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
距離宇智波斑離開木葉近二十天了,漩渦一族在前天終于到達了木葉。
此次漩渦一族拜訪木葉不為别的,正是為了水戶姬與千手柱間的親事,兩族聯姻,結秦晉之好。
漩渦一族的封印術能為木葉助力,而木葉的勢力可以護住太過惹眼的漩渦一族。
雙方一拍即合,由火之國大名牽線,漩渦便用一張拜貼敲響了木葉的大門。
而此次帶隊的人也出乎衆人的意料,是漩渦一族的族長——漩渦蘆名。
那可是位傳奇的人物。在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還未聞名前,漩渦蘆名就靠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封印術冠絕整片大陸,無人能出其左右。
而即使是現在,千手柱間也得給這位老人三分薄面。
但也許是不想徹底歸順于木葉,又或者是漩渦蘆名根本不想成為火之國的臣民。
……這老頭來到木葉後就露了一面,然後就閉門不出,絕口不提聯姻的事。真能沉得住氣啊,千手扉間不禁咬牙。
果然是個老油條,分明是想用聯姻借兄長的名頭,然後自成一國!
千手扉間咬牙切齒“他就不怕這樣會惹怒大名嗎?”
海上的國家大多屬于水之國,火之國大名此次的舉動已經相當于隔空扇了水之國一巴掌。而漩渦的封印術也被雷之國觊觎着,雷之國随時想要下手。大名付出了和兩個國家撕破臉的代價要與漩渦一族聯姻,若漩渦蘆名若隻是想借聯姻的由頭……屆時他都不敢想漩渦一族會落得什麼下場。
千手柱間站在木架旁修剪着綠植,一語道破“漩渦蘆名想用水戶姬綁住的是我,不是木葉。隻要我還活着,大名就不會對他們撕破臉,他賭我會保他們,他賭我會在意天下人的目光。”
千手扉間冷笑“什麼好事都讓他占了!”
“我猜他給水戶姬的命令一定是生下擁有我血脈的孩子。”
千手扉間面色也有些難看,根據他調查到的這位水戶姬的資料,她可以稱得上天才。她成名時戰争已經到了尾聲,再加上是在水之國那邊,所以他們最開始沒有注意。
水之國那邊給這位水戶姬的評價不可謂不高,特别是如今的水影白蓮,他曾公開稱:若給你時間,假以時日,你或可超越漩渦蘆名,後生可畏啊!
以水戶姬的天賦和身體,說不定真有可能會讓他們得到一個擁有兄長血脈的孩子,而如果這個孩子能覺醒木遁,可想而知,他必定會護佑自己母親所在的漩渦一族!
漩渦想要的就是這種延續!
千手扉間想到此,不禁面露厭色,用女子交易來延續一族榮耀是最令人不齒的行為,況且這名女子如此優秀,用她充當和平的砝碼,相當于葬送了後半生。
……當年泉奈行事稱得上不擇手段,卻也從未使用過這種手段!
明明是自己的事,可千手柱間卻并不如千手扉間生氣,大抵是他這些年修身養性,當初戰場上養出來的戾氣消去了不少。他的語氣随意又散漫,可與之相反,他的剪刀下的鋒利果斷“但這也讓我确定,漩渦蘆名已經猜到了我身體出現問題,不然以他的性格不會他不敢如此觸碰我的底線。”
千手扉間看千手柱間修剪完,伸手接過剪刀“兄長接下來要如何做?”
千手柱間扯過毛巾擦了擦手,眉眼輕垂似乎在思考。
他确實想過留下一個繼承人,畢竟他和斑後後繼無人,他他們都清楚,後續的三代四代都撐不起大名想要擴張的野心,隻會被大名把控。
但漩渦水戶不行,雖然天賦确實出衆,可她如果能做主也不會被選做一個嫁人的工具為一族博取利益。在她被選中的那一刻,這個女人就已經喪失了選擇的權力,不論是她想借由這段婚姻得到什麼。
因為這裡不是渦之國,而是木葉。
他的妻子必定要能做自己的主,是心甘情願與他一起,能站在他的身側,與他有些同樣的理念,而非局限于一個小小的木葉。
如果隻能局限于木葉,那麼到最後必定是保不住木葉的。
漩渦蘆名近些年都沒有出山,此次露面所圖必不會少,估計不僅僅是為了促成聯姻,很可能是在圖謀着别的東西。
大名那邊……他跟那位已經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他能肯定,如果這次漩渦蘆名把大名涮了,回頭大名一定會讓漩渦一族叫地無門。
畢竟上頭那位天生就高人一等,沒有無緣無故被人甩耳光的道理。
漩渦蘆名不會不懂,所以現在是在試探。試探大名對漩渦的容忍,試探他對漩渦的态度,試探木葉對他的意見,試探他的容忍程度。
畢竟活了那麼多年也不是白活的,漩渦蘆名不傻。
片刻後,千手柱間眼睑輕擡,粗糙的毛巾擦過他的骨節,露出一雙骨節分明的手。
“他想安靜就給他安靜,别叫人去打擾老人家,老人家需要修身養性”
“我明白了。”
千手扉間便打算離開,他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卻在此刻,他聽見千手柱間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被譽為站在忍者巅峰的男人慢條斯理,聲音卻冷冽至極
“即使他不想修身養性也别讓他出門,既然不想站着談,那就跪着求見!”
隻這一句話,千手扉間就知道自家兄長動了真火。
可見,漩渦蘆名此次當真是踩到了兄長的底線。
強者,特别是這名強者還是一名領導者,絕不容許他人試探他的底線。
又想要權利,又想要地位,還想占據主導地位,沒有談判資本,卻還想站着把交易做成。
不過就是一個漩渦……千手扉間嗤笑,份量還不夠!
千手柱間在千手扉間離開後把毛巾挂在木架子上,他的臉上并無怒色,隻有一片平和之色。
一般人看到他這個樣子是想不到這人竟是在生氣的。
他的怒火就像是被封在冷凍冰層下的岩漿,滾燙灼熱,可人站在冰面上,又豈能看到冰面下的景色。
迄今為止,能窺見這冰層之下景色的人隻有一個。
千手柱間輕輕念着這個名字,一遍又一遍,想借此來平息自己的怒火。
他念着他的名字,來提醒自己,他們已經實現了自己的理想,從一無所有走到今天,他不能像以前那般由着自己的性子胡來,從而葬送這個局面。
可這次,顯然收效甚微。
千手柱間想到的不是他們一路走來的不易,而是創建木葉後的疏遠。
隻聽咔嚓一聲,千手柱間捏碎了木架,尖銳的木刺紮入他的皮肉,伴随着尖銳刺骨的疼痛,讓他清醒過來。
他的眼神已經變了,與剛剛的平靜截然不同。此刻是個人都能看出他的心情不好,渾身上下萦繞着冰冷肅殺。
一群庸俗之輩,論膽識論氣度哪一樣都比不上斑!隻将目局限在一族,一寸,一國之間的争鬥!明年争權奪利,暗地裡勾心鬥角!
他們隻看的到大國的争鬥,迄今為止,那些小國仍舊遍地紛争,食不果腹,無處可依。
……可他又有什麼立場去指責他人?
那時的争吵還回蕩在他的耳邊,每日每夜都在提醒他他的優柔寡斷。
在木葉建立第三年,他和斑就意識到他們走錯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