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縮在角落裡,直到旗木池高大的身影來到他面前,龐大的陰影将她籠罩。
“你叫什麼?”
“……花,花鼓。”
“我問你,你認不認識千手扉間?”
花鼓愣了愣,搖頭。
“不認識?”旗木池皺眉,又說“白頭發,紅眼睛,跟我差不多高,你确定沒見過?”
花鼓搖頭“沒…白頭發的……”他指了指波風竹野“我隻見過這一個。”
波風竹野聞言摸了摸自己的長發,神色若有所思。
旗木池蚌住了,連認識都不認識,千手扉間為什麼要找他?
他頓了頓,又問“你有什麼特殊的能力嗎?你是忍者?家裡有血繼限界?”
花鼓這回沉默了一會,他歪着頭,問了一個問題。
“血繼限界?那是什麼?”
旗木池“………”
波風竹野“………”
奈良千草“………”
千手葵“………”
在這種一室皆靜的片刻,一直用餘光關注千手葵的奈良千草眼尾抽動了一下。
因為她注意到,在那小孩問出這句話之後,千手葵在皺眉。
用一種微妙的驚訝,以及疑惑後又平靜下來的眼神,看着那小孩。
奈良千草心裡掀起了波濤,她在這一刻也産生了些許的迷惑。
千手葵是千手扉間安排進來輔助他們,也起監視他們的人,按理來說千手葵應該知道更深層次的東西。
那麼按照千手葵所知道的信息來說,這個被他們護送的人應該有血繼限界才對,這也正是千手扉間有需要的。
可花鼓卻說沒有。
是他在僞裝嗎?一個十來歲的小孩的僞裝真的能騙過他們嗎?
還是說千手扉間在兩頭瞞,制造虛假的情況?
可這個小孩若是沒有血繼限界,那就說明他身上擁有别的東西。
值得千手扉間冒險的一種非常…更有價值的東西。
花鼓曲着腿,雙腿緊貼着胸前抱緊了自己,他把臉埋在膝蓋裡,無人能看清他的臉。
這些人都不能相信,和土之國那些人一樣,隻需要他的時候花言巧語說的好聽,實際上都把他當做一次性忍具。
他需要的不是小孩的天真與善良,他需要撒謊,需要僞裝,如此才能活下去。
哥哥說的一直都是對的,這些年他活的都很好,吃穿不愁,活到今天。
記憶中那張面孔始終不曾褪色,彎着腰摸着他頭發的模樣溫柔極了,垂落的發梢掃過她的耳旁,又癢又涼。
他拽下了哥哥的發帶,但哥哥沒有不高興,還把發帶送給了他。
哥哥還對他約定,如果他能靠自己活下去,總有一天,他會來接他。
他不認識什麼白頭發的人,更不認識什麼千手扉間,他隻認識哥哥。
隻有哥哥會給出那個暗号,所以他跟他們來了,義無反顧。
他摸着這條雖然經曆歲月可依舊絲滑的發帶,彎起眼睛笑了,在無人可見的臂彎間。
是哥哥來接我了。
…………
說起來這可能還要感謝宇智波斑,千手扉間想到此都不禁覺得可能真的是命運。
當年斑和土之國鬧的矛盾是他去掃的尾,畢竟打的是土影的弟子,他們這邊總得露面表示個意思。
也是因為這趟土之國之行,千手扉間看到了那個小孩。
年歲不大,也就十二三歲的模樣。及肩的長發用一根絲綢發帶紮了起來,和他那身棉麻的衣服格格不入。
千手扉間卻為之頓足。
絲綢……這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起的東西。
那條黑色發帶除卻本身料子是絲綢外其實并不精緻,隻是純色,不仔細看都是平平無奇的程度。尾端甚至還被撕裂過,後來又被人為的縫補,繡上了一株白色的花。
千手扉間卻震驚極了。
那尾端,是被他的苦無割開的。那人有些戀舊,硬是縫補好又戴了一年。
這條發帶,獨一無二。
戀舊的泉奈不會随便把這種東西送人,隻能說明這個人和泉奈有過交集。
後來他命安插在土之國的暗樁盯了很久,足足一年之久才有了消息。
這名少年名叫花鼓,身份信息一概全無,他不歸屬土影管轄,而是隸屬土之國大名。
而後沒多久暗樁就傳回消息,土之國大名前幾年時間惡疾頻發,這個消息很嚴密,從未洩露出去過,暗樁也是從大名府中的仆人口中威逼利誘得到的。但大概四五年前,這名叫花鼓的孩子突然出現,始終随侍在大名左右,不論什麼場合,他都會呆在大名身側。
而自那之後,土之國大名身體越發康健。
千手扉間得知這個消息時驚的心髒狂跳,如果真的能夠延續生命,那就正是他想要的!怪不得泉奈會把發帶留給他,必定是在那時就看出了他的價值。
泉奈沒能活到将他收攏,但千手扉間知道,泉奈那樣的人必定會埋下引子,以便日後可以回收這名人才。
千手扉間思索了很久,他試圖代入泉奈的思維方式,他一定會和花鼓約定一個暗号,用來将他帶走。
思來想去,千手扉間有了決斷。
他暗中聯系了三個人,他曾救過的三個人,實際上他不止救過這三個人。隻是如今他救過的人中,這三個人最知恩,嘴嚴,實力也不錯。
另外他又派出了桃華的妹妹千手葵,他告訴對方,他們要去接一個小孩,對方擁有他非常想要的血繼限界。
千手葵問他:那我怎麼聯系到他?
千手扉間沉默半晌,回答:在土之國最安靜的地方,那裡一定有一條河,一處崖壁。
千手葵似乎也被他這種不太确定的說法弄懵了,但她還是聽從命令:見到後我該如何取信他?
千手扉間閉了閉眼睛,甚至這一刻他自己也不清楚,如果暗号真的是這個,是好事還是壞事。
……
日落西山時,千手葵終于尋到了土之國最安靜的那一條河。
那裡坐着一個小少年,安靜的聽着河水流淌的聲音,長發垂落,發帶被他纏在手上,他摸着發帶,好似在等待着什麼。
千手葵隻說了兩句話,就得到了他的信任,讓他義無反顧的跟着他們離開。
用的是千手扉間告訴她的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