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用的經驗,前面是黛兒小姐沒說過的,後面是她提到過的。”他擡頭對着傭兵提議,“我也撰寫一份給薩貝達老師吧。”
傭兵的目光微緩,但仍舊搖了搖頭,“我和醫生做了交易,她也給了我一份。”
“……不愧是黛兒小姐,行事如此周密。”
傭兵點頭,顯然是也認同艾伯的看法,他站起身,“還有事嗎?沒事我去訓練了。”
艾伯的眼神在他身旁飄移了一下,遲疑道,“應該…沒有了?”
傭兵挑眉,沒說什麼,揉了揉身旁的東西,準備離開。
“等等!”剛轉身的時候身後就傳來艾伯的叫聲“薩貝達師父你能看到它?!”
傭兵轉頭看着艾伯不可置信的表情,順着他的視線垂下頭看去。
在傭兵的腳邊有一隻奇怪的、姑且算是生物。
那是一隻看起來圓滾滾,頭的部位比身體略大,正好能抱在懷裡的大小,小孩子最喜歡的玩偶貓。
本來隻是無法動彈的玩具而已,現在它卻超乎常理地邁着它那相較塞滿棉花的身體而言格外纖細的四隻小腿在傭兵腿的周圍蹦蹦跳跳。
那一顫一顫的耳朵和自然甩動的細長尾巴和真正的貓動作一模一樣,看起來憨态可掬。
傭兵彎下腰把玩偶貓抱在懷裡,手在貓的後背摸了一把。
有嬌俏的喵叫聲從貓那明顯是縫上去的五官中傳出,傭兵的眼神肉眼可見的和緩了一些。
艾伯的眼角抽了抽,看來薩貝達師父很喜歡這個玩偶貓。
他剛清醒看到薩貝達師父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個玩偶貓,它趴在桌子上,兩耳間戴着的小小禮帽上插着兩根雪白柔軟的羽毛,正時不時的劃過薩貝達師父的下巴。
但薩貝達師父沒有任何反應,他以為隻有他能看到,就沒有說出來,打算一會抓住它查看一番來着。
傭兵又摸了摸貓的尾巴,隻聽喵的一聲,貓跳了下來,他才擡頭看向艾伯“他叫胡子先生。”
“……”居然連名字都起好了??
艾伯頓了頓,問道“這隻貓…胡子先生是薩貝達師父在哪發現的?我之前找遍了莊園也沒找到活的生物啊。”
除了窗邊那奇怪的長着肢節和手掌的怪物。
不過連那種怪物都存在,胡子先生這種會動的玩偶也就不足為奇了。
更何況兩廂對比之下胡子先生是真的人畜無害,讓人讨厭不起來。
傭兵沉默了一下“在二樓,一個奇怪的房間。”
“……奇怪的房間?”
多說無益,傭兵幹脆帶艾伯上了二樓,胡子先生也在後面,邁着小細腿跟着跳上了台階。
艾伯每走兩步就忍不住回頭看看——萬一摔跤了那小腿會不會折斷啊。
直到胡子先生完好無損的跟着兩人站定在二樓的主屋門前時,艾伯才悄悄松了一口氣。
“這房間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傭兵搖了搖頭,推開主屋的門走了進去。
艾伯也跟着進來看時觀察周遭,和他之前進來時看到的沒有任何差别。
名貴的鋼琴,纖毫畢現的等身鏡,矮腳櫃上擺着一個撥不出去的電話機,旁邊放着兩本從書架上抽出的書。
格子地磚上鋪着兩塊精美的地毯,在吊燈和周遭牆壁上燭火的照耀下染上一層淡淡的黃色,顯得格外雍容華貴。
又跟着傭兵向裡有了兩步,艾伯的視線定格在了書架旁的矮腳櫃上。
原本挂着的油畫《發現俄爾普斯的頭》被放了下來,取而代之出現的是一個神秘的圖案。
“這是什麼?”艾伯看着那個圖案,皺起了眉。
看起來像花,又像是頭發,邊緣呈現發黑的殷紅……像是用血印在牆上的不詳圖案,在一旁橘紅色的燭火中隐隐泛着微光。
“不知道,”傭兵用手指虛點啦兩下,示意道,“一直盯着那個圖案看。”
艾伯聽聞便直勾勾看向圖案,差不多有十幾秒的時間後,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那圖案似乎像活了一樣蠕動了一下,并且那光澤更亮了一些。
……有點滲人。
艾伯的這個念頭剛起,就有一陣暈眩感傳來,讓他忍不住眨着眼睛晃了晃腦袋。
而就一眨眼的時間,周遭的景色已經變了。
他看着這個處處充斥着荒誕的房間,最終看着站在房間最中間的奇怪女人時,終于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隻聽那女人用海妖般魔魅動聽的聲音說道“你好,我是夜莺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