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三個字讓艾伯登時一個踉跄,手一頓亂揮好歹維持住了平衡。
他站定後沒有遲疑,直接向對面的廢墟跑去。
監管者在他站定的時候沒有動,他差點摔了的時候還發出了一聲輕笑,讓他耳朵一陣發熱。
跑了兩步後,艾伯才聽到身後布料的摩擦聲,接着有帶笑的低沉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别跑啊親愛的。”
“……”艾伯最初聽到親愛的,本來就在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的心髒還是亂了一拍。
他的腦海中不由浮現的是在教堂中将他抱在懷裡的男人,連身影都有些相似。
但是很快,艾伯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對面的廢墟大都是碎石堆砌成的牆壁,艾伯的手剛扒上一面牆的邊緣,碎石硌的手心生疼。
紅光在此時照到了艾伯的背後,監管者緊跟到了他的身後,微熱的吐息似乎打到了艾伯的耳邊。
“親愛的别太用力抓牆,我會心疼的。”
“……”
艾伯抓着牆壁一個用力,擦着邊緣轉到了牆壁背後,緊接着又快跑了兩步奔到了最近的另一面牆壁後。
暫時擺脫了紅光,也就是離開了監管者的攻擊範圍,艾伯繞過緊靠着牆壁的石塊堆,終于忍不住分神腹诽了起來。
……這隻是個單純喜歡口頭調戲人的變态吧。
艾伯靜下心向前兩步,來到了兩面牆中間的缺口。
在斜放的木闆後,他停了下來,背對着教堂讓擠在一起的狂歡之椅、枯樹和巨石。
身後的監管者正慢悠悠邁着優雅的步伐向他走來,嘴中哼着悅耳的曲子。
那熟悉的感覺讓艾伯恍惚了一瞬。
不過他沒有時間深思,因為監管者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監管者擡起左手,五指上從胸口到頭頂的利刃碰到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停止哼唱,面具後幽深的雙眼一直緊緊的盯着艾伯。
“跑的真快。”監管者語氣
愉悅,言語間帶着強烈的自信,仿佛認定了艾伯無法逃離,所以像逗弄寵物一般的不急不忙。
艾伯看他在木闆前站定,不再向前走,就知道監管者察覺到了自己的意圖。
既然沒法拍暈監管者,為防止監管者手指上的利刃直接抓在他身上,艾伯當機立斷的拍下了木闆。
“啪!”
監管者沒有躲開,木闆擦着他的衣角拍了下來,強烈的勁風吹得他的風衣獵獵作響,頭上的面具也微微震顫了一下。
面具後的唇角微微勾起,監管者輕輕搖了搖頭,語氣帶着顯而易見的溫柔“調皮。”
“……”這個監管者可能有病。
“啪!咔嚓!”
艾伯看監管者擡起大長腿踩上了木闆,暫時沒法追他,便當即向右跑去。
跑到紅教堂右側大門正對着的那面相對豎着的牆壁時,監管者踏碎了門闆,又轉身向艾伯走來。
“親愛的,你還是不準備和我說話麼?”監管者看着悠閑地踱步,卻比艾伯走的快一些。
在艾伯剛跑到又一塊木闆後轉身時,監管者站在木闆前語氣缱绻憂郁,“這麼防備我,真讓人傷心。”
艾伯看起來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他抓着木闆,看監管者就站在對面暫時沒有過來的打算,才有些無奈的說道,“對不起,我失憶了,現在你對我而言就是監管者。”
所以能不嘴上說的好聽,專心當一個監管者嗎?
“嗯。”監管者的右手打了個響指,沒有意外的感覺。
“怎麼辦親愛的,”他的聲音帶笑,聽起來格外迷人“按照常理我應該說失憶不是你的錯。”
監管者剛向前一步,就被神經一直緊繃的艾伯将木闆拍了下來,他從善如流的重新退了回去,将下一句話也說了出來,“但是你就這麼輕易的把我忘了,我的心情不太美妙。”
艾伯被監管者的這套理論弄的有點懵,他看着監管者的面具有些期待的說,“那你就告訴我,我丢失的記憶啊。”
“不,”監管者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輕笑了起來“記憶全無的小艾伯也很可愛啊。”
“……”艾伯不再猶豫,轉身向廢墟别處跑去。
……跟變态是沒法溝通的,還是趕緊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