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曜把司陽的胳膊複位以後,又給他脖子進行了包紮。
他昨晚咬的太過用力,給司陽白皙的脖頸留下了好幾個完整的牙印。
他還記得昨晚Beta柔軟的唇舌,對他來說幾乎毫無抵抗的身體,溫香軟玉在懷,令他格外的口幹舌燥。
但現在并不是個好時機。
司陽偏過了頭,并不搭理他。
火曜勉強将自己的欲望壓了下去。
原本不應該是這樣的順序。
他煩躁地抓了把頭發,内心充滿了十足的挫敗感。
按照他的想法,他應該先把司陽帶回首都星,把他喂的圓潤一些,教會他應有的整潔和禮儀,再教會他讀書寫字,帶他去看首都星美麗的風景,然後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問司陽願不願意跟他在一起。
然而現在一切都被打破了,他将一個Alpha最糟糕的一面暴露在了一個完全沒接觸過Alpha的Beta面前。
這很糟糕,司陽顯然吓壞了。
火曜現在每一分思緒都被司陽牽動着,他能感受到司陽此刻不太高興,他不高興火曜也不敢說話,任誰看了,都不會相信他就這樣被一個Beta拿捏的死死的,生怕惹了對方的不痛快。
但現在事實就是這樣。
*
司陽在生悶氣。
按他的理解,如果一個人對你親親抱抱的話,應該是要結成伴侶的,但火曜并沒有提這茬。
昨天晚上算是Alpha易感期發生的意外,Alpha現在隻字不提,顯然是并不打算跟他結成伴侶。
對此司陽很生氣。
他爸爸說過:“Alpha是不會滿足于跟Beta在一起的,這是由他們的生理基因決定的。Alpha永遠都需要并渴求着Omega。”
而那個彌爾又說過:“找不到Omega就跟Beta厮混在一起的Alpha是上不了台面的。”
所以鑒于司陽是個Beta,火曜并不打算跟他結成伴侶。
司陽認為自己找到了真相,他開始跟火曜發起了脾氣。
司陽踢踢卧室的門,火曜很有眼色地去把門重修好了,又把卧室收拾了。
司陽踢踢客廳的餐桌,火曜就把客廳收拾了一遍,恢複了原有的整潔。
兩人就像玩起了一種誰先說話誰輸的遊戲。
到了飯點,火曜很自覺地把司陽愛吃的營養劑拿了出來,鑒于司陽此刻不是很美妙的心情,他猶豫了一下,最終把冰櫃裡庫存的蜜芯草也拿了出來。
他是不贊成司陽吃這個的,像司陽猜測的一樣,火曜也懷疑昨晚的易感期突發是粉盞花加蜜芯草結合的結果,但此刻為了讨好司陽,他決定讓步一點。
吃一些甜食,攝入糖分,會讓司陽的心情愉快一些。
司陽看火曜把蜜芯草端上來,心裡想的卻是:好了他也不在乎我會不會胃痛了,他現在是不是想痛死我一了百了,這樣就不用管昨天發生的事情了。
司陽惡狠狠地咬着蜜芯草,那股勁兒感覺像在啃火曜的腦袋。
火曜看司陽吃的這麼起勁,卻長舒了一口氣,他心想:司陽果然還是愛吃這種甜甜的東西。
*
兩人尴尬的氛圍最終是被下午的門鈴聲打破的。
“都跟那些孩子說了不要按門鈴了。”火曜嘴上抱怨着,心裡卻感激着總算有了個順理成章的開口機會,可以跟司陽搭上話了。
司陽“哼”了一聲,算是接下了這個台階:“你去看看,他們今天又送了什麼東西來。”
火曜接到司陽的回應,連忙起身去開了門,他想着就算今天那群小孩子齊齊站在門口吵吵嚷嚷的,他也不會兇他們了。
門外站着的卻是個意料之外的人。
“報告長官,裁決者号鈴蘭報道!”一句女聲從門口傳來。
火曜微微颔首,側身讓鈴蘭進屋來。
他要等的人終于來了。
鈴蘭也松了口氣,她已經找了十幾個星球了,幸好火曜在這個星球并不低調,她花了些星際币便跟一個叫麗姨的Beta打聽到了“那個紅發Alpha”的住址,然後尋了過來。
司陽好奇地看了一眼,發現她是個水藍色長發的女性Alpha,頭發紮成了馬尾,長得很漂亮,舉手投足之間有一種灑脫的帥氣感,穿着整整齊齊的軍裝制服,司陽愣了一秒,随後“哇——”的一聲跑進了卧室裡,不肯出來了。
客廳裡多了一個Alpha這件事,令他壓力很大。
火曜沒想到司陽反應這麼大,他有些懊悔,應該先跟司陽溝通一下,再讓鈴蘭進屋的,但此刻已經沒辦法改變剛剛已發生的事情。
他尴尬地朝鈴蘭笑了笑,讓鈴蘭坐着,他需要進去哄一下司陽。
鈴蘭并不介意,她隻介意自己的五感太好了一些。
比如說,她明明沒有刻意去打量,卻也能發現她一進門便跑掉了的那個Beta,嘴角破了,身上貼着紗布,一身被疼愛過的痕迹,身上還有濃濃的她長官的信息素味兒。
再比如說,她明明沒有刻意去看,卻也能掃到自己的長官一打開卧室門就被一個枕頭砸了臉。
再再比如說,她明明沒有刻意去聽,卻也能聽到自己的長官正在低三下四地跟那個Beta介紹着自己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