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謝雲恺想拉着南應無坐到自己邊上,可不知道為什麼,南應無隻是和宋病生對上了一眼,就神色自若地往他那邊走過去,坐在了他的身邊。
謝雲恺氣極了,可又沒有辦法發洩。而他身邊這個陸望山,明明是跟宋病生一起來的,此刻卻跟什麼都不在乎一樣,隻知道點着菜。
宋病生由着南應無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也沒說什麼多餘的話,隻讓陸望山趕緊把菜點好了,他餓了。
陸望山“嗯”了一句,随即就把填好的菜單遞給了服務員。
他們沒進包廂,而是随便找了個卡座坐下,以至于四個男人坐在一起,弄得這裡有些擁擠。宋病生的膝蓋總是時不時與南應無的膝蓋相碰,一開始他還會刻意地收攏自己的腿,但後來發現這根本沒用,因為南應無的膝蓋愈發往自己這邊偏來。
他偏過頭去,本想怒斥南應無,誰知對方壓根沒看向自己這邊,似乎根本就沒有察覺到這件事。
宋病生隻能吐出一口氣,告訴自己平心靜氣。
陸望山倒是察覺到了對面的暗流湧動,覺得很有意思,就差嗑着瓜子看他們打算怎麼辦了,可惜這個念頭剛一湧出來,服務員就把菜上了上來。
宋病生是真的餓了,他這一天隻吃了早上那碗面,中午根本什麼都沒吃,此刻餓的前胸貼後背,菜剛一上來,他就迫不及待地夾了一筷子肉,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聽你說這家的白灼秋葵蝦特别好吃,我就特意點了這個。”陸望山笑眯眯地說,“怎麼樣?跟之前來的時候味道差不多吧?”
“好吃。”宋病生又夾了一筷子蝦,“他們家那個炒牛肉也很好吃,你點了沒?”
“點了點了。”陸望山一邊回複着宋病生,一邊還不忘招待南應無和謝雲恺,“兩位少爺,怎麼不動筷子啊,是不合口味嗎?”
“不是去吃什麼烤鴨麼。”南應無撥了撥碗裡的蝦,“怎麼跑這來吃飯了。”
“我倆樂意去哪吃就去哪吃。”宋病生夾走他撥弄的蝦,“不吃就給我。”
也不知道這話哪裡刺激到了南應無,他突然把筷子放下,冷酷地說:“你快點吃完,我們回家。”
宋病生似乎跟沒聽見似的,依然不緊不慢地剝着蝦。
謝雲恺沒看出這唱的是哪出戲,他和南應無剛認識不久,印象裡他就沒這麼生氣的時候,第一次見他這樣,有些呆了。
陸望山拍他的肩,說:“謝少爺,看什麼呢,飯菜都涼了。”
謝雲恺看向陸望山,有些疑惑地道:“他們倆......”
“沒什麼,吃你的飯。”陸望山不忘給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可憐小少爺夾了一筷子青菜。
一頓飯吃的跟吵了一次架似的,走出飯店的時候宋病生還準備開車送陸望山回去,誰知自己整個人被南應無拎住,聽見對方說:“你跟我回去。”
“你發什麼瘋。”宋病生蹙眉說,“我開車過來的,而且陸望山家離這兒很遠。”
“你把你的車鑰匙給他,讓他自己開回去,你要是有潔癖,明天我再給你買一輛新車。”南應無的語氣平靜,半點沒有生氣的模樣,“現在,跟我回去。”
宋病生要給他氣笑了,他本想說你有什麼資格管我的車鑰匙,可轉念一想,這車的确是南應無買給他的,便換了句話,說:“我呸,誰稀罕你給我買這買那。這車我也不要了,陸望山,我們打車去你家。”
陸望山是看熱鬧根本不嫌事大的主,他當然很高興地說:“行啊,走。”
可就在宋病生轉過身的那一刹那,南應無就直接從背後把他給打暈了。陸望山還沒反應過來,便看見南應無将宋病生背了起來,接着轉向謝雲恺說:“你家會有人來接你吧?”
謝雲恺機械地點了點頭。
“那麻煩你讓你家司機一起把他帶回去。”南應無指着陸望山對謝雲恺說完,又轉向陸望山本身,說,“我警告你,以後離阿生遠一點。”
說完,也壓根沒管後面兩個人的表情,便把宋病生背到自己車上的副駕駛,将他安頓好之後打了通電話叫助理把宋病生的車開回去,這才離開這裡。
宋病生不知昏過去多久,恍惚間他感到有人在吻他,下面也傳來一陣一陣的爽意,還有鑽心刺骨的癢意,讓他不由得合攏了雙腿。
慢慢的他終于從睡夢之中掙紮出來,有些震驚地看向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大罵道:“我操你大爺的南應無,你在幹什麼!”
“看不出來嗎?”南應無冷冷地說,“懲罰你啊。”
“我去你的懲罰。”宋病生作勢要踢他一腳,卻被抓住了腳踝,弄得他一瑟縮,卻被更緊地抓住,“明明是你先不回我消息的。”
“對不起。”南應無病态地親吻着宋病生的腳踝,說,“是我的錯。”
這句道歉來的猝不及防,讓宋病生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
可也就在他愣神的那一刹那,一陣刺痛傳來,緊跟着的是南應無的聲音。
“但是你呢?你跟我道歉了沒有?”
好痛。
好癢。
宋病生死死地抓着南應無的肩膀,抓得手指都泛了白,他嘲諷地說:“怎麼,就準你物色結婚對象,我不行?南應無我告訴你,我早晚能找到一個比你還要器大活好的人,到時候我就順勢把你踹了。”
南應無卻笑了,他死死地掐着宋病生的脖頸,幾乎要将他掐窒息。那一刻宋病生哪裡都流出了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床單上,就像旖旎的春潮。
他說:“好啊,我等着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