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了。」

“誰？”

「真相。」

“什麼真相？”

有什麼的東西，在拍打着自己的臉。

“小七，别鬧。”

那拍打的力道，愈發的重。

“啊！疼！”

枯荷翻過身來，睜大雙眼，模糊的視線中，出現了紅色的身影。

“還睡？！趕緊給我起來！”

語畢，又是一掌子下來，狠狠地拍在臉上。

終于認出說話之人的聲音，枯荷猛然坐地而起，喊道：“姑奶奶我錯了！不要打我！！”

隻見散紅蕖坐在身旁，神色凝重，再一環視四周，有些陌生。

“這是何處？我記得…自己在營地睡覺...聽雨呢？”

散紅蕖歎氣，道：“方才煙火聲響亮，你居然還能睡得如此之沉。”

簡短說明了方才營地發生的事後，枯荷瞪大眼睛，道：“我就打了個瞌睡，居然一下子錯過了如此精彩的一幕？”

散紅蕖敲了一下枯荷腦門，道：“這重要麼？不如擔心一下眼下的處境。”

“好嘛…” 枯荷捂住腦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道：“那咱們就别幹坐着了，四處走走，說不定能弄清楚方位。”

“我們還在靈虛島。” 散紅蕖随手折下一片樹葉，道：“這片林子的綠植，與方才差異不大，但能确認的是，我們已不在圍場結界内了。”

“喔…” 枯荷若有所思，指着夜空道：“那咱們飛上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的确，” 散紅蕖不可置否，道：“但你可還有力氣？”

圍獵的時候，散紅蕖沒少折騰枯荷，一日下來，他早就精疲力盡了，不然，也不會在營地裡倒地就睡，況且，疲倦是一回事，禦劍載人，又是另一回事了，萬一沒掌禦好，兩人從空中墜下，可就害人害己了。

枯荷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支吾道：“那是得休息一會兒...”

散紅蕖攤手，道：“敵人還在暗處，我們被強行帶來此處，也不知面臨着怎樣的危機。”

枯荷咧嘴一笑：“這不有你麼，世上有何人膽敢在我紅蕖奶奶面前放肆？”

說着，他提高嗓門，對着四周喊了一聲：“盡管放馬過來！”

散紅蕖斜了他一眼，道：“對方若有意攻擊，斷不會等到我把你拍醒之後。”

“紅蕖。” 這時，枯荷發現了什麼，擺手示意對方跟上，道：“這裡有東西踩過的痕迹。”

他在手心點燃一小團磷火，照亮了林中的泥地，隻見草叢之間，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腳印。

散紅蕖湊近瞧了一眼，指着樹林深處道：“裡面還有。”

枯荷輕輕一揮，磷火離開掌心，飄落于地，停駐在那腳印上方，随即，又分化出許多小火苗，陸陸續續地飄到下一處腳印的位置，一點一點照亮了一條通往密林的幽深小徑。

“這居然有路。” 枯荷驚歎。

若不是腳印的指引，很難發現小路的存在，幽徑兩旁雜草叢生，鮮綠的苔藓布滿了一地，仿佛除了那腳印的主人之外，已是多年無人問津。

枯荷把自己的腳放在那腳印邊，對比一下後，道：“這人腳真小。”

散紅蕖道：“到底是人是鬼，還不知呢。”

枯荷一笑，道：“跟上便知。”

于是兩人一前一後，沿着狹窄的小徑往深處走去，夜裡的叢林死一般的寂靜，不聞絲毫鳥語蟲鳴，涼風襲來，總覺得叫人毛骨悚然。

“紅蕖。”

“嗯。”

“你說幾句話。”

“為何？”

“你走在後頭，又不出聲，若是你忽然不見了，我都不知呢。”

“……”

“紅蕖。”

“說。”

“何為經血？”

“……女性每月要流七日上下的血，那便是經血。”

“七日？”枯荷回頭，上下打量了散紅蕖一眼，又道：“你何處在流血，我怎麼沒看出來？”