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抓着窗戶的手收緊,對着監管者笑道,“你是說翻窗時候的樣子嗎?很抱歉…我看的還挺清楚。”
“嘩啦!”他的話音剛落,監管者的左手突然一動,五指上利刃撞在一起發出聲響。
這一下讓有些緊張的艾伯頭皮一炸,隻見監管者仍舊盯着他,看到他受驚的樣子輕聲說道“是嗎?”
這一句聽不出語氣的話語讓艾伯的神經緊繃起來,他慢慢松開窗戶,随時準備轉身逃走。
但監管者卻不像他想的一樣追着他殺。
隻見監管者歪了歪頭,轉身向機械師逃跑的方向走去。
艾伯看着已經開始給空軍包紮的機器傀儡,也翻身跳下了窗戶。
已經這麼久了,機械師小姐應該已經走遠了吧?
趁監管者找人的時候,他也幫着一起包紮會更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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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師控制着機器人跑向空軍,走近了更可以看到空軍背後的傷深的幾乎見骨,現在還有血從那裡湧出,在周遭形成一灘觸目驚心的紅色。
她的眼眶一酸,連忙操縱着機器傀儡動作,從傀儡内部掏出一卷繃帶。
那是遊戲開始前醫生小姐送給她的,上面據說還塗了快速治愈的藥物。
“如果受傷了就用這個包紮吧,”醫生小姐将繃帶丢給她時的表情很是意味深長,“關鍵時刻是可以救命的。”
現在對她而言就是關鍵時刻,機械師操縱着傀儡為空軍綁起了繃帶,内心對醫生小姐充滿了感激。
等出去以後她一定要好好報答黛兒小姐!她真是一個好人!
就在機械師專心擺弄着遙控器時,突然頭上一痛,接踵而來的劇痛讓她下意識松開了遙控器。
在掙紮着摔在地上時,眼睛上的護目鏡歪掉了。
她在天旋地轉間睜開眼模糊的看到不知何時出現在她面前的監管者。
機械師在不甘心中閉上了眼睛,似乎有眼淚劃過眼角。
瑪爾塔…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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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要跑到空軍小姐旁的艾伯聽到慘叫聲愣住了,他停住腳步看向就在不遠處那兩道鮮紅的輪廓,心中震驚不已。
列茲尼克小姐沒有離開,為什麼?
他的目光垂下,看到仍在有條不紊的為半昏迷的空軍小姐包紮的機器傀儡。
能夠自己進行包紮的傀儡……列茲尼克小姐真不愧是天才機械師。
鮮紅的輪廓轉眼就已經消失,監管者拽着氣球的身影出現在小屋子的拐角處。
艾伯不再發愣,三兩步跑到空軍小姐身旁,抽出繃帶和傀儡一起為她包紮起來。
機械師小姐應該是為了空軍小姐才沒有走遠的,既然如此他就先救好空軍小姐吧。
狂歡之椅上的升天需要一些時間,一會再去救機械師小姐也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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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小屋子旁的一排墓碑前就有一把狂歡之椅,距離近的機械師都沒掙紮就被扔上了椅子。
稍微恢複了一些元氣的她掙紮着想要看看空軍的情況,但空軍的位置是在她坐的椅子的背面,而且中間還有好一段距離,隔着不少的墓碑。
所以機械師無論怎麼掙紮都看不到空軍,孱弱的她很快沒了力氣,癱坐在椅子上喘着氣。
監管者将機械師扔上了椅子就沒再管她。
他轉身走向正在低頭為空軍包紮的艾伯和傀儡,口中哼着英倫調的曲子,身體開始發生變化。
從衣角開始,每走一步,監管者就有一部分變的透明,仿佛身體憑空消失一般,隻有仔細觀察才能在透明的地方看出一些端倪。
而這一切,無論是背對着他的機械師,昏迷的空軍還是正在低頭包紮的艾伯,沒有一個人察覺到這個詭異的狀況。
在走到艾伯和傀儡面前時,監管者已經完全隐身,隻有從減弱了不少的紅光能看出監管者的到來。
監管者在隐身中看了看拿着繃帶為女士包紮的艾伯,那認真的神色讓他有些沉迷,但是這是為女士包紮…讓他有些不快。
他輕聲“啧”了一聲,擡起手打在了艾伯身側同樣埋頭包紮的傀儡身上。
“咚”的一聲響起,傀儡倒在地上彈了一下,像極了人掙紮的動作。
它眨了眨那雙無神的眼睛,最終摔在了地上。
傀儡的頭向着機械師的方向,眼中一瞬間仿佛有了神采,又慢慢的阖了起來。
再也不會張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