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一切發生的太快,艾伯反應過來時男人已經從發電機前退開,他伸出手打算扶住男人“對不起 !”
男人的臉色慘白,嘴唇也沒了血色,手指不由自主的發顫,看上去就受到了很大的傷害。他躲開了艾伯伸過來的手,用打顫的口齒說道“不用你假好心!”
說罷他恨恨的瞪了一眼艾伯,陰狠的目光猶如實質一般刮過艾伯的每一寸五官,随後果斷轉身翻窗戶跑出了這座房子。
“......”什麼情況?
男人窗戶翻的果斷,艾伯看的有些懵。
剛才不還在修發電機麼,怎麼被電了一下就跑...難道...
“噗通...噗通!...噗通!!”
艾伯的手按在胸口,低頭看去,有詭異的深紫色光芒從心口處泛起,向來平靜的心髒也不安分的動起來,一顆紫色脈絡的心髒從若隐若現到漸漸清晰,并且震顫幅度漸漸加大。
這、這是怎麼回事!
艾伯驚駭的拉開衣服的内衫,沒有衣物的遮擋,紫色的光芒更甚刺眼,紫黑色的心髒也仿佛要跳出胸膛一樣噗通的跳個不停,最後整個廠房也好似回蕩着心髒的跳動聲。
心髒的不尋常讓人的頭腦也亂了起來,有濃重的危機感萦繞在周圍。
艾伯也被這糟糕的情況帶的煩躁起來,邊整理内衫邊環顧周圍,除了心髒的噗通聲外,還有越來越清晰的好似就在耳邊播放的詭異音樂回響,預示着什麼必然的恐怖際遇。
艾伯貼着牆靠站着,完全無法平複心髒的躁動,這種不由自主的失控感讓他扯了扯嘴角。
太糟糕了。
這種體驗真是太糟糕了。
就像弱小的生物遇到了生物鍊上曆史悠久的天敵一樣,隻是靠近,精神還未發覺,身體就已經開始恐懼。
......說到天敵,這心髒的不正常會不會和監管者有關?
艾伯一想到這個可能,就福至心靈的察覺到有很沉悶的腳步聲在慢慢逼近。那腳步聲很重,就算在體内迸發的心跳聲的幹擾下,也能感應到每次落腳後地面輕微的顫動,這絕不是一個正常人類能夠做到的。
艾伯心頭一凜,蹲下挪到發電機旁的窗戶下面,緊緊貼着不露出一點。這樣既能借發電機遮擋一下視線,也能在形勢不利的時候方便逃跑。
艾伯的行動是有先見之明的。就在他蹲下後不久,心髒的跳動達到了一個峰值,閉眼仔細感受了一下,确實沒有變的更劇烈。
看來就在附近了,監管者。
他沒有低下頭,也沒有大咧咧的直接露出腦袋,僅僅是餘光掃過窗外,就看到一道幽幽的紅光先照了過來,然後是監管者伴随着踩雜草的聲音逼近窗戶,最後在窗前停下了腳步,一股機油混雜着脂肪燒焦一言難盡的味道飄了過來。
“噗通噗通噗通”
心髒仿佛就要跳出胸膛,帶着輕微的細痛,艾伯掩飾性的按住了心口,心跳聲變得沉悶起來。
不知道這監管者是不是也聽到了心跳聲,向前邁了一步。
好奇監管者長什麼樣,想看。
這個念頭一出,艾伯一直平靜的臉上突然勾起一抹笑意,氣質陡然變得帶有侵略性,就像一隻無害的奶貓撕去了僞裝,露出本來鋒利的獠牙和利爪。他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淡色的薄唇,目光深沉,帶着難掩的興奮。
他悄無聲息地擡起頭,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在監管者的眼皮底下觀察對方。
那是一個壯碩的不像人類的怪物,艾伯從下方看,監管者的整個頭部都纏滿了繃帶,上面還有暗紅色的血迹,臉上綁了一個鐵制的面具,有些詭異。他身上姜黃色的襯衫緊緊的包裹着身體,紐扣顫顫巍巍的扣住随時可能崩開,袖口已經被手臂撐裂,光是裸露在外的布滿燒傷痕迹的手臂就有艾伯的腰那麼粗。棕黃色的背帶褲倒并不顯得緊繃,和健碩的上半身比,下半身看起來更像人類。
艾伯又看轉向監管者的手上,目光一頓。那粗壯的手上提着一個大鲨魚玩具,拿在監管者手裡充滿了違和感。黑色的鲨魚玩具猩紅的嘴大張,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難道是監管者的武器嗎?完全沒有震懾力,像小女孩才會喜歡的東西。
恰在此時監管者似乎提的有些累,手臂上青筋猛地暴起,揮舞了兩下鲨魚玩具。破空聲乍起,砸在牆上哐哐作響,艾伯面無表情,在牆體的震動中默默的把自己縮的更隐蔽些。
不,還是很有震懾力的,鲨魚玩具威武。
監管者就這麼居高臨下的通過窗戶掃視廠房内,一動也不動。
艾伯也不動的僵在窗戶下,本來他還有些好奇的打算見識一下監管者的能力,但随意一擊都能造成這樣的聲勢,還僅僅是力量,不知有沒有其他的本事,他還是不冒險了,說不定一個沖動付出的就是生命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