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朝夕看完了全過程,心裡咯咯發笑,臉上自然也帶出一些笑意。眼睛不經意瞥到應如是那邊,發現他正盯着自己。
于朝夕向他傳出疑惑的眼神,自己臉上有東西嗎?為什麼這麼認真盯着她看?
他忽然的反應過來措不及防和于朝夕對視,臉上一熱迅速低頭不敢看她。
“你們兩個快别胡說了,孩子還在這呢。”林萍紅着臉架着應書霆踉踉跄跄,她的臉都讓應書霆丢完了。包廂裡一片混亂,林萍着急忙慌想趕緊逃:“應如是,快扶着你爸來。”
李慧娟和于朝夕跟在後面情況也不太好,她和女兒一人架着一條于世德的胳膊往外面硬拖。
好不容易把兩個重量級的男人扔上車,林萍和李慧娟不着急回家在飯店門口說起了長話。
于朝夕坐在後座眉頭緊皺看着一身酒氣睡死的老爸。
車窗忽然有人敲響,她下意識收斂了眉頭扭頭按下車玻璃。
是應如是啊。
“怎麼了?”于朝夕認為他有事。
應如是彎着腰眼神躲閃支支吾吾:“我爸喝多了瞎說的,你别在意。”臉上的溫度噌的升上來,應如是垂眸不敢看她。
就這麼件小事他還用再追過來說嗎。她笑笑說:“我又不傻,誰會在意醉漢說的話啊?”
這話好像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使人心裡空落落的。
應如是不知道自己最近怎麼回事,很多時候莫名就會想到于朝夕。尤其是在空閑下來的時候,他會想她是不是也會像自己一樣想他。
應如是找不到什麼合适的理由,他想到一個又好又壞的結果在心中反複躊躇。
十月悄然過去,十一月帶着一場冷冽的小雨和于朝夕的小感冒開場。
冬季的寒冷漸顯,早上于朝夕渾身發冷添了件棉服去學校。
路上的植木都凋零,冬天的氣息越來越濃,于朝夕藏在口罩下的鼻子吸了吸加快步伐走進了教室。
一中沒有強制規定走讀的學生必須上早晚自習,早自習還有幾分鐘就要下課了于朝夕在走廊隔着很遠的距離都能聽到自己班裡的亂糟。
一隻腳踏進去應如是雙眼不離門口的眼神松動,等于朝夕坐在座位上他探着腦袋急慌慌問:“你怎麼現在才來,我早上出門的時候沒看到你以為你先走了就沒等你。”
她掏着書包裡的東西,聽應如是說完嗯了聲沒多說話。
“感冒好點了嗎?”應如是接着問。
“還好吧。”于朝夕往上拽了拽口罩,說話的鼻音很重。
“多喝水,要是累的話晚上就不補習了,早點休息。”
于朝夕權衡利弊之下搖搖頭,“我不累還是補吧,你感冒好了有一段時間了應該傳染不了你。”
應如是遵循她的意見。“好吧。”
下課鈴響了,于朝夕扭過去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她瞥向身旁的座位空空的。
都這個時間了揚優還沒來?她怎麼了?于朝夕想着出神,楊北手裡提着書包甩在後背上經過于朝夕身旁時稍站一瞬,她回神被吓了一跳。
楊北什麼都沒說去自己座位。于朝夕也沒心情搭理他沒多想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去接水。
應如是早就覺得楊北和冬揚優之間有點古怪。但是哪裡古怪具體的他又說不上來,他看了楊北一會,隔了一個過道的人餘光瞄到應如是一直看自己,他斜眼瞪他,一瞬,收回眼神離開座位走了出去。
第一節課上物理,物理老師是一個秃頭的老年男人,他姓王教書教了四十年,一中往上幾屆的學生給他起的外号——王老秃,一直延續至今。
“早晨的第一節課是我們腦子最清醒的時候,所以咱們這節課去做實驗,下面我來點下名,點完了咱們就去實驗樓。”王老師拿着點名表絮絮叨叨,根本不擡頭看底下嗡叽的學生。
他按着成績排名的表格一個挨一個念名字,念到最後一個人名底下寂靜了很久都沒有人回應。
“楊北。”
“……”
還是無人理。
這下王老師終于擡頭眯着眼鏡下的眼睛四處尋人。
“楊北同學沒在嗎?”
所有學生你瞅我我瞅你,有的低聲說:“不知道,早自習下課還看到他了。”
王老師也聽見了,他叫起班長問:“班長,你們班楊北請假了嗎?”
周毅合上物理書,表情嚴肅凝固擡起頭看向講台上的老師,張嘴說:“沒有。”
于朝夕離着他距離遠,不知怎的,她心中突然生起一絲對這個人的反感。
她和周毅沒怎麼說過話,除了收作業發試卷之外…還有就是他最近總來她們這邊找冬揚優。
她搞不懂心裡這絲反感。
“壞了壞了。”王老師緊張起來,他掏出手機慢慢劃着,嘴裡嘀咕:“可别是逃課了,我這麼大歲數了可經不住這麼鬧啊。”
他撥通了吳玉霞的電話說了現下的情況,吳玉霞聽後震驚的趕來班裡。
她掃視一圈,确定沒有楊北心提到了嗓子眼。
“王老師,您繼續上課,我去聯系家長。您别擔心,也許是這孩子生病了沒來得急請假呢,我去聯系。”吳玉霞先安撫住王老師,接着又震懾自己班的學生:“都好好聽課,月底的期中考試要是考不好,等着我收拾你們!”說完,她匆匆離開。
于朝夕回頭看着楊北的座位。他突然逃課了?為什麼?來都來了,還故意逃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