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真的就是還好,還好岩泉一他們攔下了最後一球,比賽結束。球館中響起陣陣掌聲,毋庸置疑這是一場精彩的比賽。
王佳一看着球場上及川徹,直覺告訴自己,及川徹他在盯着對面的影山;這個幼稚鬼他不會又在暗搓搓的放狠話?
下一場對戰泉石,2:0輕松拿下,青葉城西順利晉級決賽。
夜晚,及川家後院。
王佳一側躺着在廊檐下的地闆上,随手有翻看攤開的少年JUMP,時不時擡眼看向在庭院中做平闆支撐的及川徹。
昏暗光線下的庭院的訓練區,及川徹俯卧在地,身軀好似一道繃緊的琴弦,幾顆汗珠順着他流暢的下颌,刷刷滴落。
“佳一醬,你總是這樣盯着我看,會把人看害羞的哦!”及川徹略帶喘息的聲音響起。
王佳一聽見後,像是受驚的小麻雀一般,把書翻的嘩啦啦作響,“你瞎說,我……在看漫畫。”
"哼哼!我都看到了,你那本漫畫都沒翻幾頁。”及川徹有些勞累的聲音比平時地低沉不少。
“你訓練不專心!”王佳一坐起直接單手指着他,像是抓到什麼大的把柄一樣。
“叮咚——”
計時器鳴響,及川徹的手肘一彎,繃成直線的身體出現了細小的垮塌,他沒有爬伏下去,而是緩慢的站起走到廊下,接過王佳一手中的毛巾擦臉。
王佳一注視着,在他毛巾下一顆落網之魚的汗珠,正沿着鎖骨向下緩慢爬行,白色的運動衣也已經被浸出膚色,腹肌在汗水浸透的布料間若隐若現,擡起臉時鬓角還有被汗水的痕迹,在頂燈的照射下折射着細碎的光。
要命!一直都知道及川徹很白,沒想到運動過後在燈光的加持下,他簡直白的發光。王佳一不自覺稍稍拉開兩人的距離,以免成為色差對比。
及川徹察覺後立即俯身看她,一陣濕熱的氣息撲面而來,空氣中浮動着海鹽味止汗噴霧劑的味道,還混在着些許汗味,那是及川徹的味道,王佳一意識到這一點瞬間雞皮疙瘩起來。
她的餘光瞥到及川徹擡起的手,這姿勢直覺告訴她沒什麼好意,她低頭一閃拉開兩人距離。及川徹沒有捏到既定目标,頗為可惜的搓搓手指。
“佳醬你居然躲我!”
王佳一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剛剛想掐我的臉。”
“有嗎?”及川徹抓起脖子上的毛巾胡亂擦拭着,眼神四處亂飛就是不看她。
看這亂飛的小眼神,王佳一還有什麼不明白,她伸腳踢踢一旁的及川徹,欲言又止的說:“那個……我聽小一說你早就知道最後那一球,他們會用怪人速攻,你怎麼判斷的那麼準确?”
“這個嘛!”及川徹的尾音拉得很長。
“快說!快說!小一說什麼因為影山看穿了你的傳球,你就明白影山會傳球給那個十号日向。”王佳一用腳尖輕輕抵着他的肩胛骨下方晃動,他的身體随着晃動的幅度搖擺。
坐在一旁的及川徹仰着頭,眼睛微微眯起很是享受的摸樣,王佳一直接加重腳上力,“你說不說!”
及川徹快要被踢到地上,徑直起身一伸手就鉗住她的腳踝,“别鬧,會受傷。”
“你先松手!”王佳一看着被掐住的腳腕,微微皺着眉頭,及川徹掌心濕熱的溫度萦繞上來激起一陣顫栗。
他好像感覺到王佳一的些許不自在,松開她的腳踝,還順手幫忙整理好褲腳。
及川徹牽起她的手,摩搓着她的指節,或是對比兩人手掌的大小,再把她的手包裹起來。
“影山他學會信賴自己的夥伴。”
兩人并排坐在廊下,隻能遙遙的聽到房間内傳來的新聞播報的聲音。
“但是今天是你赢了。”她隻是把自己另一隻手覆蓋上去。
及川徹抽出自己的手,雙手抱拳抵住額頭,把自己整個身體隐藏在屋檐下的陰影中。
“小飛熊他真在飛速進化成一個優秀的二傳手,下次比賽可能會面對完全體的小飛雄,我突然有些膽怯。”他的聲音很平靜。
及川徹接受未來會輸給影山,可是當他真的意識到這一天來臨時,内心的不甘和苦澀幾乎将他淹沒。
王佳一挪移到他後背,輕輕環住他語氣輕快說:“那場比賽一定很精彩,不知道比今天還要厲害的阿徹會是什麼樣子,一定會更強吧!”
如果是在看到這場比賽之前王佳一可能會對他說什麼“你已經很優秀了。”“你不要和影山同學比。”或是什麼“你可是前輩,要有點前輩的樣子。”
可是現在看到他流露出的脆弱與緊迫感時,想到之前天童覺的話,他也是隊友的依靠,但是他的矛盾,他的痛苦,還有他的不甘心。
在他心裡明知道比賽的結局,後天的決賽輸給牛島,未來的賽場輸給影山。他接受失敗,接受輸球,卻拒絕認輸,永不屈服。
阿徹一直說自己不是什麼天才,隻是一個普通人,可是他這個一個明知比賽結果的卻仍然努力的“普通人”,遠比真正的天才和英雄更加讓人心疼和喜歡。
及川徹沒有說話,隻是默默拉緊她的手臂,使兩人臉頰貼合在一起。
“我雖然很心疼你,但是說害怕什麼的阿徹,感覺很不像你哎!你知道的,我一向比較佩服你那種死磕牛島到底的勁頭。”王佳一故作輕松的說。
“那你知道我喜歡你什麼樣子嗎?”及川徹轉頭拉開點距離輕笑道。
王佳一隻低眉看着眼前這個笑意盈盈的少年,呆呆的問道:“什麼樣子?”
及川徹乘其不備腰身下沉,将人穩穩拖上脊背,她感覺到自己整個人突然騰空而起。
“就像這樣!”及川徹感受到她驚慌失措的震動,依舊故意背着她往庭院外跑去。
王佳一失聲尖叫,“啊啊啊!放我下去!”
決賽日當天,天氣不好也不壞,這是王佳一第一次缺席及川徹的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