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選擇?”前鋒皺着眉看向面前人面鳥身的怪物,目光在夜莺女士渾身散發着蝕骨銷///魂誘惑的身姿流連了一瞬,癡迷閃過後再無波瀾。
再怎麼說他也是小有名氣的貴族後裔,什麼女人沒見過。
就算驚訝于夜莺女士的魅力,他也不會像别人……尤其是牛仔那樣沉迷。
而且他已經有心上人了,前鋒看着同樣懸浮在他面前的[随從]迷你藝伎,那和紅蝶如出一轍的模樣讓前眸色微深,向來暴躁憤怒的神情緩和了一些。
紅蝶雖然有那令人生畏的般若鬼面,但平時的形态怎麼看都隻是一位正常的女人。不像這個自稱夜莺女士的怪物,隻看外表就能發現她的古怪。
頭腦簡單多依靠于直覺的前鋒對夜莺女士的出現充滿了負///面///評///價。
“無論是誇贊還是貶低,你和那位牛仔的态度都同樣令我厭惡,”夜莺女士輕笑着,以手作扇輕輕扇了扇,說出的話語卻帶着令人心悸的殺意,“如果是由我來做選擇的話,你們都會面臨最糟糕的局面。”
“我也認為不是由你來做選擇,”前鋒嗤笑了一聲,毫不客氣,“你甚至連走向我都做不到吧,所謂的籠中之鳥?”
夜莺女士輕扇着的手突然頓住,整個房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般一片死寂。
半晌後面對前鋒仍舊挑釁的目光,夜莺女士輕歎道:“該說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嗎?”
“什麼?”
夜莺女士也擡眼看向前鋒,就算隔着面具,那目光恍惚間仍舊淩厲的刺得前鋒皮膚生疼。
“你要明白,在歐莉蒂絲莊園,我的價值遠在你之上,”夜莺女士慢條斯理地說道,看到前鋒一臉憤怒要說什麼的樣子,她又輕輕一擡手,“隻需要我的心念一動,你就會立刻滾出我的幻象大廳,現在沒有把你加入黑名單隻是因為你是初犯。所以收起你的戾氣,我沒有興趣記住一個令人讨厭、不懂禮貌的小鬼的名字。”
前鋒緊皺着眉,顯然很不服氣還想說些什麼,但強烈的直覺又迫使他緊閉起嘴巴,最終隻能一臉忿忿地看着夜莺女士。
“很好,”夜莺女士滿意地點了點頭,指尖撥弄散落在耳邊的碎發時發出一聲撩人的輕笑。
像是剛才的插曲全都沒發生過一樣,夜莺女士沒再多說什麼,隻是用曼妙輕柔的聲音在同一時間對盲女、牛仔以及前鋒一同說道:“這個選擇權不在于我,不在于你,而是取決于那隻令人垂憐的紅蝶。”
“所以請稍等片刻,靜候,”夜莺女士的嗓音帶着某種意味深長,“……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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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智子夫人正坐在椅子上,纖長白嫩的指尖輕輕撫過旁邊特制座位上瓦爾萊塔的蜘蛛形态假肢,似有安慰之意:“我很抱歉無法幫上忙,瓦爾萊塔。”
“這和美智子姐姐沒關系,”瓦爾萊塔尖細原本的嗓音帶着濃重的鼻音,不過情緒已經差不多穩定了,“我隻是有些害怕。”
“我們一起生活在這裡,是榮辱與共,相依為命的……同事,”美智子夫人的神情柔和,低垂着眼眸看向瓦爾萊塔的目光充滿了母性的光輝,“而且我們的目标都是求生者,雙監管者更是需要兩個人一起努力,所以無論怎樣他都不會殺死你的。”
“你這是安慰嗎?為什麼我覺得更害怕了……”瓦爾萊塔嘟囔了一句,動了動肢節不知道在想什麼。
美智子夫人輕笑了一聲,緩緩地揩去瓦爾萊塔肢節上沾着的水漬沒有說話。
有些事,還是要自己親身經曆過一遍才知道。相比她們曾經經曆過的苦難,沉默寡言的哈斯塔給予的隻有壓迫感帶來的恐懼卻沒有真切折磨的手段,已經……很美好了。
沉默在兩人之間發酵,美智子夫人輕輕晃了晃酒杯,優雅地小酌了一口。
現在還是監管者的遊戲派對,除了因為心系愛人而匆匆離席的傑克,其他人都中規中矩地坐在餐桌上享用美食。
廠長裡奧把園丁玩偶擺在他的餐盤後,吃起東西格外有動力。摘掉鹿頭的班恩在切開自己盤中的食物後不忘幫重傷未愈的裘克把牛排切塊,顯露出十足老好人的特質。
約瑟夫和美智子夫人的姿态如出一轍的優雅,帶着恍若貴族般令人賞心悅目的氣韻。
哈斯塔和瓦爾萊塔一樣是特制的座位,他面前的食物看起來充滿了血腥,不過氣味卻沒有傳出來哪怕一星半點。
隻是時不時可以看到有觸手從桌下伸出,卷起還滴着血的食物隐沒在桌下,但聽不到任何聲音。
一身白衣的謝必安來自中國,使用的菜肴餐具都有着十足的中國特色,隻見他吃了兩塊清爽的筍片後就放下筷子,執起了斜搭在桌邊黑傘。
他連帶着椅子在嘎吱聲中一同後退幾步打開了傘舉在頭頂,一陣黏膩的黑色液體籠罩後又緩緩被傘回收,再看謝必安的模樣已經大變,成為了一身黑衣的範無咎。
“見過諸位。”範無咎将椅子放回原位才重新坐了上去,他看着面前的菜品眼睛發亮,夾了一塊紅燒肉吃得津津有味。
好幾個人都是第一次見到範無咎,因為謝必安平時幾乎不會走出房門,也不太願意讓範無咎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