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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紅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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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這種笃定,枯荷不斷偷瞄紅衣女子的反應,準備随時撒腿逃命,然而半晌過去了,紅衣女子始終沒有任何動靜,還把頭埋更低了。

枯荷實在忍不住了,嗓子一清,鬥膽道:“姑娘們,站在本人面前說閑話不太好吧。”

姑娘們聞言,這才停下了那尖酸刻薄的話語,把注意力轉到了枯荷身上,那尖聲的姑娘帶頭道:“你是哪家的公子?”

“呃…” 枯荷一怔,回道:“風院長家的。”

“風公子家的?” 姑娘疑惑,又道:“風仁堂隻有一位公子,你是哪位公子?”

“不是公子…” 枯荷想了想,又道:“…是門客。”

姑娘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嬌聲嬌氣地嬉笑起來。

“能當風仁堂的門客,定是十分有才。”

“雖是有些土氣,臉蛋倒是長得清秀。”

“會不會,是風公子的遠房親戚?”

“公子怎麼稱呼?”

“公子今年幾歲了?看着真是水嫩。”

聊着聊着,枯荷就被圍住了。

過了一會兒,紅衣女子默不作聲地離開了,透過人群之間的縫隙,枯荷一路目送那女子離開,然後才敢向幾位姑娘打聽起紅衣女子的身份。

她是散家的一名私生女,從小花街長大,十五歲才被接回散家,因其娼妓之女的身份,她不受族人待見,也甚少出現在公衆面前,是個毫無存在感的散氏千金。

直到有一天,散堂主忽然帶着這位千金造訪風仁堂,并當着風聽雨的面道出了求親的提議。也不知當晚發生了何事,或許是風堂主喝高了,居然爽快地答應了這門親事。

消息傳開之後,各個家族之間都炸開了鍋。風聽雨乃風仁堂堂主的獨子,怎可能娶一個娼妓所生的女子入門做媳婦?

沒過幾天,事情有了反轉,風堂主宣稱,他根本不記得自己答應過這門親事。然而一樁談好的親事,一句“不記得”未免顯得過于敷衍。這事傳出去後,又引起了衆人的熱議。

再過了幾天,風堂主不敵衆人質疑,不得不再度放話:小輩的婚事,長輩不應過問,讓他們自己選擇便好。

換而言之就是,這樁婚事到底成不成,全由兒子說的算。

所以這輿論的矛頭,最終落在了風聽雨身上,但當時的他尚且年幼,隻有十歲出頭,談婚論嫁還是太早,大家也不急着從風聽雨身上拿到答案,于是這場争議很快便平息了。

如今五年已過,兩家也再沒提過這門婚事。

話題差不多聊完,耿秋燈剛好就來了,他搖了搖随身帶着的鈴铛,提起嗓子喊道:“各位入學的新門生,入學禮馬上開始了!請随我進入主廳。”

大家陸續停止了交談,稀稀落落地跟上了耿秋燈,但枯荷心中還有疑問,趕緊拉住一位姑娘,問道:“那個散家的姑娘叫什麼?”

“公子~” 被拉住的姑娘一臉羞澀,嬌聲道:“這姑娘的手,可不能随意牽,牽了可是要負責的。”

枯荷一聽,吓得立刻松了手。

那姑娘笑道:“逗你的,散家的姑娘,沒記錯的話,好像叫散紅蕖。”

果不其然,是入學名單上被圈出來的那個名字,隻不過這散紅蕖的性子,為何與昨夜遇見的女子截然不同?

到底是同一人,還是長了同一張臉?他低頭思索着,跟着大家往主廳走去。主廳裡整齊地放置着矮腳書桌,待到所有人入座之後,耿秋燈又搖響了鈴铛,所有人便安靜了下來。

隻見風聽雨攙扶着一名老者,走到了台上。

“各位新生,歡迎來到靈虛太學院。”

話音未落,坐下的好多姑娘們發出銀鈴般的尖叫聲,與蘇茶會那日相比,這次的歡呼更加激烈。

但枯荷此時的心思完全不在台上,他四周張望,尋找那紅衣女子的身影,沒料到她與自己同坐最後一排的角落頭。低着腦袋,也不往台上看。

接下來,是風聽雨的慣例演說。

最基本的就是靈虛島的介紹了,島上的地勢、聽學的去處、樓閣的位置,住所的分布、獵場的範圍等等。除此之外,他清點了幾處不建議新生接近的地方,又清點了幾處禁止踏入的地方,并放話道:如因違規,意外身亡,太學院概不負責。

這些内容,早在枯荷剛上島的時候就已經聽過幾遍了,但他一直就沒想明白,所謂的“意外身亡”,指得都是哪種意外,畢竟靈虛島景色怡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暗藏殺機之地。

院長結束發言後,便輪到台上老者介紹聽學安排,老者年紀很大,語速極慢,講起話來時,帶着一種神奇的催眠功效,沒聽幾句,枯荷就完全走了神。

因為過于無聊,他側過腦袋,又往散紅蕖那頭望了過去。

好家夥,居然還低着腦袋,似乎從坐下開始,她就沒動過,枯荷不禁懷疑,這人難不成有特技?能睜着眼睛坐着睡覺?

