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早川優人同樣是重生的以後，他一直都忽略了這件事，早川優人是什麼時候死的。

“我沒見過。”這件事上，早川優人沒有撒謊。

降谷零為了救一名被綁架的小孩中彈身亡，當同事把他送到醫院時，人已經沒了氣息。

早川優人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還是在和赤井秀一的電話裡。

降谷零的生命裡有很多人，摯友、同事、FBI、日本，每個人都占據着不小的地位。

他不一樣，說句很沒出息的話，降谷零是他生命中的全部。他的人生仿佛隻為了降谷零而存在，失去了他，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

他以為自己會哭，會崩潰，可是沒有。

挂斷電話後，他隻是無助地蹲在地上，眼裡滿是悲傷和疲憊。那種無力感，讓他幾乎窒息。

諸伏景光讓早川優人去領降谷零的屍體，早川優人拒絕了。他自我欺騙着想，是不是隻要沒見到零的屍體，就能當他還活着。隻是接了新的任務，很長時間都不會回來。

後來，他重生了。

剛回來的時候，他是遲鈍的，熟悉的咖啡廳和爆炸聲短暫地喚起了他的記憶。

又是炸彈犯，他記得那個人的模樣。爆炸發生不過幾分鐘，他猜想那個人還沒撤退，于是毫不猶豫地朝着反方向逆流而行。

忽然間，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擡眼望去，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他有些恍惚，直到脫離人群，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麼。

盯着一個陌生人盯了一路，任誰都會被當變态的吧。

降谷零沒計較這事沒還以為是自己抓疼了他，看到想念千遍萬遍的人出現，還在對自己說話，早川優人一下紅了眼眶。

他很想多看看降谷零，又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現在這副模樣。

在他糾結着時，降谷零又想要再去現場，早川優人知道他是攔不住人的。

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學着上一世的樣子，主動地想要知道降谷零的名字。

沒想到降谷零笑了，他心也跟着亂了。

然後，他就說出了那句告白的話。

他再次來到這裡見到降谷零，不是偶然，是命中注定，要回到一切的開始。

早川優人以為降谷零又會以吊橋效應來拒絕自己，可是沒有，事情好像變得有點不一樣了。

降谷零還主動說要送他回家，早川優人不能更驚喜，這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沒想到能真的發生。

回家路上，零又問起預言的事情，早川優人這一世第一次對他撒了謊。他雖然不能預見零的未來，但他見過。死亡的結局是他否認的終點，他不承認，也不會說。

出于私心，早川優人自己說了個答案。那不是預言，是他對降谷零的保證。

降谷零說相信他，早川優人覺得事情在越來越不受控制。從小灰那裡知道這個世界出了bug後，他以為零的異常都是因為bug存在。

出乎意料的，零對他說出那句話，“等下次見面……”

早川優人心髒驟停，那是他曾經對降谷零說的話。這句話的含義遠超字面表達的約定，他向來說得很少。

他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又或是bug讓降谷零在脫離控制。

早川優人害怕改變，他退縮了，腦子轉得飛快才想出一句話來。降谷零擡手又放下，說出和他說過的完全不一樣的話。

所幸，他沒有變，早川優人也不會變。

直到零的坦白，他才知道一切都變了。零和他一樣，都是重生的，早川優人不免想起上一世小灰充滿惡意的提醒。

早川優人的秘密大多和小灰有關，小灰的秘密卻無人知曉。她會告訴早川優人bug的事隻是為了向他問責——他是bug産生的原因，同時給他最後一次警告。

就算是bug，隻要能在這個世界運行，他們就應該存在。

他不想零消失，也不想自己消失。

“一直都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