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笑了起來,“隻剩下兩台了。”
幸運兒擡起頭,目光向右看去,在廢墟的另一端,有一台還沒破譯的發電機閃着螢火般的黃光。
他本來打算翻過正對着的右側窗戶缺口直接過去,但是想了想上次翻過窗戶後遇到監管者,結果差點被扔上椅子的慘狀,幸運兒心有餘悸地摸了摸綁着繃帶的後背。
還、還是換一條路過去吧。
幸運兒站在發電機前,從原地後退了幾步,上一次他試圖逃過監管者的追殺時,就曾在廢墟的邊緣處奔逃,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是這個位置。
這裡應該是聖心醫院的邊緣了,圍着破爛佬舊的栅欄和圍牆,看起來似乎很容易就能翻出去,卻下意識生不出翻越的想法。
那樣會很危險,比現在的處境還要危險
幸運兒的直覺一向很準,他咽了下口水,透過松松垮垮的栅欄隻能看到外面滿是濃霧,看不清景色,有種詭秘的壓迫感。
他抖了抖,别開了目光。
……還是繼續想想怎麼破譯剩下兩台發電機要緊。
出去後可能會遭遇的事…總會有辦法的。
幸運兒定了定神,看向右邊。
隻見一直向前直到他上一次跑過的地方,除了遍地的雜草都是一片空蕩。
他的視線挪了挪,放到了前方最近的一面牆上,除了那把椅子。
在那面牆的中間立着一把奇怪的椅子,那鮮豔的色彩看起來仿佛宴會派對中會用到的禮花。
幸運兒看着那把椅子,隻覺得頭皮一緊,他想到了什麼,謹慎的繞過了那把椅子跑了兩步才回頭看去。
“那就是會客室的聲音提到過的狂歡之椅吧,也是瑟特先生剛才坐過的那個?”
明明是很明亮的顔色,卻讓他莫名産生一股冷意,好似冷到骨子裡一般。
幸運兒瑟縮了一下,轉過頭不再看,繼續向發電機跑去。
穿過一大片的枯黃雜草,幸運兒來到了熟悉的地方,他壯起膽子探頭向裡看了一眼,沒看到監管者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氣。
他就是從這裡開始,從廢墟的邊緣奔逃的。
幸好這次監管者沒有再出現,否則幸運兒絕對不敢靠近這裡。
他拍了拍胸口的白色蕾絲,正準備繼續邁開腿,踏着小黑皮鞋跑時,熟悉的心跳躁動出現。
幸運兒僵住了,有些發愣的低頭看去,在心髒的部位,有紫色的心髒和幽光若隐若現,漸漸清晰。
“!!!!”
他二話沒說,轉身向回跑去。
.
園丁目前破譯的這台發電機因為背面和左側都靠着牆壁,所以隻有站在正面和靠近窗戶缺口的右側可以進行破譯。
她翻窗戶缺口進來後直接背對着窗戶站在了右側開始破譯。
雖然她的職業是園丁,但是為了生計,她可是學過不少的東西,還曾經做過機械維修師的助手。
園丁在拍打着發電機的間隙回憶了一下剛才瑟特先生坐的狂歡之椅,唇角微勾。
等這台發電機破譯完,可以試試看能不能拆狂歡之椅。
如果能的話,她幻想了一下監管者抓到人,結果沒有狂歡之椅可放,最終隻能把人丢在一起,像是鳥姐姐看着小鳥一般的盯着等所有人放幹血而死的憋屈場面,輕笑了起來,手下拍着發電機的速度也快了幾分。
就在她時不時開個小差,手下動作不停,很快就要破譯完這台發電機的時候,她的心髒跳動突然快了幾分。
園丁挑了挑眉,不用低頭也能感受到越來越盛的紫光和心髒幾乎要跳出胸腔的躍動。
她擡起手轉過身向前兩步,透過牆壁的窗戶缺口,隻見監管者正從被迷霧籠罩的有些模糊的聖母像處飛速跑來,因為有些模糊所以看不清監管者為什麼跑這麼快。
本來監管者的目标似乎是廢墟的另一端,但是在他奔跑的過程中不知怎的,頭一歪看到了在窗戶邊的園丁,然後直接改變了主意。
隻見他腳下方向一變,直直的沖着園丁的方向而來。
“被發現了。”園丁看起來并不太慌張,她碧藍色的眼中閃過一絲興趣,竟是又向窗戶缺口挪了一步,直接站在了窗戶缺口的正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