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地圖?
艾伯看了半天,抓了抓頭發,抿着薄唇有些苦惱。
終于,他把地圖卷起來放進口袋,重新站在了發電機前。
……看不懂。
指尖重新在發電機鍵盤上敲敲打打後,艾伯換了個方向,對能大概看清的右側觀察起來。
旁邊的栅欄有一大塊缺口,連監管者都可以毫無阻礙的通過。
一塊巨大的石頭和依附的枯樹擋住了大半的視線,艾伯在一次校準後向右側探頭。
眯着眼睛看了一會才看清白霧中的一排排黑影不是别的,正是他剛才在小屋子窗口那用來躲監管者灼灼的視線的墓碑同款。
艾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那一塊區域不是廢墟,而是一片墓地。
這個認知讓他抖了抖,低頭盯着發電機,看起來專心極了。
幸好沒往那邊去,他稍稍松了口氣…這遊戲詭異的事情這麼多,墓地裡肯定也有鬼吧。
想到鬼,艾伯在敲打着發電機的時候就開始時不時看向墓地的方向,看起來謹慎而小心,身體緊繃着随時準備逃跑。
監管者頂多是打兩下放椅子飛天,可是鬼的話是會附身的啊,到時候說不定還有精神攻擊,抓着自己的臉痛苦而死什麼的…
艾伯被自己的腦補成功吓到,顫顫巍巍的破譯着發電機。
在進度過了一半時,指尖處傳來熟悉的震動。
艾伯駕輕就熟的擡起手,準備按下去時,一聲女性的慘叫破空而來,驚的滿腦子都是鬼的艾伯一個哆嗦。
藍色的電流從發電機中竄出,順着艾伯的指尖到他身上。
“啊!”艾伯不由後退了一步,那一瞬間臉色慘白,嘴唇和手指都在發抖。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破譯發電機的時候被電,電流通過全身的感覺真的十分糟糕。
不過也隻有短短兩秒,麻痹的痛感就如潮水般退去,一切仿佛從未發生過一樣。
艾伯甩了甩手,知覺重新回到了手上,沒有任何滞澀感。
很好。
他擡起頭開始尋找鮮紅的輪廓,這聲慘叫帶着女性特有的尖銳,不知是膽小的列茲尼克小姐,還是空軍貝坦菲爾小姐……亦或者是黛兒小姐?
艾伯的視線穿過整座教堂,停在了前方。
倒下的紅色輪廓就在前面,看起來有些小,應該距離不近。
他思索了一下,大概是小屋子那裡?
看起來最有可能的是在左側廢墟的黛兒小姐。
艾伯擡起腳向那處跑去,心中暗自思索。
可能是監管者順着那側的廢墟走時正好看到了黛兒小姐,然後就追着她,直到又繞回小屋時才徹底擊倒?
這可能讓艾伯有一種連累了醫生小姐的愧疚感。
畢竟那位監管者似乎是因為他的緣故才生氣的追殺醫生小姐的。
不過也有可能是他猜錯了。
但是無論被抓的是誰,身為這一批求生者中唯一的男性,艾伯都沒法做到對此視而不見。
艾伯跑出小拱門,看着倒地的紅色輪廓讓那個高挑的監管者,抿了抿唇。
說實話這個監管者給他的感覺很複雜,希望他把抓到的求生者放到椅子上後能離開那裡。
他不是很想再和這位監管者遇上。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監管者向右側走了兩步,輪廓就消失無蹤。
而那個倒地的輪廓還一直在那沒有動彈。
艾伯跑向紅教堂的腳步頓了一下,心中有些疑惑。
這個監管者,是沒把她挂上氣球嗎?
他不打算放椅子殺死求生者嗎?
跑進教堂後,那鮮紅的輪廓和正中央的發電機幾乎重合,艾伯不再多想,沒有猶豫繼續向前跑去。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發電機的後方,紅毯的盡頭是一處宣誓台。
而宣誓台左側的一扇弧形窗是破掉的,從那裡說不定可以更快的到達倒地的求生者那裡。
他越過發電機跑到宣誓台前的台階下停下腳步,無論是宣誓台上的十字還是宣誓台後那個高大的雕像——綁在十字架上的人,都明明白白昭示了這裡是最典型的基督教堂。
但他踏上台階,走向左側那扇破掉的窗戶時,看到宣誓台上攤開的聖經落滿了灰塵,潔白的紙頁上空無一字。
而那十字架雕像雕刻出的被綁着,左腿微屈的人也是,更上方看不清,到雙腿的膝蓋出很明顯是活動的關節,看起來就像機械師小姐的那個等身傀儡的關節一樣。
仔細看姿勢是一樣的,但根本不是普遍的基督像。
……所以,這一定有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