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曜将這根手繩當成了一個驚喜。
他在一天早上,突然把這根手繩“變”了出來。
他之前跟一個魔術師學過一些變戲法,這會兒剛好用上了。
司陽都看呆掉了,他握着火曜的手反複研究了好久,也沒搞明白,這是怎麼變出來的。
“再來一次。”他要求道。
于是火曜又給他變了一次。
還是沒看明白。
“再來一次。”司陽繼續央求道。
這回火曜不理他了:“不來了,給你戴上。”
“再來一次嘛。”司陽搖着他的手求他。
火曜心軟了:“那你仔細看着,最後一次了。”
司陽點點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像一隻小貓一樣專注,看起來純真又好奇。
真可愛。
火曜心想。
他這次握住了司陽的左手,司陽的目光緊緊鎖定了他的動作。
突然,火曜打了個響指,司陽神經一凜,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等他再一次定睛的時候,手繩已經串聯在他的星民手環上了。
“啊。”司陽有些懊悔剛剛竟然失了神,錯過了看火曜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機會。
但随即,手繩上一閃一閃的炎熾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擺弄着上面火焰形狀的炎熾石,沒想到真的被火曜打磨出來了。
“好看嗎?”火曜問他。
司陽點點頭,卻并不擡起頭來,顯然已經被這根手繩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火曜摸摸他的腦袋,口袋裡還剩下半塊炎熾石,他想着回頭這塊也要趕緊打磨起來,湊個一對才好。
司陽一整個早餐時間都在欣賞他的新手繩,這根炎熾石手繩似乎真的給他一些勇氣,他已經好幾天沒有白天出去了,這一天卻打算白天出去采藥草。
火曜沒有阻止他,司陽其實忙慣了,并不喜歡每天都困在家裡,隻是前幾天被吓到了。
司陽給自己臉上抹了滿滿的黑灰便又跑了出去。
然而他這次回來的比哪天都早,他幾乎是驚慌失措地跑回了家。
火曜有些意外,他也跟着緊張了起來:“怎麼了?”
“好像有人跟着我。”
司陽甫一出門便覺得有人在跟着他了,他停頓了好幾次,轉身尋找着,都沒看到人,便繼續着他出門采藥草的計劃,然而,在采藥草的過程中,這種被注視的感覺卻越來越明顯,明顯得讓司陽慌了神。
他始終沒找到跟着他的人,就慌不擇路地跑回了家。
火曜聽完他的描述,顯然也擔心了起來:“在我身體好之前,你不準再去城外了。”
“會是彌爾嗎?”司陽後怕地問火曜。
“不會。”火曜肯定地答複他,他首先便排除掉了彌爾,雖然彌爾那個人神經又搞事,但他下手并不客氣,更不會花功夫跟着一個手無寸鐵的Beta跟好幾個小時。
未知的尾随者更令人擔憂。
*
這件事沒想到在第二天就有了峰回路轉。
司陽家從來沒有響過的門鈴響了起來。
正在晚餐的司陽和火曜對視了一眼,互相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從來沒有人按過我家的門鈴。”司陽咕哝道,他并不想去開門,直接就想忽略掉那個門鈴聲。
火曜卻搖了搖頭,總要知道是什麼事,什麼人。
“也許隻是按錯門鈴了。”他安慰司陽道。
司陽不願意去開門,火曜便随手披了件衣服,遮蓋掉了自己綁着繃帶的上身,如果是過來找麻煩的,那更要避免暴露出自己正在養傷的事實。
火曜打開了門,一個他從未想象到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子。
火曜認出那是那群砸了司陽的孩子中的一個。
“什麼事?”火曜問她。
那孩子差不多也就他腰那麼高,看到Alpha站在她跟前,幾乎快吓破了膽子。
但她咽了口口水,勉強壓下了自己的害怕,問火曜道:“瘋……不是,司陽在家嗎?”
坐在客廳的司陽茫然地看了過來,女孩子捕捉到了他的視線,回望了過去。
火曜敏感地察覺到了這一點,他斜靠在了門框上,遮擋了兩人的對視。
“到底什麼事?”他有些煩躁地問。
女孩子遞過去自己手中的籃子,裡面放滿了各式各樣的花花草草,有一些跟司陽之前采回來的很像。
“這是送給他的。”女孩子說道,“我看他昨天在采這些,我今天也去采了一些。”
火曜沒接,女孩子的手執着地舉着,不肯放棄。
一大一小對峙了半天,最終還是火曜敗下了陣來,他把籃子接了過來,女孩子小聲地說了句“謝謝”,臉紅着跑掉了。
這個名帕夏的女孩子此刻高興極了,臉紅撲撲得像醉了蜜一樣。
真的好漂亮。
她感歎道,她想起自己剛剛偷瞄到的一眼。
再看到一次,也還是這樣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