他越想越好奇,便從懷裡掏了張符紙,折成紙鸢的模樣後,對其小施咒法,紙鸢便自己動了起來,一路飄到散紅蕖面前,對準她腦門撞了上去。

散紅蕖微微動了,片刻,她緩緩擡起頭,望了一眼落在桌上的紙鸢。然後,她提起筆,在紙鸢上面寫了什麼,又過了一會兒,紙鸢從散紅蕖那頭飄出,回到了枯荷桌上。

拿起紙鸢,隻見上面寫了兩字問句:找死?

枯荷打了個哆嗦,心裡暗道:“是她!就是她!昨晚的女子絕對就是她!”

老者發言完畢後,入學儀式也來到了尾聲,接下來的安排,是門生自行劃分隊伍,并在不同前輩的帶領下,在靈虛島各處轉轉。

新生們十分興奮,一哄而散,去找各自的隊伍,可枯荷誰也不認識,隻能往聽雨那頭跑。

隻不過風聽雨早就被圍的水洩不通了,枯荷在人群外站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能擠進去的縫隙,因個頭不高,他隻好舉起手,一蹦一跳地嘗試引起風聽雨的注意。

很快,風聽雨便瞥見了那從人群腦袋上方冒出的手,他淡淡一笑,對大家道:“趁此機會,容我為各位介紹一下風仁府上的一位門客。”

他指了指空中搖晃的那隻手,人群一下就往兩邊站開了。

于是衆人視線紛紛向枯荷投來,枯荷一下不知如何是好,高舉的手就愣在了空中。

風聽雨擺手,示意枯荷過來,又繼續介紹道:“這位是枯荷,他不僅有經商頭腦,還有修仙天賦,是與我頗為投緣的好友,也是靈虛太學院的新入門生。枯荷生性不羁,不懂禮節,日後若有唐突之處,還望各位多多包涵。”

衆人聽言,都不約而同地點頭答應,其中一女子滿嘴奉承地道:“怪不得,白白淨淨的,清秀俊美,不愧是風公子家的門客。”

這說話的人,正是方才與自己交談的其中一個姑娘,此刻她們都圍在了風聽雨身邊,見枯荷一出現,叽叽喳喳地又開始讨論起來。

在她們之間,還有一位陌生姑娘,身穿金羅蹙鸾服,鶴氅上有獨特的金絲卷邊,她面容姣好,儀态端莊,并不參與姑娘之間的議論,隻是優雅地站在風聽雨的旁邊。

“聽雨,” 枯荷抓了個機會,湊到風聽雨耳邊,低語道:“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嗯?” 風聽雨道:“怎麼了。”

枯荷小聲道:“你認識散紅蕖嗎?”

聽言,風聽雨神色稍變,打斷他道:“時候不早了,我們不妨先沿島參觀一下?”

這句話,是對着在場的衆人說的。

顯然,這是風聽雨此刻想回避的話題,枯荷隻好聳了聳肩,心想回草堂後再細問也不遲。

圍着的人散去了些許,剩下的都是跟着院長參觀靈虛島的新生。風聽雨走在前頭,新生都在稍有點距離的後頭跟着,唯獨枯荷和那位身穿金羅蹙鸾服的姑娘站在風聽雨的左右兩側,一同并排走着。

“聽雨。” 金衣姑娘忽然道:“方才你說,這位小公子是府上門客,莫非,他是蘇茶會那天的...”

如此直呼風聽雨的名字,兩人似是關系不菲,枯荷立刻瞥了一眼風聽雨。

這時,風聽雨正好也望着自己,并露出了複雜的神情,但很快,他便轉開了視線,回頭對那姑娘道:“是我疏忽了,竟不記得介紹,蘇茶會那天,與金堂主交談的正是枯荷。”

金衣姑娘露出一絲驚喜之色,道:“當真是枯荷公子?蘇茶會後,家父就一直同我提起您,說公子非常有才華,想請公子到府上做客。”

枯荷怔住,道:“金堂主?家父?”

風聽雨轉頭,對枯荷道:“枯荷,這位是金堂主的長女,金暮朝。”

此時金暮朝的視線無法看到風聽雨的臉,風聽雨趁機擠了擠眉眼,似在提醒枯荷莫要胡言。

“原來是堂主千金!”枯荷立即會意,僵硬地擠出笑容,鞠躬道:“見過小姐,蘇茶會之後,本應盡早拜訪堂主,隻因辦理入學之事頗為繁忙,誤了時機,實在抱歉。還請小姐為在下,向金堂主傳達歉意。”

金暮朝溫婉一笑,道:“不必客氣,公子是風仁堂的門客,也是聽雨的友人,日後有的是機會與家父見面,又何來道歉之說。”

枯荷讪讪地道:“謝金小姐。”

“聽雨,” 金暮朝又喚了對方名字,道:“你們何時成為友人的?我們自小相識,怎麼從未聽你提過枯荷公子?”

風聽雨抿嘴,道:“此事...”

話還在醞釀,金暮朝忽然停下了腳步,風聽雨見狀,擡頭一望,随即也停下了腳步。見他們兩人都停住了,枯荷也疑惑地放慢了步子,順着聽雨看的方向望去。

隻見前面站了一名女子,身穿紅色長裙,鶴氅繡有暗紅雙螭紋,頭發烏黑,很長很長,披散下來,幾乎要觸碰到地面。

她面容蒼白,毫無血色,漆黑的雙眸,直直地盯着風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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