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筠軒面上依舊是那副青春無辜的模樣,面對着衆人追捧手足無措,像是一朵盛開的小白花,其實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五年啊。
他終于又回到了以前衆星捧月的時候,這個感覺實在是太過舒服了。
他一定要将阮遇死死地抓在手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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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個小插曲,徐筠軒在公司裡過得如魚得水,沒過多久,就和公司裡的人打成一團,甚至有了自己的小團體。
而徐筠軒也時刻關注着溫相儒的信息,知道溫相儒會在明天下午回來,就掐着時間把自己清洗好的衣服送過去。
他要想辦法,讓阮遇在明天見溫相儒的時候,穿上這件衣服。
“小遇,衣服都洗好了,你現在要看看嗎?”
徐筠軒熟練地推開辦公室的大門,人還沒有到,聲音就先到辦公室。
“衣服被洗的很幹淨,絕對不會……”
不等将剩下的話說完,徐筠軒聲音就戛然而止,呆呆地看着辦公室裡——那穿着西裝革履的清冷男人。
陽光透過落地玻璃照在明亮寬敞的辦公室裡,男人漫不經心地坐在屬于阮遇的椅子上,琉璃色的眼眸微微低垂,眉眼冷漠孤傲,手指撥弄着桌上擺着的紅色薔薇花。
在聽見聲音的時候,男人擡了眼。
一種難以言表的壓迫感傾軋而來,讓徐筠軒拿着衣服的手不可控制地發抖。
溫相儒聲音沒什麼起伏:“有什麼事嗎?”
是溫相儒!
他竟然提前回來了!
徐筠軒死死地抓着手裡的衣服,袋子被他攥地吱嘎作響。
他本以為溫相儒就是個哪個山溝溝裡冒出來的金鳳凰,就算長了一張好看的臉,也肯定是個徒有其表的花瓶,根本上不得台面,隻有自己才能真正的和阮遇比肩。
可真的等他看見溫相儒這張臉,才驚覺,溫相儒根本沒有他想的那樣廢物,起碼這渾身的氣質,和舉手投足間袒露的優雅是裝不出來的。
徐筠軒忍不住嫉妒。
溫相儒能變成這樣,一定踩在阮遇的身上實現的!
見徐筠軒不答,溫相儒微微皺眉:“嗯?”
後背的衣服不知不覺已經被冷汗浸透,徐筠軒不甘示弱,努力壓抑着聲音裡的顫抖,想讓自己變得遊刃有餘一些:“您好……我是來給阮總送衣服的……他的衣服前幾天被弄髒了……”
“放下吧。”
溫相儒聞言,并沒有把目光過多施舍給徐筠軒,示意他将東西放在桌子上,就可以離開了,然後繼續撥弄薔薇花的枝葉。
徐筠軒死死地抓着衣服的袋子,卻沒有照做,而是直愣愣地站在那裡,盯着溫相儒。
溫相儒:“你還有事?”
徐筠軒這才揚起一抹微笑:“我……我是阮總的助理,這件衣服很重要,所以我要親手送到阮總的手裡……所以我不能就這樣放下來。”
溫相儒聽此,眼中閃過一絲興趣,看着徐筠軒的眼睛裡,也多了幾分的探究。
“那你……挺不錯的。”
見溫相儒沒有為難自己,徐筠軒松了一口氣,心裡越發的有底氣。
徐筠軒反客為主道:“那個先生,這裡是阮總的辦公室,你面前這盆花是阮總最喜歡的花,阮總每天都會親自澆水照料,我覺得你還是不要這樣……阮總知道了會生氣的……”
見溫相儒依舊沒有動作,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徐筠軒還以為溫相儒害怕了,于是越發的膽大。
“麻煩把花給我……”
徐筠軒直接走到溫相儒地面前,伸手去搶薔薇花!
溫相儒手腕一動,将薔薇花移了個位置,徐筠軒瞬間撲空。
“麻煩先生你将花還給我,不要再這樣……”
眼看着溫相儒掌心托着花,依舊淡淡地看着自己,反觀自己,像是一個跳梁小醜,徐筠軒氣的面色通紅,看着溫相儒的眼睛,也多了些憤恨。
溫相儒眯了眯眼睛,發覺到徐筠軒的情緒後,笑了:“你在嫉妒?”
頓了頓,溫相儒又問,“你在嫉妒什麼?”
他才不會嫉妒溫相儒,他明明是生氣而已!
徐筠軒剛想說話,可也就是在這時,他餘光中瞥到一旁微微敞開的大門外,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往這邊走。
是阮遇,他回來了。
徐筠軒于是當機立斷,撲了過去!
“這是阮總最喜歡的花,你為什麼要摔他!你把花還給我!”
這個插曲實在是太快了,不等溫相儒反應,那盆薔薇花就被徐筠軒從自己的手心裡推出去,枝丫亂顫間,上面的花刺就這樣劃破了溫相儒的指尖,一陣刺痛。
薔薇花轟然碎在地上,花盆四分五裂,花瓣零落。
指尖的傷口上,血珠凝結,滴落在紅色薔薇的花瓣上。
徐筠軒跪在一地殘骸中,哭的梨花帶雨,滿臉控訴地道:“你就算看我不順眼,也不能把阮總的花摔碎啊!你怎麼能這樣啊!這可是阮總最喜歡的花!”
看着狼狽撲在地上的徐筠軒,大聲質問自己的徐筠軒,溫相儒微微皺眉,将眼神放在了恰好進門、目睹了一切的阮遇身上。
阮遇心裡感慨:
還真是一場好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