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的話并沒錯,因為溫相儒必須要承認這件事——
那就是,阮遇是他這輩子認定的人,就是死也不會變得。
而作為愛人,自己應該包容他,應該信任他,應該無條件的愛他,對他好。
而且阮遇不是沒有答應白恒嗎?
他去參加宴會也隻是因為兩家有合作,這是人情世故。
還有那個心動的青梅竹馬,那又如何?
還不是過去式,自己才是名正言順的男朋友。
想通這些以後,溫相儒心裡果然好受多了,心裡的陰霾和質問也被壓了下去。
又變成了那副雪做的模樣。
溫相儒起身找保姆,他要詢問阮遇的下落。
他要去找阮遇,和他好好談談。
比起生氣,他更想阮遇快點回到自己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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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的阮遇,正在他的死黨、兼狐朋狗友一起喝酒。
陸長光顯然是被阮遇和溫相儒搞得害怕了,坐在沙發上唉聲歎氣:“我說太子爺,您日理萬機,怎麼有空傳喚小的。你不會又有什麼缺德的損事讓我幫你幹吧!”
“我告訴你,絕不可能!”
“早在三年前,我幫你幹完那一票,就打算金盆洗手,從此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了。”
阮遇被陸長光防洪水猛獸一樣看着自己的模樣逗笑了。
他這個好朋友,雖然平時混不吝的,但有事是真的上啊。
就比如三年前,他和溫相儒成為摯友後,關系一直踟蹰不前。
是陸長光幫阮遇演了出好戲。
那就是,阮遇在酒吧裡,被陸長光這個“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朋友瘋狂的灌酒,醉倒在酒吧。
然後陸長光仗着自己身份,毫不客氣地使喚當時還是酒吧服務員的溫相儒親手煮了醒酒湯,醒酒湯煮好以後,陸長光又以朋友的名義把溫相儒趕走,帶走阮遇。
還順帶留下半碗被下藥的醒酒湯,和掉落在的春藥膠囊,讓溫相儒成功發現醒酒湯底部的春藥。
最後成功讓溫相儒失态,不顧得罪陸長光的後果,把阮遇救了下來。
那一夜,他們雖然沒有做到最後一步,可是剩下該做的事情一點沒落下。
雖然第二天,溫相儒落荒而逃,但溫相儒的好感度不掉反漲,兩個人的關系爺成功打破朋友關系。
就是……
自從那一天,溫相儒對陸長光深惡痛絕。
而陸長光也喜提“衣冠禽獸”的稱号,再也不敢在溫相儒的面前出現。
為了不被發現,阮遇和陸長光聊天見面,都是背着溫相儒。
可是這一次,阮遇卻光明正大地将陸長光邀請到了家裡。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是陸長光得出來的經驗之談。
想到這裡,陸長光一臉戒備道:“姓阮的,你到底想幹什麼?”
阮遇微蹙,眼尾泛起紅暈,聲音滿是惆怅和難過:“陸哥哥——”
陸長光雞皮疙瘩起一身,雙手環胸開始使勁搓:“阮遇,你給我閉嘴,有事說事,别他媽肉麻兮兮的!”
阮遇難過道:“不是不想說,是實在不知道怎麼說啊。”
陸長光:“不說我走了。”
阮遇從善如流道:“我和溫相儒三周年紀念日,我把他丢下,去參加白恒的生日宴會的事情被他發現了。”
“厲害啊,太子爺!”陸長光一聽,八卦之心瞬間燃起,滿是幸災樂禍,“怎麼,溫相儒終于想開了,把你這個渣男踹了?還是你想開了,打算把溫相儒踹了,尋找下一春?”
他發現陸長光在看自己笑話上情有獨鐘。
阮遇看了看手腕的表,還有五分鐘。
他需要穩住自己的好朋友,這笑話讓他看個盡興也無妨。
阮遇笑意不改:“倒也不必這麼快。”
陸長光:“那你難過什麼?生氣了,哄呗,買車買房買表,這不是你以前經常幹的嗎?難道……莫非……你以前做的損事被發現了?”
從初遇,到成為朋友,再到成為戀人,全都是阮遇居心叵測,全都是算計。
溫相儒是阮遇的籠中雀。
阮遇:“讓你失望了,還沒有。”
“真遺憾啊。”陸長光砸吧了一下嘴,“你總不能真的是來請我喝酒的吧?”
還有三分鐘。
阮遇:“是啊,我就是來叫你喝酒的,畢竟我這麼喜歡他,這麼愛他,他竟然因為這點小事情,和我鬧别扭,怎麼能這樣呢。”
陸長光仰頭灌了一杯酒:“是是是,他怎麼能這樣呢?”
“要是這樣了,還不給你鬧脾氣,那溫相儒真應該去演忍者神龜,連頭上的顔色都一樣。”
這真不是個美妙的比喻。
阮遇又問:“哎,你啊,還是太狹隘了。”
“不過沒關系,我寬容的内心能夠包容你。”
“……”陸長光嘴角抽搐,覺得這人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傷心,反而一門心思胡說八道。
陸長光道:“阮遇,你老實說,你真沒幹對不起我的事情了?”
阮遇真誠詢問:“如果我做了,你願意原諒我嗎?”
陸長光道:“老子要和你斷絕關系。”
阮遇道:“你又狹隘了。”
陸長光:“……”
最後一分鐘。
阮遇一臉感慨,看着陸長光的眼神有些愛護之意,他認真道:“你大概不知道,你是我和溫相儒play裡的重要一環。”
陸長光:“……”靠,這人有病吧。
阮遇慢條斯理道:“我本來想拿你刺激一下溫相儒的,但是就在剛才,保姆和我說……”
“溫相儒想開了,要來哄我。”
陸長光:“所以?”
阮遇同情道:“所以以每小時五十公裡速度計算,他還有一分鐘到達這裡,準确來說,還有五十秒,四十九秒,四十八秒……”
陸長光瞬間化身尖叫雞:“我靠了,阮遇你這個王八蛋,我要掐死你……”
“叮鈴……”
門口響起門鈴聲。
陸長光的聲音瞬間戛然而止,目瞪口呆的看着阮遇,呆在那裡。
阮遇眨了眨眼睛,溫聲道:“陸哥哥,你會原諒我計算時間有所偏差的,對吧?”
“畢竟他隻是早到二十秒。”
這他娘的哪裡是偏差,是二十秒的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