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都是天造地設地一對。
陸長光找上門時,阮遇正翻看着面前的雜志,慢悠悠地。
“你真的要和徐筠軒結婚?”陸長光開門見山地問道。
阮遇頭都沒有擡一下,淡淡地問道:“為什麼不能和他結婚?”
陸長光:“你說為什麼?别人不了解你,我還能不了解你,你又不喜歡徐筠軒,你喜歡的是溫相儒,要不然怎麼可能如此機關算計,花費心思也要得到他。”
阮遇嗤笑:“那是以前,長光。”
嘴硬。
陸長光:“好,就算你不喜歡溫相儒了,但那個徐筠軒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他對你心思不純。”
阮遇笑出來,戲谑地看着好友,和條大尾巴狼一樣似的說:“你怎麼知道我對他就單純了?”
陸長光一噎:“你這是……”
阮遇道:“等價交換罷了,對我有好處,還是天大的好處。”
陸長光“啧”了一聲,坐在阮遇身邊,還不掩飾自己的嫌棄:“嘚,我真是瞎操心了,誰能算計得了你去,太子爺。”
阮遇眼中笑意不改:“正好你來了,我想請你幫我辦一件事情。”
陸長光:“什麼事情。”
阮遇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朝外公布我的結婚對象是誰嗎?”
陸長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祖宗又幹什麼了?
“為什麼?”
“我真正的結婚對象是徐筠軒,可是就在前幾天,我也答應了溫相儒,要和他結婚。這幾天我要結婚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他一直以為是他要和我結婚。”阮遇揉了揉眉心,疲憊一閃而過,旋即握住陸長光的手,情深意切道,“我怕露餡,所以你要幫幫我,要不然我真的沒辦法了。”
他娘的,又撒嬌,又用這張該死的臉迷惑他,偏偏他還真吃這一套!
“我對你掏心掏肺,你就是這麼坑我的?”陸長光唇角抽搐,忍住想要一巴掌拍死阮遇的沖動。
阮遇可憐巴巴:“陸哥哥——”
陸長光深呼吸,問道:“伯父伯母那邊知道嗎?”
阮遇無辜道:“不知道呢,他們一直以為我摯愛是徐筠軒呢。”
靠了,這人沒救了。
瞞着個溫相儒已經夠讓人發怵的了,竟然連阮父阮母都敢隐瞞,就是給他十個熊心豹子膽,也不敢瞞着阮家父母啊!
阮遇目光灼灼,一臉信任道:“我知道我做的不對。可是陸哥哥,你知道嗎?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也隻有你了。”
“若是你不幫我,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就是世界毀滅了,阮遇這個禍害也會活蹦亂跳地好好活着。
怎麼可能會死呢?
這簡直說就是危言聳聽,可是偏偏他還是心軟了。
算了,送佛送到西,自己從小到大被阮遇坑過的次數還算少嗎?
陸長光道:“你打算讓我怎麼做?”
阮遇放下手裡的雜志,輕聲道:“下月初七,是我和徐筠軒的婚禮,這幾日,我會把他調離帝都,去往鹽城,到時候勞煩你替我守着他,讓他無論如何都不要回到帝都,破壞我的婚禮。”頓了頓又道,“就算他知道真相也沒關系,反正我遲早也會告訴他,所以你不用替我瞞着。”
今天是三十一号,距離婚期也就七天了。
前半句倒是十分好辦,自己不去參加阮遇的婚禮,去鹽城那邊守着就行。
可是後半句,就十分的危險了。
陸長光眉頭皺起,不确定地再次問道:“阮遇,開弓沒有回頭箭,你可想好了,隻要發現了我,問我,我就會把你和我做的事情全盤托出……”
“到時……就真的回不了頭了,你确定你能接受這樣的後果嗎?”
劇情已經走到這裡,不可能半途而廢的。
于是阮遇點點頭:“我确定,所以拜托了。”
陸長光:“如果這是你想看見的,那我幫你,隻希望你不會後悔。”
“不會的。”
……
阮遇回到家的時候,溫相儒正圍着圍裙在廚房裡忙碌。
沒過一會,熱騰騰的飯菜就被端了出來。
“回來了。”溫相儒眼神柔的都快化成水來了,他将飯菜放在桌子上,道,“還有個湯,馬上就能吃飯了,你先坐下來休息一會。”
阮遇唇角勾起,點頭,坐了下來。
溫相儒回到廚房,繼續忙碌,而阮遇就撐着下巴看着溫相儒的背影。
家有賢妻。
“南瓜薏米粥好了,還有你喜歡的松鼠鳜魚,咕咾肉,再一道清炒蝦仁。南瓜薏米粥不要太甜,松鼠鳜魚多澆湯汁,咕咾肉多放菠蘿,酸甜口最好,清炒蝦仁裡面别放黃瓜,換成别的,知道你不吃蔥姜蒜香菜洋蔥,也不吃豆子,喜歡甜的,但不能太甜。所以都是按照你的口味來的,可以放心吃。”
也就溫相儒能包容阮遇這些臭毛病了。
“哥哥對我真好。”
溫相儒:“快嘗嘗吧。”
“好。”阮遇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咕咾肉,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間在舌頭上炸開,是他最喜歡的味道,“真好吃,是記憶裡的味道。”
“哥哥好久沒有給我做飯了呢,今天不僅下班早,怎麼想着親自下廚了?”
溫相儒眼中閃過不舍和無奈,道:“公司最近有一筆大訂單,需要去一趟鹽城,可能很久才回來。”
阮遇笑出來:“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讓哥哥如此愁眉不展,原來是這樣。哥哥盡管去吧,我在家裡等着哥哥,好不好?”
溫相儒傾身在阮遇的唇角吻了一下,将他唇角的醬汁卷入口中,低聲道:“那我們說好了,你在家裡乖乖等我回來,我也早去早回……”
“等我回來了,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瑩白的手指拂過溫相儒棱角分明的清冷眉眼,帶着缱绻和不舍,阮遇承諾道:“到時候我帶你去見爸媽,我保證他們一定會很喜歡你的,絕對不會為難你,會對你很好很好。”
“你會有一個很好的家,也會得到自己想要的,你會過的特别好。”
溫相儒低頭,在阮遇的手心蹭了蹭,像是一隻大狗,又像是金絲雀彎下高貴的頭顱,在主人的手心裡撒嬌。
“隻要有你在,我就會特别的好,無論發生什麼也不會覺得難過,也不會覺得苦。”
流光溢彩的眼眸是十足十的溫柔深情,可底色卻是悲傷的。奈何深情太多,遮住太多苦澀,于是隻看得見暧昧風月,瞧不見其他,溫相儒自然也發現不了端倪。
“哥哥,你會烤蛋糕嗎?等你回來烤給我吃好不好?”
“你烤的的蛋糕一定很甜,一定很好吃。”
溫相儒寵溺道:“好。”
隻可惜,好像沒這個機會了。
因為這是他們最後的平靜時光了。
往後便是天崩地裂,情海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