠揚而歡快,與海浪的輕拍聲交織在一起,營造出一種獨特的氛圍。
酒吧裡調酒師們忙碌地調制着各種色彩斑斓的雞尾酒,客人們圍坐在吧台前,品嘗着美酒,享受着微醺的感覺。
早川優人獨自站在遊輪的最高處,俯瞰着被燈光點綴得如同繁星點點的湖面。
他一手拿着酒杯,一手端着幾塊色澤鮮豔的甜點,卻遲遲沒有品嘗。
他用鼻子湊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嗯……是放了安眠藥的。
“安眠藥你也能聞出來?”赤井秀一不知何時出現,拿過早川優人盤子裡其他的甜點,學着他的樣子嗅了嗅。
聞不出來一點。
早川優人同樣聞不出來,他的判斷全是基于對降谷零的了解。降谷零會想要救那些無用的人,他同樣也想把惡源從根拔起。
安眠藥依舊是混入在晚宴之中,隻不過這一次劑量被刻意地調低了許多。那些吃過晚餐的人回到房間美美地睡上一覺,待到次日清晨,便能如常地離開這艘船。對于船上發生的種種詭異事件,他們将一無所知。
而那些恰巧錯過晚餐的少數人,或許已經會交由伊達航處理。
“都是下了藥的,我盤子裡的和下面的食物沒有區别,你就算拿走了我的也不能吃。”早川優人友情提醒道。
“那你還拿?”赤井秀一有些不解地問道。
“為了不給大家添麻煩,我打算吃了就睡覺去。”早川優人微微一頓,接着說道,“你晚上也不用跟着我了。”
“?”
白天安全,不用晚上危險也不用,赤井秀一這個保镖當的跟個擺設一樣,一點也用不上。
但那就不是早川優人了,他不會讓赤井秀一派不上用場。
“我有别的任務要交給你。”早川優人說着把手裡的東西放下,擡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角落,“我給你帶了把狙擊槍,沒想到正好能用上。”
誰家好人上船帶狙,赤井秀一嘴角不自覺向下撇,眼睛微微眯起,朝早川優人指的方向聚焦,“你需要我殺誰?”
“你怎麼一天到晚就是想着殺人?”早川優人無奈地搖了搖頭,用一隻手托着臉頰說道,“就沒有可能是我心軟,想讓你去救人嗎?”
“組織的人也會心軟?”赤井秀一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的僞裝,“你是需要我在這裡幫你盯着波本吧。”
“你這是刻闆印象。”早川優人淺笑着,眼裡閃過一絲狡黠,“不過也沒說錯,等透動手的時候,你順便幫忙開兩槍。不過我這人心軟,如果有人落水,在你方便的時候,也請幫忙撈一下人。”
赤井秀一算是聽懂了,早川優人這是打算什麼都不幹,隻負責睡覺和不給他們添麻煩。而波本有着自己的行動計劃,他隻需要負責掩護就好。
“我是文職,不參與打架鬥毆。”怕赤井秀一攔截伊達航的行動,早川優人适時又補上一句。“對了,救上來的人我不要,别人想要帶走就讓他們帶走吧。”
“好。”赤井秀一簡短地答應了一聲。
他隻是個保镖,自然是老闆說什麼他聽什麼。
早川優人其實到現在也不知道降谷零的具體計劃是什麼,但他清楚地知道,零之所以不說,肯定是為了保護他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而他,同樣也想要保護零。
憑借着自己對零長時間的了解和觀察,他還是察覺到一些端倪。他盡自己所能,在有限的腦容量裡提供着所有能想到的幫助。
他也想成為降谷零的依靠,永遠都能為他兜得住底。
這件事很難,但他願意堅持去做。
現在搞定了赤井秀一,早川優人還要去和吉田将吾交涉一番。他沒跟那人交流過,還不知道好不好相處。
不好相處也沒辦法,他得硬着頭皮上,不能叫吉田将吾找人把谷川健太沉海的時候影響到降谷零的計劃。
歎着氣,早川優人先是回了趟房間把狙擊槍給赤井秀一送去,然後再是去找谷川健太。
至于為什麼先找谷川健太,還是因為找他更為容易。船上人流量大,找一個吉田将吾早川優人不知從哪開始。
但找谷川醫生簡單,隻要順着船的邊沿,避開擁擠的人群,最好是什麼無人到訪的陰暗角落,說不定就能發現一個……扭曲的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