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何硯像是噎住了一樣,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了江逾白一眼。
“你想像隔壁班同學一樣,傷筋動骨一百天?”
在高三這個節骨眼,大家連一個普通的小小感冒都得極力避免,沒人想在這個關鍵的節骨眼出事。
沒有何硯,江逾白今天也不會這麼順利就到學校。這點小少爺比誰都清楚,所以這會被教育了一番也不生氣。
狡黠的狐狸眼眨了眨:
“今天謝啦,改天請你喝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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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早自習結束,老劉才姗姗來遲。無情打破了馬逵的幻想。
“不是吧!這麼惡劣的天氣還要考試啊!”
老劉朝馬逵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恨鐵不成鋼:“要是不考試,你們費了那麼大勁不白來了??!”
盡管外面是幾十年一遇的凍雨,但是高三一班全員到齊,每個人都用自己的方式,在早自習結束之前趕到了教室。
聽到這話的馬逵隻能任命地捂着腦袋去收拾考試的東西。
那副模樣活脫脫像一個被打濕羽毛小雀兒,惹得江逾白遠遠地輕笑一聲。
一扭頭發現何硯的眼尾也沾上了笑意。
在江逾白沒有留意的時間流逝裡,何硯好像逐漸擺脫了那麼嚴重的考試焦慮,不再嗜薄荷糖,也會在課間時間和馬逵他們打作一團。
察覺到這一改變的江逾白一邊在心裡感謝着許醫生的神通廣大,一邊收拾着自己考試的物品。
從前幾次的考試開始,絮城一中就一直是采用的複讀生單獨一個考場的模式。
江逾白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正準備去隔壁二班,突然就感覺自己的衣角被拉了拉。
因為眼鏡起霧的原因,何硯已經摘下了眼鏡。一雙好看的眼鏡直勾勾盯着江逾白: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
江逾白被盯得發懵,腦子裡搜索了幾遍自己可能忘掉的東西,有點疑惑的問:
“什…什麼東西?”
看見江逾白臉上可疑的紅暈,何硯從喉嚨間滾出一聲輕笑,這才慢慢把自己手伸出來。
江逾白瞅着對方這行雲流水的動作,心裡陣陣無語。
這人狀态這麼好,怎麼看都是他來給自己送點好運才對吧!
盡管心裡嘀咕着,但是江逾白還是伸出了自己金貴的手,幽幽開口:
“祝你好運……”
雖然絮城幾十年才遇一次凍雨,但是這場凍雨僅僅持續了一天就結束了,然後給絮城下了整整三天的大雪。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借了那句“瑞雪兆豐年”,高三(1)班這次考試成績依然考的很好,連帶着老劉都紅光滿面的。
一直等到考完,江逾白才得空想起和餘島的約定,于是就把拍照時間暫定在了小年下午。
晚自習他和馬逵一塊去廁所星星點燈,快上課了才回來。
“那個拍照時間就定在了我們放假下午,你别忘了。”
當時通知何硯這件事的時候,何硯就委婉表示了拒絕,畢竟是他們樂隊的榮譽,拉上一個不相幹的是幹什麼。
但是在江逾白的勸說以及威逼利誘下,不得不同意了。
何硯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一個聲音截胡了。
“什麼拍照啊?何硯你什麼時候這麼喜歡拍照了?”
江逾白一愣,一轉頭發現是一個他不認識的人。
倒是何硯皺了皺眉,然後輕輕笑了一下。
看見江逾白疑惑的表情,對方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講台上剛進來的老劉就先說話了。
“我知道大家最近學習很累,很辛苦。所以我今天請到了上一屆的學長,來給大家做做經驗分享與總結啊。”
那人就這麼在衆人的目光中走上了講台。
江逾白這才反應過來,扭頭看着何硯:“所以他是你以前的同學?”
“嗯。”何硯點了點頭。
“你倆關系很好?”
江逾白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有點狐疑地看向何硯。
“做過一段時間前後桌。是之前班上的班長。”
小少爺在心裡輕輕哼了一聲,不是同桌就行。
等到做完了介紹,前班長這才慢慢轉到後門,就看見江逾白和何硯在說小話。
他彈了彈江逾白的後腦勺,自來熟地說:
“你爸之前天天罰我站你知道嗎?”
江逾白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金貴的腦袋,簡直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比周和光還自來熟的人。
“不過你挺厲害的。”
前班長眯着眼來回打量着他和何硯。
“這小子在之前班上特别冷,根本沒啥朋友,也很少見他笑。”
他指了指何硯,然後又對江逾白豎了個拇指。
聽到這話何硯才不着痕迹皺了皺眉,冷冷瞟了對方一眼。
其實根本不用提醒,何硯自己也能察覺到,江逾白在他這裡是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