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在居酒屋的開放式空場地中,我率先踏入聚光燈下。随着DJ将音樂切至鼓點強烈的電子和風混音曲,我甩動長發,以極具張力的折腰動作展開領舞。身後的四位設計師搭檔默契呼應——有人扯開西裝外套露出緊身金屬背心,在旋轉時讓衣擺劃出銀色弧光;有人赤足踩上原木吧台,修長的雙腿,在垂墜的絲綢闊腿褲中若隐若現。頂部的木絲吸音闆将腳步聲與呼吸聲放大成韻律,而牆面的麥稈肌理在鐳射燈掃過時泛起波浪般的金棕色光澤。
當音樂高潮來臨,我們如鏡像般同時後仰,背部幾乎觸地。此時三樓包房的竹簾被夜風掀起,月光與室内25米長的曲面LED屏藍光交織,将五道身影投射在灰調質感漆牆面,拉伸成妖娆的巨型剪影。卡座區傳來玻璃杯清脆的碰撞聲,有人打翻清酒也渾然不覺,舉着手機追拍我們随節奏震顫的肩頸線條。最前排的客人伸手便能觸到舞者飛揚的皮草流蘇,而二樓的榻榻米隔間裡,三四雙手同時推開木格窗,探出的手機閃光燈如同星群在黑暗中明滅。
曲終時我單膝跪地,汗珠順着鎖骨滑落進黑色蕾絲choker。場下爆發的尖叫瞬間撕裂了背景音樂——有人打翻了香槟杯,晶瑩碎片與金色酒液在驚呼聲中飛濺,三台追光機同時将光束聚焦在我們鎖骨凹陷處閃爍的碎鑽項鍊上。此刻居酒屋的賽博朋克裝置自動啟動,環繞全場的深藍色光暈如潮水漫過每個人發燙的臉龐,而我們被數十張寫着聯系方式的杯墊淹沒,最上面那張還用口紅畫了顆燃燒的心。在居酒屋的空場地下我帶頭領舞,帶着幾位設計師在居酒屋内燃起性感火辣的高燃氛圍。伴随着居酒屋的燈光,我們幾位設計師的魔鬼般身材的影子若隐若現,引得全場尖叫喝彩,讓全場的目光聚集在我們身上,甚至還有找我們要微信好友的。
"沈總監,您這又是設計又是熱舞的,的,還有什麼驚喜?"小林設計師笑着遞來冰鎮梅酒,檐角風鈴應和着衆人的笑鬧叮咚作響。我望着玻璃窗上重疊的霓虹與月影,任發間薄汗在夜風裡凝成細小水晶——此刻清酒在陶杯裡泛起微光,恰似我們未被世俗框定的靈魂碎片,正在這個魔幻之夜輕輕搖曳。
酒過三巡,浮世繪紋樣的暖簾在夜風中輕曳,江戶時代延續至今的陶制溫酒器正蒸騰着清酒香。我們陷在蔺草榻榻米卡座裡,木質桌面的焦痕記錄着無數深夜故事——此刻正散落着三得利梅酒空瓶與吃剩的冷奴豆腐,烤雞肉串的油脂滴入備長炭陶爐時爆出細碎星火,與天花闆的紅燈籠光影交疊成浮世繪的斑駁。在榻榻米房間昏黃的燈光下,我們圍坐在半開放的卡座裡,木質桌面上散落着幾杯冒着細密氣泡的梅子酒,烤雞肉串的油脂正順着竹簽滴落在炭火未熄的陶爐上,焦香與醬油香氣在暖簾輕拂的夜風中交織。金設計師突然扯開襯衫第三顆紐扣,露出若隐若現的馬甲線,指尖輕敲着杯沿發起挑戰:"敢不敢比誰的腰臀比更接近黃金比例?"話音未落,整個房間突然陷入衣料窸窣的漩渦——我扯下oversize皮衣時,金屬拉鍊在空調冷氣裡撞出清脆聲響;斜對角周設計師的羊絨高領衫翻卷着褪過頭頂,露出後腰處蜿蜒的玫瑰刺青。
我們像剝開糖紙的彩色糖果,赤裸着腰腹相互貼近。金設計師的軟尺蛇一般纏住我的腰際,冰涼的金屬頭卡在肚臍上方兩指處,她染着車厘子色的指甲掐進我側腰軟肉:"68.5!"這聲報數激起此起彼伏的驚呼,我瞥見落地鏡裡自己泛紅的耳尖——我的臀圍被三個設計師同時用皮尺圈住,米白色軟尺在蜜桃臀最高點勒出淺痕,計算器按鍵聲混着某人的輕笑:"0.68,差0.02就能摸到黃金比例門檻了哦~"
斜刺裡突然探出周設計師的手,她渾圓的腰臀線條被緊身運動褲繃成葛飾北齋筆下的海浪,軟尺在她腰間勒出0.72數值時,滿室響起揶揄的口哨。"微胖才是山本耀司追求的流動感,"她晃動着綴滿銀鍊的胯骨,臀肉在吊頂射燈下泛着伊萬裡燒瓷器的光澤,"去年米蘭時裝周壓軸的漸變魚尾裙,不就是為這種0.8腰臀比的豐腴曲線設計的?"
此刻,我們正玩着居酒屋經典的"數7"遊戲,每當有人錯把"28"念出聲,就要接受芥末章魚蘸清酒的懲罰。辛迪的臉頰早已染上蜜多利酸般的晚霞色,卻仍不服輸地掏出手機,将手電筒光打在天花闆的魚鱗紋燈箱上,躍動的光影裡,她突然說起大學時宿舍斷電後,四個女孩裹着棉被用應急燈講鬼故事的往事。玻璃杯相碰的脆響中,金設計師的珍珠耳環随笑聲輕顫,指尖蘸着酒液在桌面畫出我們重疊的剪影——此刻西裝革履化作吊帶睡裙,工位隔闆變成吱呀作響的雙層床,居酒屋暖簾外漸深的夜色裡,我們不再是踩着Deadline修改設計的同事,倒像是偷溜出寝室的少女,在打烊前的最後半小時,用手機備忘錄拼湊着彼此二十歲的心事。——如同昭和時代文豪在居酒屋稿紙上寫下的俳句。
當老闆娘端來強制消費的お通し小菜,腌蘿蔔的酸澀混着殘留唇齒的梅酒甜香,我們在《北國之春》的演歌聲中達成共識:真正的黃金比例,是居酒屋暖簾隔出的這方天地裡,靈魂褶皺被清酒熨燙出的刹那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