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竹努努嘴,示意卓逸君看向走在前面走的飛快地胡七娘。
“你呀。”卓逸君笑着在小玉竹頭上輕輕拍一下:“歪理。”
小玉竹嘿嘿地笑着,加快步伐跟上了胡七娘。
三人卻在剛入桑杞巷時不約而同的止住了腳步。
胡七娘強撐着困意,不耐煩的看向濟安樓門口。
那裡停着一輛馬車。
馬車上沒有繁雜的裝飾,但就連卓逸君就能瞧出,這馬車造價不凡。
許是也有人瞧見了卓逸君一行人,那馬車上下來一位瞧着約莫三十多歲的婦人,向三位款款一行禮:“老婦姓曹,請問哪位是卓姑娘。”
那婦人保養得當,無論如何都和“老婦”兩個字挂不上鈎。
小玉竹剛要笑,就被胡七娘一把扯過,直接領進了濟安樓裡。
桑杞巷裡便隻有那姓曹的婦人和卓逸君在。
此情此景,那夫人那還能不明白到底誰是她口中要找的“卓姑娘”,往前兩步,又是一禮:“卓姑娘好,老婦姓曹,在七皇子妃身邊做事。”
卓逸君搜刮着早年還在慈幼局裡掌事教導的規矩,也學模學樣的行了一禮:“見過曹姑姑。”
“卓姑娘客氣。”那曹姑姑倒也不客氣,直接就道明來意:“一個月後七王府上有一場宴席,七王妃久聞姑娘盛名,想請姑娘來辦這一場。”
就她,還有盛名?
卓逸君愕然,吃過她做的餐食的外人屈指可數,哪裡來的機會能向外傳播盛名?
曹姑姑見卓逸君許久未曾答複,倒是直接問道:“姑娘可有何顧慮?”
顧慮的事情很多,隻是要怎麼表達才好?
卓逸君正在思索,卻有濟安樓大門一開,胡七娘站在門口道:“我們卓姑娘沒有經驗,擔不起七王府的美意,姑姑還請回吧。”
曹姑姑轉了轉身子,好叫自己正面對着胡七娘,面上笑容不減,但說出來的話卻毫不客氣:“我們王妃是正一品親王的正妻,胡掌櫃确定要拂了她的意?”
胡七娘卻并不怕這樣的威脅,張口剛要說什麼,曹姑姑就繼續道:“您要知道,就連陸大人都沒有這樣拒絕過七王府。”
這是不去不行了。
胡七娘臉色一白,就聽卓逸君道:“姑姑,還請問七王府的宴席在哪一日?”
曹姑姑面上的笑容終于蔓延道眼底:“就在下個月十八,姑娘盡管準備,當日卯時初刻,七王府會有馬車來接姑娘。”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再拒絕也沒有什麼用了。
曹姑姑走後,胡七娘一把将卓逸君拉回樓裡:“我知道你是不想讓我為難,但王府行事,一舉一動但凡有一絲的不小心,都有可能是滅頂之災,你不害怕麼?”
卓逸君無奈道:“剛剛那曹姑姑的樣子掌櫃的你也瞧到了,我若不答應,她隻怕是還有更多的道理可以站在門口同你我講。”
這話不假。
“總會有辦法的。”即便心裡同樣心知肚明,胡七娘還是忍不住蹙起眉頭:“她用陸大人來壓我們,不過就是覺得我們敢拒絕的底氣就是陸大人,但……誰知道陸大人真的會不幫我們呢。”
卓逸君抿了抿嘴,道:“掌櫃的,你還記得上次那個昭明郡主說的話麼?”
胡七娘先是一怔,然後馬上就反應過來:“你是說……”
“上次郡主來也來的奇怪,這次七皇子府也來的奇怪。是不是後面有人慫恿想從我們這兒探聽什麼消息?或者是……當真想看陸大人的态度?”卓逸君緩緩道。
這些想法她并不能确定,也隻是有個雛形。
但胡七娘卻似乎是認定了卓逸君這樣的想法就是事實,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小丫頭,這可是個絕佳的好機會。”
機會?
這回輪到卓逸君沒有反應過來胡七娘在講什麼了。
胡七娘卻一個轉身回到了櫃台後面,用胳膊撐着櫃面,沖卓逸君勾勾手。
卓逸君湊過去。
“你還記得,你說要找人,我怎麼同你講的麼?”
卓逸君怎麼不記得,胡七娘親自尋找未果,建議還是向錦衣府尋求幫助。
“人家為什麼幫你?”胡七娘眼波流轉:“除了男女之情,還有三個字:自己人。”
“自己人?”卓逸君暗暗咂麼胡七娘說出來的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